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不要胡思亂想,若那人不是良配,自有良配等著你。”廖神醫道。
在個人情感上,他自然是支持謝輕塵的,希望謝輕塵能和穆清儀成就好事。
可若清溪能和穆清儀湊成一對,他也贊成。清溪那家伙,配得上清儀。
牢里的清溪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訂親了,對象是容郡主。
每天給他匯報消息的手下自然知道這事,卻沒打算說。
畢竟,現在不是分心處理這種兒女情長之事的時候。
他們的計劃,很快就要實施,到時天崩地裂,皇權更替,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而那些曾經發生了的事,也可以被足夠的權利抹除。
所以,在他們看來,這種事與主子即將要做的事比起來,不算什么。
深夜,穆清儀翻來覆去睡不著,時不時看一眼沒上栓的窗戶,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么,覺得自己很可笑。
可不知為什么,這種情緒,她控制不了。
窗戶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響動,她瞬間彈起,屏著呼吸看著那頭。
窗戶被小心打開,一道身影從外而入。
她怔怔坐著,看著那道身影一步步朝她走來,她沒動,就那樣看著,看著他從黑暗的角落走到月光之下。
她掀開紗帳,從床上下來,張口正要喊出清溪的名字,而此時,那道身影走到了月光之下,顯露出他俊美的容貌,額間那一點紅痣尤其醒目。
差點脫口而出的名字縮了回去,她尷尬的笑笑,“是你啊!你怎么來了?”
謝輕塵挑眉,有些奇怪她的反應。
不是他,還能是誰?
清溪嗎?清溪在獄中,他想來這里,也是有心無力吧!
無論如何,她臉上的失望刺痛了他。
“你在等人?”謝輕塵問。
穆清儀搖頭,慢吞吞穿好鞋子,“沒有。”
沒有?她身上的外衫都沒脫,哪里像是要睡覺的人。
“深夜這此,是有要緊事?”穆清儀轉移話題。
謝輕塵沒答,走到桌邊坐下,摸黑給自己倒了茶,一飲而盡。
“鎮寧王府和燕王府聯姻的事,你知道了嗎?”
穆清儀也走到桌邊坐下,定定望著桌上的茶壺,“知道。”
“需要帶什么話給他嗎?”謝輕塵問。
穆清儀想了想,起身走到妝臺前,假裝在里頭找東西,實則從診療室里將那只蘭花玉簪取了出來。
“沒什么話,這個還給他,你幫我轉交吧。”
謝輕塵接過蘭花簪,瑩白的玉簪觸手溫涼,不是凡物。
“好。”他將玉簪收入懷中,凝望著眼前女孩的臉,“你瘦了,可是這王府里住不慣?”
穆清儀道:“沒什么慣不慣的,就是換了個地方行醫罷了,也住不了幾日了,榮親王今日已經醒來,命算是保住。”
謝輕塵點頭,“好,我知道了。風二他們就在王府外頭,若有什么,給他們發信號。”
兩人沒聊幾句,謝輕塵便告辭離開。
以謝輕塵的本事,進一趟刑部大牢并不是難事,但也不能常進常出,所以先前他一直沒來,是想將機會用在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