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主看了廖神醫一眼,忍住了問他另一個身份的沖動,接話道:“所以你們之間就這樣結下仇怨了?”
廖神醫點頭,“是啊!他當時得知我治不好他女兒的臉,氣得都想一刀砍了我,我難道還能尊他敬他不成?”
白谷主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嘀咕道:“若是能有可祛除他女兒臉上舊疤的神藥就好了。”
廖神醫心頭一動,斜眼去看穆清儀,見穆清儀正要張嘴,他趕忙扯住穆清儀的胳膊,搶先開口道:“白谷主,我突然想起,家兄手里有一瓶偶然得來的‘玉質膏’,可祛除陳年舊疤,且有養顏玉膚之效。”
白谷主大喜,激動手都抖了起來,“‘玉質膏’?莫不是金匱藥典中所記載的上古奇方?”
廖神醫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正是。”其實那‘玉質膏’這會就在他的藥箱子里。
藥雖珍貴,可比人命來,自然還是要先救命。
再說了,有清儀丫頭在,還怕將來弄不到第二瓶嗎?
白谷主高興的在堂屋里踱了兩圈,這才稍稍平復了些許激動心情,“我即刻,不,我明日,明日親自登門求藥,還請廖神醫先為我游說一番。”
廖神醫含笑點頭:“那是自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自當盡力為之。”
離開藥王谷時,穆清儀這才將憋著的話給問出來,“爺爺,您剛剛為何不讓我說?”
廖神醫嘆了口氣,眼含責備,“你呀!身上的寶貝多到都不知道什么是寶什么是草了。這玉質膏乃上古奇方,一旦傳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占為己有,你覺得讓人知道你手握此方,是件好事嗎?”
穆清儀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廖神醫的良苦用心,心里很是感動,接著又問:“那您為何不說自己有這藥,偏要說大爺爺呢?”
廖神醫笑道:“若這藥是我給他的,他便只欠我一個人的人情。可若這藥是他從大哥那里拿走,便是藥王谷欠廖家一個大人情,你覺得哪個更劃算?”
穆清儀啞口無言,那剛剛那么一會的功夫,廖神醫竟然想到這么多這么遠。
“你呀!就是個傻丫頭,成天一門心思都在病人身上,別的萬事不管,你這樣可不行,會吃虧的。”
穆清儀哈哈一笑,“有爺爺在,我能吃什么虧?”
廖神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拿手指點了點穆清儀的額頭,“你這丫頭,吃虧倒不會吃虧,就是太實在了些。”
馬車回城,沒有直接回醫館,而是拐了個彎去往城南黃杏胡同。
馬車在顏宅門口停下,二人下車,直接推開虛掩著的院門進去。
院里,七八個少年正坐在各自的小桌前寫字,顏白則躺在藤椅中閉目養神。
少年們年歲各不同,最大的有十六七歲,最小的就是穆清文了。
“姐!”穆清文聽見動靜抬頭去看,瞧見廖爺爺和姐姐進來,立時面泛喜色。
“這就是你姐?”隔壁桌的少年瞧見青衣少女后一臉失望,他原來對清文時常掛在嘴邊的姐姐很是向往,畢竟,清文長得這樣好,他姐姐肯定差不了,定是個仙女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