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皇后更有趣。”玉脂淡聲道。
“可惜在男人眼里，我姐更有趣。你說我姐有什么好的，為何個個都只喜歡她，卻不喜歡我？”慕瑤說著還長嘆一聲，覺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拉著玉脂便嘮嘮叨叨說起來。
玉脂沒有打斷她，心里卻在想，慕辭除了性子不討喜，哪方面都比慕瑤要出色吧？
不過她聰明地沒把這句大實話說出口。
“你好像很不以為然啊。既然不喜我，為何又來找我？你找我無非是想利用我膈應我姐罷了，我是不是說中了你的心事？”慕瑤要笑不笑地看著玉脂說道。
玉脂為何而來，她心里明白得很。
玉脂這會兒心里直嘀咕。
就慕瑤這個笑容，倒是和那慕辭一個德行，讓人瘆得慌。
玉脂眸光微閃，暗忖這個時候慕瑤倒是不蠢了。
“姐姐說的哪里話，我像是這種人嗎？”玉脂沒什么誠意地回答。
慕瑤點頭如搗蒜：“像極了！”
說完她收斂了笑容：“如果你是這樣的打算，還是趁早收了這份心吧。我雖然不喜歡我姐，但她始終是我的親人，我不可能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親姐。”
玉脂失笑搖頭：“哪怕你最愛的男人喜歡的是慕辭，你也能咽下這口氣？”
關于慕瑤和慕辭為什么不和的根本原因，在后宮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這不是什么秘密。
否則慕瑤也不會郁郁不得志，不喜歡慕辭這個所謂的親姐了。
“本來之前還覺得你這人不壞，現在我覺得你這人和其他妃嬪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笑我之前，應該多想想你自己現在有多慘。我看你在這后宮耗一輩子，皇上也不會喜歡你，你就準備守一輩子的活寡吧！”慕瑤毫不留情地反擊。
玉脂笑她，她也可以往玉脂的痛處戳，她們誰也不比誰好過。
“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不是來互揭傷疤，你何必咄咄逼人？”玉脂強壓下升騰不止的怒火。
她就不信了，慕瑤會不動心。
親情什么的，慕瑤會在乎嗎？若慕瑤真在乎這個姐姐，就不會進宮，成為皇上的后妃之一。
她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來找慕瑤。
慕瑤這個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準確來說，慕家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桂香，送客。”慕瑤不再跟玉脂廢話，神色淡然地下了命令。
玉脂臉色微變：“慕婕妤，你怎么這個態度？你以為這個后宮誰還愿意與你為伍？很多人都在巴結慕辭，你呢？不過是被人遺忘的尷尬存在！”
“不是稱呼我姐姐么，怎的這就生分了？你這道行還太淺了，后宮每一個的道行都比你高。”慕瑤揮了揮手：“桂香，還不把這位貴人請出去？”
跟這樣的人有什么好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怎么個個都覺得她會與慕辭殺個你死我活？她是不喜歡慕辭，恨不能這個世界沒有慕辭才好，但慕辭是她的親姐姐。
她可以害死任何人，但獨獨不能是自己的親人。
這些個毒婦還真把她當成沒有人性的怪物！
玉脂臨走前還不忘再挑撥一句：“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不怕告訴你，只有慕辭死了，獨孤連云才可能對你有回應——”
“滾！”慕瑤冷眼看著玉脂。
玉脂冷哼一聲，快步走遠。
該死的慕瑤，不過也是個婕妤罷了，居然有臉對她甩臉色。
麗娟見玉脂的臉色不好看，小聲道：“主子沒必要為慕婕妤動怒。主子可以再找其他盟友，依奴婢看，珍妃娘娘就極其痛恨慕辭，再加上珍妃跟安貴妃交好，又沖動易怒，珍妃便是主子最好的同盟。”
玉脂雙眼一亮，覺得麗娟的話有點道理。
今日沈曼云就是憑一己之力，把安貴妃也拉下水，被慕辭罰跪，她何不找上沈曼云？
沈曼云痛恨慕辭是整個后宮公認的事實。若能跟沈曼云結盟，那是天大的喜事。
思及此，玉脂又跑去找沈曼云。
沈曼云剛從永安宮回來。看到安蓉被慕辭罰跪，她只覺出了一口惡氣，正在暗爽呢，玉脂就跑過來了。
“玉脂見過珍妃娘娘，珍妃娘娘吉祥。”玉脂面對沈曼云的時候，態度十分恭敬。
沈曼云臉上也堆滿了笑容，她拉著玉脂的手道：“早就想結識你了，沒想到你會來主動找本宮。讓本宮瞧瞧，多水靈的美人兒，難怪皇上會把你收入后宮。”
玉脂聽得心花怒放，她以為這是沈曼云對她示好的信號。
“玉脂也是敬仰娘娘已久呢，今日難得有機會能和珍妃娘娘結識，這是玉脂的榮幸。”玉脂笑容放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姐姐妹妹的親熱起來。
“真不是本宮說，這后宮若真要找一個本宮討厭的人，非慕辭莫屬。我每每看到她，就火從心起，恨不能刮花她的那張臉……”一提起慕辭，沈曼云特別多的話要說。
玉脂聽得心花怒放，覺得在后宮終于找到了可以說上話的知己。
“我也不喜歡慕辭，姐姐和我想到了一塊兒。我就看慕辭什么都不順眼，她做什么都覺得特別刺眼。最要緊的是，她身為皇后，已經生下了太子，居然還獨占著皇上……”玉脂說起慕辭的不是，有說不完的話。
沈曼云邊聽邊附和：“你說的都對。”
玉脂見沈曼云和她有共同話題，就更加來勁兒了，不斷說慕辭的壞話。
沈曼云聽得入神，看到玉脂，她想起當年的自己。
那時候她也是和玉指一樣，怎么看慕辭都對慕辭不喜，甚至她還想著，如果慕辭死了那該有多好。
時過境遷，如今看到這樣的玉脂，她居然心情如此平靜，只是把玉脂當看笑話一樣。
可能安蓉那會兒的心態就她的差不多吧？
如此這般感慨了一回，這邊玉脂還在滔滔不絕。她看似聽得認真，卻根本沒能聽進去，只覺得玉脂聒噪。
“珍妃姐姐既然這么討厭慕辭，為何不出手對付慕辭呢？”玉脂點到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