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女人在男人眼里,天生就弱勢
尤其在大夫這個行業里,女大夫少之又少,便是京都醫署里,坐診婦科的那些大夫中,也有許多是男大夫。
穆清儀笑笑,“就算得不了萬兩酬金,不還能賺五兩銀子的車馬費么。”
這話一出,那中年男人看向穆清儀的目光里,更添了幾分鄙夷。
穆清儀只當沒看見,目光轉向緊閉著的王府側門。
這個時辰了,差不多該開門了吧。
穆清儀正想著,側門突然就開了,走出來一個身穿藏藍長袍的五旬老者,老者氣勢很足,顯然是在王府中擔了不小職位的。
老者擰著眉,目光冷淡的掃了圍在外邊的人群一眼,面無表情道:“自薦問診的,到這邊來登記。”說著指了指左邊剛剛擺好的臺子,一個青年已經坐下,迅速鋪開紙筆。
老者說完又掃了眼人群,“揭了皇榜的,到這邊來登記。”說完指了指右邊的臺子。
穆清儀疑惑道:“怎么還分兩種?”
身邊的中年男人嗤笑道:“你以為五兩銀子的車馬費那么賺嗎?皇榜可不是能隨便揭的。”
穆清儀確實不知內邊情況,忙朝中年男人問:“怎么說?”
中年男人見她態度不錯,左右現在也沒事,輪到他登記還得一會,跟她說幾句也無妨,還能多找點存在感,這才開口解惑道:“自薦的,無需驗證身份,登記了就可以進去。而揭皇榜的,需得證明自己確有真本事,否則非但拿不到那五兩銀子的車馬費,進不了王府大門,還會被送去京府衙門,治你一個冒充名醫行騙之罪,少說也要坐幾年牢。”
穆清儀眉頭微皺,心道這種條件也太苛刻了吧,難怪皇榜貼在那里沒人揭,前來自薦的人都如此之多。
也不知王府是為了省這五兩銀子呢,還是真心要為榮親王尋一個名醫。
“那要怎么證明自己有真本事?”穆清儀作出一臉緊張的模樣。
中年男人道:“自然是找個病人讓你治,會有一個他們認可的大夫坐在屏風后聽著,覺得你行,你就行。覺得你不行,那你就不行。”
“這樣啊!”穆清儀心中有數了。
中年男人瞧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再次嗤笑,“我說你還是別往上湊了,要是進了牢房,你這小娘子的身子骨,怕是吃不消呢。”
他這顯然是話里有話,不過穆清儀也不打算跟他計較,沒什么意思。
她拿著皇榜走出人群,走到側門右邊那空空的桌臺前。
左右的桌臺前人滿為患,右邊的桌臺卻一個人都沒有,負責登記的青年抬頭見是個相貌平平的姑娘,有些驚訝,“你揭了皇榜?”青年問。
穆清儀點頭,“是,我揭的。”
“為自己揭的?還是為別人揭的?”青年再次確認,畢竟是個姑娘,也有可能是替主子揭的。
穆清儀將皇榜放在桌上,掏出路引,“是我揭的,這是我的路引。”路引便相當于現代的身份證明,也就是地方上開出來的介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