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儀同樣不敢掉以輕心,運足力氣,將所有內力完全灌入長刀,舉刀格擋。
兩刀相撞,一股大力震得穆清儀退了一步,而主動進攻的黑衣人就比較慘了,身體被大力彈了回去,長刀斷裂,口吐鮮血。
他指著穆清儀,說不出話來,心里悔斷了腸。
他和他的兩個兄弟,不過是江湖中的小混混,學過一些拳腳功夫,算不得厲害。平日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針對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手無縛雞之力嘛!
接這樁買賣時,他刻意問過這女人的底細,對方只說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大夫,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好對付得很。
這特么,這是好對付的?這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他們三兄弟,一上來就死了兩在她手里,他眼看要得手,竟還有高手在暗中相護,而這死丫頭,原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一刀下去,用盡全力,沒撼動對方分毫,卻將自己的血給震了出來。
這買賣,虧大發了。
黑衣人不敢再進攻,丟下長刀就在跑。
一粒石子又從暗中射出,擊中那人膝蓋,那人直接栽了下去,疼的起不來身。
穆清儀知道暗中那人的意思,是想幫她留下活口,好問問來龍去脈。
她提著刀一步步走近,那黑衣人以為她要殺他泄恨,忙一邊往后爬一邊求饒,“女俠饒命,我——我只是拿錢辦事的,冤有頭,債有主,女俠要報仇,去找那真心要害你的,不要殺我啊!”
穆清儀盯著那人,冷聲道:“拉下面罩。”
黑衣人有些猶豫,卻只是一瞬間的猶豫,在性命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
黑衣人拉下面罩,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男人,長相普通。
“說說看,是誰讓你來殺我的。”穆清儀問。
黑衣人搖頭,“我不知道是誰。”
穆清儀冷哼,“連你都不知道是誰,那讓我找誰去報這個仇?”
黑衣人心狂跳,生怕對方將怒火泄在他身上,趕忙用力的回憶了一下,還真想到一些事情。
“女俠息怒,我想起來了,真想起來了,是個女的,她雖作男子裝扮,扮成小廝跟在雇我們的那個男人身后,可分明,那個男人才是下人,對她極為恭敬,什么事都要她點頭才算數。”
“什么模樣的女人?”穆清儀問。
黑衣人擦了把嘴角的血,又擦了把頭上的汗,將整張臉都弄成了血跡斑斑的慘樣。
“是,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年紀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子和你差不多高,皮膚很白。”
穆清儀皺眉,“有沒有什么特點?你說的這些,滿大街都是。”
黑衣人努力想,猛的抬頭道:“有,有的,她遞錢時,我看見她手背有兩粒黑痣,并排在一起的兩粒黑痣。”
“還有嗎?”穆清儀問。
黑衣人正要搖頭,又想起什么來,忙道:“她有耳洞。”
穆清儀正要斥他廢話,哪個女人沒耳洞?連她都有。
黑衣人接著又道:“三個,她有三個耳洞,一般女人不都是一個耳洞嗎?她有三個。”
三個耳洞?這倒不常見,據她所見所聞,這里的女人并沒有打好幾個耳洞的習慣,反正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