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病人一片血污的腹腔傷況后,她大松口氣,暗道這小子運氣不錯。
刀子刺了好幾刀,傷都在一個地方,將一截闌尾刺出好大一個口子。
幸好是闌尾,要是別的地方,以現在診療室的設備情況,根本做不了什么復雜的手術,后期恢復也是個大問題。
只是割闌尾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無論穆清儀在診療室里折騰多久,回到外面時依然是最初進來時的時間。
將人弄回藥鋪診室的木榻上,趁病人還沒醒來,她坐在一邊寫藥方,外敷內服的藥都得用上,為了預防發熱,再給開了一服有消炎作用的湯藥配著吃。
寫完幾個藥方子,摸出懷里的表瞄一眼,時間才過去半個小時。
外頭的人急,里頭的人同樣著急,急這時間過得可真慢。
一個小時過去,穆清儀估摸著差不多了,這才將診室門打開。
金員外一直在門前踱來踱去,門剛開了一條縫他便撲上來,“穆姑娘,我兒如何?”
穆清儀將門全部打開,朝金員外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性命無憂。”
金員外大喜,忙沖進屋里去瞧兒子。
原本坐著喝茶的諸掌柜和宋大夫也快步過來,一起跟著進了診室。
金員外抖著手去掀那塊蓋在兒子腰下的藍布。
掀開后迅速看了一眼,瞬時大松口氣,血淋淋的傷口不見了,竟被黑色細線縫了起來,瞧著也不如先前那么嚇人。
宋大夫上前,不客氣的將金員外給擠開,干脆的扯掉藍布,細瞧傷處。
只看一眼便驚得合不上嘴。
還真縫好了,縫的還挺好。他見過武元醫署里的外科醫員給傷患縫的傷口,可沒這么齊整。
看完傷口再去把脈,驚訝的發現,金公子的脈象竟然已經趨于平穩,和先前的氣血雙虧、脈息浮弱,簡直天差地別。
他剛到藥鋪時便給金公子號過脈,那時脈象虛弱飄忽,脈息幾乎就要消失。
可這才過了多久?一個時辰不到的樣子。竟然就......好了?
“怎么樣?”金員外見宋大夫一臉震驚的模樣,心又懸了起來。
諸掌柜也盯著宋大夫看,等他說話。
宋大夫咽下口水,聲音微澀,“確實性命無憂。”他扭頭望著正在收拾針包的女孩。
女孩手里的針包很大,比他見過的針包都要大的多,想來針包里還有別的東西,比如給傷口縫合的線和針什么的吧。
“穆姑娘。”宋大夫上前,眼神滿是敬佩。
這種事,若非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穆清儀拿好針包,轉身面對宋大夫,微微一笑,“宋大夫。”
宋大夫想想自己四十多歲的高齡,學醫十數載,行醫十數載,竟然比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真真是汗顏啊。
“你這個,是怎么治的?”宋大夫問。
穆清儀也很想教的,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診療室里的醫療器械她不能拿出來,沒法圓謊。
“是我父親自創的獨門醫術。”她微笑著道。
宋大夫一愣,是啊!人家先前就說了,是她父親獨創的外科縫合術,就是不讓外人看所以才關門的嘛。
宋大夫有些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些好奇。”
穆清儀很了解他現在的心情,也很想為他解惑,只是現在不行。
“抱歉!”穆清儀一臉歉意的模樣倒讓宋大夫更不好意思了,趕忙擺手:“不不不,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