顧安西回了房間,才坐下來,顧明珠那個粘人精就又來了,穿著新買的睡衣拉著顧安西要去開個睡衣派對,顧安西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皺眉:“你沒有生病吧?”
顧明珠還是挺生氣的:“我才沒有病。”
“沒有病回去寫你的,干你的大事業去。”顧安西輕咳一聲:“就是開睡衣派對也是我和小叔開啊,和你開有什么意思。”
這話,挺那啥的,顧明珠一聽小臉漲得通紅的:“顧安西,你不要臉。”
顧安西看著她,好笑地說:“這就不要臉了?你以后結婚還不住一起了?都像你那文學作品里親一下就懷孕了?”
顧明珠捂著臉跑了。
顧安西得意地笑,又趴在沙發上休息了一下。
她的身體確實不如從前了,替老哥哥擋了顆子彈當真是虛得很,逛了半天就累得很了,也有些想睡覺。
她總算還是知道愛惜自己,伸手拉了條小毛毯給自己蓋上,睡是暈乎乎的時候薄小叔回來了,感覺燈亮了,隨后又調暗。可是她不想醒,仍是側趴在柔軟的沙發里。
薄熙塵坐在她身邊,輕輕地拍了下臉蛋:“去干什么了,這么累。”
一雙手臂纏了過來,趴在他的臂彎里,低低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趴著和小叔說著日常:“給明珠買了些東西,后來在咖啡廳里遇見了……小叔你猜誰?”
薄熙塵低頭,一手閑適地放在腦后,“秦思遠?”
“你怎么知道的?”她聲音軟乎乎的,小手有一下沒有一下地玩著他的襯衫扣子。
薄小叔就笑,“因為前幾天我碰見過他了。”
她哦了一聲,等不到下文,就有些急急地問:“小叔你都不問情況的?”
“沒有什么好問的。”薄教授淡淡開口。
小奶精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完了完了,當真是老夫老妻了。”
薄小叔笑笑:“似乎是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回家就好。”
她也跟著笑起來,軟乎乎地靠著他。
薄熙塵輕輕地捏她的鼻子:“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和我說嗎?”
她啊了一聲,隨后就裝傻了起來,吱吱唔唔,甚至不惜以身涉險開了一場睡衣派對(可憐的作者)……薄小叔這才放過她。
晚餐,是在房間吃的,顧安西吃完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明顯精力不足的樣子。
薄熙塵換了一套運動服,過來傾身親了她一下:“我去一下健身房。”
顧安西半夢半醒的,嘀咕一聲:“健身房有很多穿得很清涼的小姐姐。”
他無聲一笑,“那起來一起去。”
“不去,累死了。”顧安西小聲地抱怨:“三十歲老男人太可怕。”
說著就拉著小毯子把臉都蓋上了,薄小叔拉了些下來,又看了看她,這才離開。
酒店的健身房在二樓,和餐廳距離不遠,他先去見了薄年堯,薄年堯出乎意料地和顧明珠一起,顧明珠十分乖地扒著年堯爸爸,想來也是太寂寞了,好在薄年堯也算是看在顧安西的份上,對她照顧有加。
薄熙塵過來說了點事情,薄年堯就有些意外了:“去別墅住?”
薄熙塵點頭:“是的。”
他頓了一下,輕咳一聲:“是母親的意思,母親收到了安西的小作文已經知道您和陸阿姨同住一間酒店,為了保持家庭和諧讓我們明早就搬去別墅。”
薄年堯一下子就挺失落的,嘆息:“崽崽的心總歸還是向著她薄媽媽。”
權衡再三,他還是同意了。
而薄夫人,暗暗地背了一個鍋。
薄小叔臉不紅心不跳地撒完謊就說要去健身,薄年堯叫住他:‘你不陪陪崽崽,這個點去健什么身啊。’
薄熙塵笑笑:“她已經睡下了。”
薄年堯的目光頓時就不太好了起來,看著兒子有些一言難盡。
薄熙塵離開,薄年堯就對顧明珠說:‘他們小倆口還是挺恩愛的。’
顧明珠哦了一聲,垂了眸子,過了一會兒她就忍不住說:“顧安西還小啊,其實也不急著結婚的。”
薄年堯當然是能看出她的心思,笑笑,不出聲。
顧明珠偷偷地看他,一會兒就厚著臉皮說:“伯父,以后我也跟著顧安西叫你薄爸爸好不好?”
