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儀臉上卻沒有半分松氣的神色,淡淡道:“止血而已,還不能算是挽回性命。”這家伙失血過多,得輸血。
她記得診療室里有血漿,就放在配藥室的保鮮柜里。
且這傷口還得好好清理縫合,尤其是腹腔內的傷,需要盡快處理。
當著這些人的面自是不好做這些,得把人弄進診療室才行。
她扭頭朝眾人道:“不瞞各位,我父親曾自創了一套獨門外科縫合術,很適合這位病人此時的狀況。”
“什么是縫合術?”金員外問。
穆清儀道:“就是將這被匕首切開的傷口縫合,有利于傷口恢復和避免大范圍感染。一旦傷口感染,很容易出人命的。”
金員外別的沒聽懂,什么感染什么縫合他全不懂,但他聽懂了一樣,若是不縫合,兒子小命難保。
“快,快幫他縫合,現在就縫。”金員外急瘋了,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穆清儀道:“我說了,這是我父親自創的獨門外科縫合術,不可外傳,還請各位回避一下。”
宋大夫真的很想看看這小姑娘要怎么縫這被捅得亂七八糟的傷口,尤其小腹內的臟器搞不好也被捅得稀碎。心里隱隱覺得不可能,就算這小姑娘的父親是醫署里的醫師,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否則怎么會甘心在一個縣城醫署做醫師,早該去京都太醫署了。
諸掌柜知道穆清儀的規矩,不用再多說什么,直接拉著宋大夫和金員外等人出去,“我們還是去外頭等,穆姑娘說能治就一定能治的。”
諸掌柜將人都拉出去后,穆清儀立馬關門上栓,轉身就將病人給帶進了診療室。
外邊廳里,宋大夫朝諸掌柜問道:“這位穆姑娘當真懂醫術?”
諸掌柜便將昨日之事細說了一遍,聽得宋大夫眉頭直跳。
“那樣的病人,她竟真的治好了?”
諸掌柜道:“這還有假?那人的兒子今早還來藥房送過診金呢。這事藥鋪里的伙計們也都知道。”
小伙計見宋大夫看過來,趕忙點頭,“是真的,那人送進來都快死了,去年咱們這不也送進來一個這樣的病人么,和那差不多。”
宋大夫自然記得,去年送進來的那個病人,死了啊!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沒救住,那人還是死了。
可聽諸掌柜和伙計這話的意思,這位穆姑娘昨兒救治那位重癥暑熱病人,連半個時辰都沒用。
金員外在一邊聽著,心里總算有了一絲安慰,聽諸掌柜的意思,這位穆姑娘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與此同時,穆清儀帶著病人進了診療室,先給驗了血,確認血型后便掛上了血袋。
從處置室墻邊的柜子里拿清創縫合用的工具時,發覺原先用掉的那些東西竟然又回來了,抽屜里還是最初的模樣。
明明昨天還是缺損狀態,今天竟然又滿了。
所以,這診療室里的東西,會在今天用掉后,第二天再給補充回來?
有了這種認知,穆清儀用起東西來就更不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