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笑,王可富也傻乎乎地笑了,舔著一張臉:“陸博士,我就……一時沖動,主要是安西那孩子是真的不錯,我受些委屈不要緊,但是那孩子不行啊。”
陸衡淡淡一笑。
王可富又說:“一會兒我得看看她去。”
陸衡倒是沒有說什么,一旁的陸雪曼輕哼一聲:“也不想想是誰害得我兒子這樣的,你倒是還好意思過來賣這個乖。”
王可富一聽這話就不開心了,“你這婆娘可有些良心吧,要不是安西陸衡現在能活蹦亂跳地在這里嗎?”
陸雪曼就更生氣了——
是,她是五十出頭了,但仍是容顏不老,從來沒有人對著她叫過婆娘,好像她就是個老太婆一樣了,她死死地瞪著王可富,模樣像是要把他給撕了。
王可富大概是看出來了,嘿嘿一笑,故意用氣死人的語氣:“怎么,不承認啊。”
陸雪曼拼命地壓抑著自己,怒道:“你給我出去。”
王可富呵呵地笑了笑,“當我愿意在這里看著你啊,要不是為了看望陸博士,我才懶得看你,給你一句真經,年紀大了就不要成天知道擦紅抹綠的了,好好照顧我們陸博士才算是正事兒。”
當然,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雪曼找人打出去了。
人走了,門關上,陸雪曼就怒不可遏:“陸衡,以后你不要和這種人來往了,粗谷不堪。”
陸衡靠在床頭,有些虛弱,但嘴角卻掛著一抹極淡的笑:“他怎么了?”
完了拿了一旁一本書,隨意地翻了翻:“我覺得挺好的。”
陸雪曼凝住了表情。
許久,她幾乎是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陸衡:“以前,你不是最討厭這樣的人嗎?你說這種人就不要來往的。”
陸衡淡淡地笑了一下:“媽,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陸衡了,以前我看著他確實是厭煩,可是現在卻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陸雪曼一下子扶住一旁的沙發扶手,似乎是受不了這樣重大的打擊。
什么也比不上陸衡說,他不再是以前的陸衡了。
另一邊,王可富被打出去,他在護士面前丟了面子,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衣服,隨后就問了顧安西的病房。
他過去時,顧安西還在休息,王老太太也已經先離開了,薄夫人一個人在,一見到王可富這殺千刀不要臉的,薄夫人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這怎么算準了來醫院的?”
王可富有些怕她,抓抓頭發有些不自在地說:“我也是有事,不巧得很聽說安西不舒服順手過來看看。”
他頭一探:“現在還好吧?”
薄夫人見他神情倒是真關切,便引他過去坐下:“這會兒好了,之前就是太累了。”
王可富心中擔心,又哪里有心思坐下,走到病床邊看了看,隨后就說:“看著是累著了。”
他又說:“方才我已經罵過陸雪曼那不知感恩的婆娘了,這女人是絕了,我就沒有見過她那樣不講理的。”
薄夫人微笑:“原來你是來看陸衡的。”
這下,王可富的老臉一紅,“也不是特意來看,也是順便,順便。”
薄夫人就笑笑,倒沒有再嘲笑他。
王可富也沒有離了病床,就守在四周像是守著一個嬰兒床一樣,盯著顧安西的小臉蛋看,一邊像是自言自語:“你說安西吧,雖然是可如領養的,但是我現在越看著越覺得像是自己的骨肉一樣可愛。”
他抬頭看著薄夫人,嘿嘿一笑:“這孩子生得多好啊。”
薄夫人心中好笑,面上卻是附和著他的:“還是隨了可如這邊。”
這話,可是把王可富樂上天了,搓了搓手:“是吧,我也是覺得越看越像我們王家的人。”
薄夫人見他情真意切,倒也是對他有了一兩分好感,又說了一會子的話,王可富畢竟是偷偷從江城過來的,今天還得趕回去不然老爺子得打斷他的腿,所以待了個把小時就準備先回了。
臨走時,還是不放心,又想了想,跑樓下去買了一大堆吃的過來,那架式真真是把安西當成親閨女疼愛了。
完了,薄夫人送他出門,就這時正好撞見一人也過來看望安西。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林霜。
王可富一見,眼睛都直了。
這不是他家老|二的初戀情人么?這陣子在江城就沒有見著人了,問可貴,他總是悶聲葫蘆一樣不吭氣兒,想不到現在在這里看見了。
風月之事,王可富是清楚的,他輕輕地哼了哼便明白了。
這林霜一開始到江城就是故意接近可貴這個傻蛋,不過這女的也是高明,也沒有做什么就把可貴的魂給勾走了,但是說可貴的婚姻是她破壞的又不算,畢竟谷秀芬那女的就特別地毒,走到那步田地真的怪不了別人。
現在林霜出現在這里,可想而知這一切都是安西這小崽子安排的。
王可富磨著牙:這小崽子真行!
好樣的,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