薄年堯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他就微微地笑了:“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可得給黃毛好好地道個歉。”
提到這個黑歷史,顧明珠一下子就垮了,聲音小小的:“那以后看見了……我會道歉的。”
薄年堯滿意地點頭。
另一邊,薄熙塵去了健身房,人挺少的。
但有個老熟人。
陸衡。
陸衡正在跑步,從鏡子里看見了薄小叔,他淡淡一笑,慢慢停下來:“是來找我的嗎?”
薄熙塵靠在一旁的跑步機上:“差不多吧。”
陸衡轉身,目光有些邪氣:“不舒服了?”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薄熙塵淡淡地說。
陸衡走下跑步機,拿著毛巾擦了擦汗,隨后,表情冷下來,“可是,是我見遇見她的。”
“愛情沒有先來后到。”薄小叔輕笑:“你也見過他了是不是?幾年前,她喜歡的還是秦思遠。”
陸衡微抬起下巴:“看來你來,是存心找我晦氣的。”
“不敢,只是想和陸師兄切磋一下。”薄教授十分地謙虛。
陸衡冷笑:“薄師弟就是吃醋,也是這樣清新脫俗。”
他一抬下巴:“去那邊。”
半個小時后,薄熙塵狠狠地踢了陸衡一腳。
陸衡顫微微地爬起來,抹掉嘴角的血跡,“我倒是小看你的醋勁了。”
薄小叔轉身,丟下一句:“沒有下次了。”
他身子一頓:“還有,明天我們就會搬出酒店。”
陸衡瞇眼:“你怕她喜歡上我?”
薄小叔掉頭,表情帶著一絲好笑:“如果你了解她,就不會這樣說了。”
陸衡皺眉。
薄小叔風輕云淡的:“是她要搬出去的,大概覺得酒店里有煩人的蒼蠅吧。”
說完他離開,陸衡握緊了手指。
等他回到套房,陸夫人過來,看著他一臉的鼻青臉腫:“陸衡,怎么了這是?”
陸衡去冰箱里拿了冰塊,一臉的無所謂:“沒什么。”
陸夫人小心地替他敷臉,一邊就說:“怎么會弄成這樣的?在江城竟然還有人敢打你。”
陸衡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和薄熙塵切磋而已。”
陸雪曼頓時眉頭擰起,不滿地說:‘切磋能把你打成這樣啊,下手也太狠了些。’
不過當母親的總是了解兒子的,一會兒她就輕聲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陸衡看她一眼,輕咳了一下:“沒做什么!”
說完他就起身去自己的臥室,陸雪曼在后面叫他:“陸衡,你爸爸要是知道了會打斷你的腿。”
陸衡側身,很輕地說:‘爸只關心實驗結果,而女人則是我的戰利品。’
這一點,陸雪曼也清楚,丈夫的性子她最是了解了。
拿兒子沒有辦法,她平時又是極溺愛的,于是輕嘆一聲:“總之你現在不許招惹她。我下午聽朝歌說這小姑娘可厲害了,一箭能把旁人的射穿掉,這得多大的勁兒啊。”
她自言自語:“看著挺柔弱的,怎么就這么厲害了呢。”
陸衡撇了下唇:“上個月不是中了彈么,虛弱得很,不過是只紙老虎罷了。”
但是這只小紙老虎卻是聰明得很,下午被她跑了十分可惜。
陸衡輕輕彎起嘴角:“行了,媽,我睡了。”
他回房,陸雪曼一臉的擔心,想了想還是和丈夫說了這事兒,哪里知道陸澤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真的是和陸衡說的一樣,滿心只有實驗。
陸雪曼被丈夫略冷落,坐在豪華的沙發上不免就想起了薄年堯。
當年,薄年堯對她也是溫柔極了,可是她最喜歡的還是陸澤,但這不妨礙她對往事的追昔……
陸雪曼往里看了一下,覺得兒子不會再出來了,于是換了一套衣服準備和薄年堯敘一下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