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曼敲響薄年堯的房間,已經是夜晚十點半了。
薄年堯開門,震驚又意外,“雪曼,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陸雪曼微微一笑:“是這樣的,剛才陸衡回來臉上不太好看,一問才知道是和熙塵起了摩擦,所以關于兩個孩子的問題,我想和你商討一下。”
薄年堯聽了就笑了一下,知道八成是為了崽子,于是讓人進來,一邊就說:“孩子們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讓他們自己來解決吧。”
陸雪曼柔弱狀,才要說什么,目光就滯住了。
沙發那兒,顧安西還有那個顧明珠都在,兩小姑娘手里抓著一把牌……
陸阿姨滯住了,美艷的唇微啟:“年堯,你這是……”
薄年堯含笑著說:“我們三個在斗地主。熙塵沒有興趣,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工作,既然你來了,要不就一起斗地主吧。”
陸夫人的嘴角微抽。
她來,不是來斗地主的啊。
還有,年堯不是特別地……不喜與人來往么,怎么會和小姑娘玩得這么開心了。
她想拒絕,但是此時走了不就說明自己來意有些不可告人?
所以再怎么樣她還是留下來了,一個小時的牌打下來,她心情壞極了。
她和薄年堯對家是不錯,但是顧安西那個小姑娘一直靠著她的年堯爸爸,像他瞇的親生的一樣,年堯不時地摸摸她的小腦袋,夸著安西真聰明,有時又捏捏臉,說崽崽讓一下讓一下,陸雪曼也被他溫柔以待過,但是這樣的溺愛從來沒有過。
她心里酸酸的,看著那小姑娘對著年堯撒嬌,一口一個薄爸爸,那個薄爸爸,呵哥,受用得很!!!
離開時,薄家大家長還是送了送陸夫人。
等電梯時,陸夫人拉了拉身上的披肩,略矯情地說了幾句風花雪月地話,隨后就攏了攏頭發,輕柔地問了一句:“年堯,我是不是老了?”
薄年堯才想說一句不老,還年輕著,但是想著崽崽離開時說要回去寫小作文,于是連忙改口,嘆息一聲:“雪曼,歲月不饒人,人還是要服老的。”
陸夫人的臉都抽了,好一會兒才勉強一笑:“是啊,年輕的小姑娘像是一朵花一樣,看了就讓人憐愛,年堯,你看著很疼愛熙塵的妻子。”
薄年堯輕咳一聲:“小孩子么,還是要疼愛的。”
陸夫人微揚起頭:“長輩疼愛還是好的,就是別慣出毛病就不太好了。”
薄年堯聽這話就不喜,現在他是十足的女兒奴,誰說崽崽一句不好那誰就不好,哪怕是昔日千嬌百媚的戀人。
他淡聲開口:“我還是比較有數兒的,林韻她慣孩子才叫厲害,真真地把孩子慣得無法無天了,現在薄家可是孩子作主,不過這孩子也爭氣,不但自己的事業做得好,家里的產業在她的手里也翻了倍,王先生那里更是重視,雪曼你說咱們當長輩的還能有什么不能包容的?”
陸雪曼碰了一個不軟的釘子,心中不快。
過了這些年,她倒是沒有被林韻打敗,倒是輸給了一個小女孩,看年堯這樣子像是被灌了迷魂湯一樣,她有些不悅:“是么,那還真的是有本事了。”
薄年堯就順著她的話說:“行了,就說這些了,我回去了,晚上還要連夜給她熬藥,酒店工作人員我不放心,孩子身體不好要好好地保養。”
說完,掉頭就走。
陸夫人一張嬌弱的面孔都扭曲了。
這哪里是媳婦兒,這是拿著慣孫子的心情在溺愛了!
那邊薄年堯回去,關上門,倒是真的替崽崽熬藥,一邊熬著一邊就微微地笑了一下。
過去,或者偶爾會想起雪曼,林韻多少會有所察覺,只是不說,沒有想到江城一行,幾句話他便對這雪曼不滿了起來,過去的種種竟然就像是過往云煙了。
他拿了手機撥給了太太,薄夫人正睡著醒了接起電話:“年堯,這么晚了怎么還打電話過來?”
薄年堯聲音輕輕兒的:“我在給崽崽熬明天的藥,就不帶想念夫人么?”
薄夫人起了身,笑笑:“我以為你見了初戀會興奮得一晚睡不著。”
薄年堯連聲說:“夫人可躁死了,可別說了,年堯只會想念夫人一晚睡不著。”
說著,他略有不滿地說:“夫人在家安睡,可一點也不擔心年堯的清白。”
那邊,薄夫人就笑:“有崽崽看著你,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崽崽在你那里裝了監控,我隨時能看到你,剛才斗地主你的雪曼就眉目傳情了十五次。”
薄年堯:“夫人,可躁死了,年堯絕沒有那意思。”
薄夫人嘴角微抿,忍著笑:“所以帶個孩子出門,是杜絕婚外情的好法子。”
薄年堯自然又說了些沒羞沒躁的話,一直到藥熬好了才結束通話。
電話掛了,薄年堯看看手機,還真的有些想念夫人,以前天天一處倒是不覺得。
他本想和兒子再商量一下事情,但是顧忌著兒子和崽好久沒有見面了,不免熱乎些,就忍了忍……
那邊,顧安西斗完地主,打著呵欠回房,薄小叔已經沖完了澡,正坐在書房里看資料,聽見腳步聲沒有抬頭:“回來了?”
顧安西跑過去,抱住他:‘小叔你還沒有好啊?’
他唔了一聲:“前期的實驗結果出來了,有些小問題。”
‘我一起看看。’她爬他的腿上坐著,細細地和他一起看,不時討論。
大約半個小時后,差不多理順了,薄小叔才有心情和她說些別的。
大掌理著她順滑的頭發,笑笑:“聽說剛才陸雪曼去了你薄爸爸那里,你有沒有好好地守住你薄爸爸的清白?”
小奶精就趴在他的肩上笑,把剛才的事情好好地說了一遍,薄熙塵也有些好笑:“所以,你又寫小作文告狀了?”
她就笑著,趴他肩上,忽然看見薄小叔的肩頸有一小塊青紫,她伸手碰了碰。
薄熙塵卻是誤會了,捉住她的手,有些……起來,顧安西的臉微燙:“我不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