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霍胥手里拿著蘇綿烤好的魚,眉頭皺的緊,思慮片刻,又把魚還到了蘇綿手里:“你先吃,吃完再說。”
“……”蘇綿,她是真不想說,吃不吃都不想說。
最后還是沒忍住,接過魚,烤的正好,外酥里嫩,還撒了把于吟帶來的調味料。
魚很好吃,咬下去第一口,還帶著燙,蘇綿呼著氣蹬了蹬腿。
“慢點吃。”霍胥把帶著的軍用水杯扭開,遞給她:“盛華的事,不急著說。”
“你找他到底有什么事?”蘇綿沒接水,原本算得上柔和的氣息斂了幾分,眉眼里帶著警惕:“盛老爺子這些年在甜水鄉一直有好好改造,吃的最少干的最多,也能奉公守法,你要是把他抓了,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真的,她雖然和盛老爺子接觸不多,但是知道自家大哥是認識盛老爺子的,不然也不能偷偷拿著吃的往牛棚送。
而且,盛老爺子也就是個算命的,來甜水鄉之后,根本就沒干過啥傷天害理的事,還偷偷給她塞過小西紅柿吃,笑的很和善。
霍胥要真把人抓了,她就再也沒法相信所謂的扶正祛邪了。
她是好言好語地勸:“盛老爺子的歲數很大了,說來也是因為政策原因才來了甜水鄉。家里的孩子都等著他平平安安的回去,很不容易的。”
霍胥還沒說話,于吟就走過來了,往蘇綿跟前一站,擋住了大半的光,臉色很垮:“胥爺,盛叔這也吃了太多的苦了吧。”
甜水鄉嘛,他以前不了解不知道,但是這次光看蘇綿,還有那個叫錢招娣的,兩個孩子都這么營養不良,何況是個每天神神叨叨總覺得自己能通靈的老頭。
打了個腹稿,于吟繼續:“說來也是因為咱們來晚了,要是早早出手,盛叔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雖然說的難聽了點,可話糙理不糙!盛叔這么大歲數,還在甜水鄉走了一遭,以前米都能挑出毛病來的糟老頭子,現在還不知道是啥樣呢。
得多慘啊,指不定拿著拐棍抽他的力氣都沒了。
霍胥摸了摸下顎,冷冰冰地問:“你盛叔剛出事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早出手?”
“……”于吟不說話了。
盛叔剛出事那會兒,上頭打壓的多嚴啊!他奶還幫他把行李打包了,塞了兩只雞一筐雞蛋讓他去鄉下避難。
相比胥爺的四處奔波,他的人微言輕,勸不勸,勸什么,就不那么重要了。
于吟縮了縮脖子,撓頭,嘿嘿地笑,小心翼翼的:“現在出手,其實也不晚。”
霍胥難得的,多看了他一眼,表情復雜。
于吟趕緊把手上烤好的大紅錦鯉給胥爺遞過去,蘇綿烤的是條草魚,剩下他手里這條最獨特。
霍胥沒收,抬眼看他。
“怎,怎么了?”于吟看他把水杯的蓋子擰上,也不說話,心里挺毛的。
“另一條。”于吟似乎是聽見霍胥吸了口氣,尾音有點重。
“哦。”
他又把另一條草魚遞上去,安排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