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跖草?”掌柜揚了揚眉:“我瞧瞧。”
穆清儀將簍子遞上。
掌柜看過后點頭,“確實是鴨跖草,不過這藥草普通,價錢也不高。”
穆清儀自然知道,她家里以前可就是開中藥堂的,這鴨跖草什么價她心里有數。
“我知道,您看著就給就行。”她依然笑瞇瞇。
掌柜見她爽快,便也直說,“若是別人拿來,這么一點的量,我們一般是不收的,不過穆姑娘你拿來的,不論是什么,我們藥鋪都收。”
這便是要與她交好的意思咯!
穆清儀自是求之不得。剛來這個世界,她要錢沒錢,要人脈沒人脈,可謂境地慘兮兮。
在現代社會生活過的人,很清楚,金錢和人脈的重要性。
甚至,想要在這個世界闖出一點名堂,光有金錢和人脈還不夠,她得有自己的力量。
能讓她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不會輕易被人推倒的力量。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先把眼前的任務完成再說。
一簍子鴨跖草買了一錢銀子,已經算是高價,穆清儀也很滿意。
在這個時代,一錢銀子也能買不少東西,夠一戶普通人家開銷半個月。
那些干苦力活的,背一整天木頭,也不過賺二三十文。
錢貨兩訖后,諸掌柜將穆清儀請到后頭喝茶。
掌柜是真高興,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昨兒還為沒問清穆姑娘家住何處而惱了半天。
沒想到今兒她就自己來了。
“穆姑娘,除了這種暑熱病,你還會治什么病?”
這年頭,懂醫理的大夫雖然不算少,可醫術真正高超的,大多都集中在各大府城醫署和京都醫署,像他們這種鳥不拉屎的小鎮子,但凡有點本事的,都會往縣城去,進不了縣城醫署也會在縣城藥房里坐堂,愿意留下的,要么是方大夫那樣的半吊子,要么就是被家室牽掛著走不了的,如宋大夫。
而像穆姑娘這樣懂醫理的女大夫,更是奇少。多少婦人因男女之別諱疾忌醫而誤了性命,若能招攬穆姑娘給鎮上的婦人看病,何愁藥鋪的名聲不躁起來。
穆清儀微微一笑,“尋常的病都會看。”
諸掌柜一喜,忙問:“婦人病呢?”
穆清儀點頭:“也懂一些。”
諸掌柜大喜,忙給穆清儀身前的茶盞添茶,“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他坐直身子,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須,笑呵呵道:“不知穆姑娘可否愿意到我這藥鋪里坐堂問診?”
穆清儀端茶的手微頓,心中暗喜,卻不露聲色,依舊露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在您這里坐堂問診沒問題,只是我也有兩個要求。”
“你說你說。”諸掌柜心下大定,別說兩個,就是十個要求,只要他能辦到,都是會應的。
穆清儀道:“我家中還有弟弟要照顧,沒辦法每天過來,我有空便來,沒來時你們有急診也可去尋我。再有就是,我不能只看婦科,外科內科我都可以看的,不忌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