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藥王城六百里外的烏泥山,山腳駐扎著一片軍帳。
“殿下,烏泥山這幫匪寇已經全數剿滅,咱們什么時候回京?”一位將領打扮的年輕將軍來到燕王帳內,十分恭敬的詢問。
清溪寫信的筆微頓,眉眼未抬,繼續寫信,“此番剿匪太過順利,我懷疑匪寇不止這些人。”
年輕將軍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燕王。
清溪這會寫好了信,仔細折好裝入信封,遞給年輕將軍,“將信送去京都,親自交給于大人,他自會向皇上稟明。”
年輕將軍接過信,問:“那——那我們呢?”
清溪起身,走出軍帳,看著外頭井井有條的營地道:“我明日會帶人進山打探,可能需要幾日時間,你們等著就行,若有異常,我會發信號。”
年輕將軍完全無法理解燕王的行為,就算懷疑匪寇未清,也不至于他堂堂燕王親自搜山吧?就算搜山,也應當派下邊的這些兵卒去,多派些人,也能快些,他為何偏要自己去?
一肚子疑問,偏偏不敢問,只能咽下去。
次日,清溪帶了幾個親衛離開營地,貌似進山了,實則從另一個出口離開,直奔藥王城。
好不容易離開京都,好不容易尋著機會,他怎能錯過。
六百里,說遠還是很遠的,他卻只花了一日便趕到藥王城。
清溪的馬好,一日千里不在話下。可那一日,說的是一日一夜,簡稱一日。
而清溪只用了一個百天就趕到藥王城,足足六百里,寶馬也差點給累趴下。
他的四個親衛就更慘了,騎的是普通駿馬,哪里追得上主子,眼看主子跑得無影無蹤了,他們只能奮力追,拼命追,不吃不喝的追,當然還是追不上。
清溪是在藥王城門將關時進來的,在城里沒走幾步天就黑了。
按著先前得到的消息,他打聽到廖府所在,直接就奔廖府去了。
就著夜色,他獨身潛入廖府,兜兜轉轉尋到岐黃軒。
廳里,廖神醫和清文相對而坐,看著桌上頗為豐富的菜肴相顧無言。
“我姐怎么了?不會是病了吧?”清文舉著筷子,不知該吃什么好。
廖神醫也舉著筷,不知該往那盤菜里夾,毫無胃口。
“她就是累了,睡一覺就好。”筷子最終落在肚絲的盤子里,夾了兩根丟進嘴里。
“那少谷主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連味都聞不到了?”清文看著廖神醫的臉色,見他沒有將肚絲吐出來,便也夾了兩根丟進嘴里。
廖神醫道:“哪里是得病,是中毒了——”說著住了嘴,抬眼掃了清文一眼,“你小子別出去亂說,別人的事,與咱們無關。”
清文點頭:“嗯,我才懶得說。”說著又夾起一片鹵牛肉丟進嘴里,嚼了兩口吐出來,“肉這么柴,真難吃。”
廖神醫嘆氣道:“你小子知足吧!這已經是大廚水準了,你去別人家吃頓飯試試,和豬食也差不了多少。”
外頭的清溪聽著二人對話,知道清儀不在廳里,應當是在休息,便往后邊的寢居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