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引上頭明明白白寫了此人年齡性別,籍貫何處,為何離開原籍所在地,要去往哪里,都清清楚楚。用的紙也不是一般的紙,是那種不易破損,又能保存很久的雜油紙,就算掉到水里,也不會暈開字跡。
“孫大梅?”青年看了路引,又看向穆清儀,“你知道揭了皇榜意味著什么嗎?”
穆清儀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先前確實不知道,是一位店小二告訴我榮親王的事,說只要治好榮親王就能拿到萬兩酬金,我腦子一熱便揭了皇榜。不過剛剛有位大哥告訴我了,說要通過驗證才能給王爺瞧病,不然就得吃牢飯。”
青年又挑了挑眉,看來她已經知道了,那他也就沒必要多說,只是可惜了,好容易有個女大夫,怕是要去吃牢飯了。
青年迅速幫她登記好,拿了一塊方牌給她,“進去吧!”
穆清儀拿著方牌進門,立時便有一個小廝迎上來,看過她手中的方牌后,面上也露出訝色,卻沒多說,直接領她去到一處偏院。
“揭了皇榜的,你帶進去吧。”小廝和一個十八九歲的侍女交待了一聲,轉頭走了。
侍女將穆清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一臉驚奇,“你一個女子,也敢揭皇榜?”
穆清儀微笑,“女人怎么啦?女人和男人不都一樣長了一個腦袋兩只手么?”
侍女碰了個軟釘,也不當回事,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罷了,一會反正要被送去京府衙門受苦,她又何必與她在這里爭這口舌。
“隨我來吧!”侍女轉身往里走。
偏院不大,看起來像是下人居住的地方,院里還晾曬著許多同款風色的衣裳。
穆清儀隨侍女進入一間房,房里除了一張床,和窗下的一架屏風外,什么都沒有。
看屋子地面的擦痕,應當是不久前將原本在屋里的東西都給搬出去了,只剩下一張床和一架屏風。
她的注意力落在床榻上,上邊躺了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婦人,面色發白,額間沁著薄汗,眉頭緊皺著,像是在忍受著什么痛苦。
侍女指了指擺在床邊的凳子,“請吧。”
穆清儀點頭,側目瞟了眼窗下的屏風,屏風后有人影微動,想來考官就在那里了。
她沒有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而是在床沿坐下,先探了脈,再朝閉著眼的中年婦人發問,“哪里不舒服?”
婦人睜開眼,見是個女大夫,緊張的神色微緩,開口道:“腹痛不止。”
穆清儀掀開蓋在婦人身上的薄被,問:“哪里痛?”
婦人指了個位置,接著又指了另一個位置,“這一塊,都疼。”
穆清儀伸手去探,眼前顯現出B超影像,接著再用CT掃描,很快便得出結論。
膀胱結石。
難怪痛成這樣。
“多久了?”穆清儀問。
婦人道:“四五日了,疼得直不起腰。”
穆清儀又問了幾個問題,婦人一一答了,說完喘了兩口氣,反朝穆清儀問:“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絕癥?活不長了?”
穆清儀微笑,伸手為她蓋好薄被,“大嫂莫要多想,你這病不過是小毛病,很多人都會得,只要治療得當,沒什么妨礙的。”
屏風后傳出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