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讓她替你去?”裘醫師問。
江醫女又看了趙醫女一眼。
趙醫女暗罵江醫女沒用,接話道:“是她自己要去的,我們還能不讓不成?”
裘醫師的臉更冷了,喝道:“問你話了嗎?問你時你再說話。”
這一斥喝,所有人都驚呆了。
裘醫師可從沒在眾人面前給過趙醫女臉色,一次也沒有,哪一回跟她說話都是溫言軟語還帶著笑。
趙醫女也是一愣,完全懵住。
裘醫師又朝江醫女問:“既然你那天沒去當值,夜診例銀你卻拿了,這是何道理?哪里來的規矩?”
江醫女急得要命,不斷朝趙醫女看過去。
趙醫女不信裘醫師剛剛那喝斥是真的,便再次開口,“這本就是——”
“你閉嘴,我問你了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搶話是什么意思?莫非這件事是你主謀?還是說,我在這女子病室說的話不算數?”
趙醫女完全呆住,這哪里不是真的,這分明就是針對啊!
這是怎么了?今天這是怎么了?
“你們兩個,將例銀回去,跟穆醫女賠禮道歉,回家思過一個月再來當值,若是不服,可以滾蛋走人,散!”裘醫師說完轉身就走,一點余地都沒留。
所有人都沒吭聲,甚至沒有人敢喘大氣,離開大病室時更是輕手輕腳。
直到病室里只剩下江醫女和趙醫女兩人,憋了許久的江醫女這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思過一個月,這代表她這一個月沒有月俸可拿,那家里等吃等喝的孩子怎么辦?沒錢賭博就打人的丈夫怎么辦?天天等著喝藥的婆婆怎么辦?
趙醫女的臉色更難看,陰晴不定,手攥的死緊,不知在想什么。
穆清儀從內科病室回來,心情美滋滋,又搞定了三例。
走進風玲瓏和趙醫女的病室時,她明顯感覺到病室里的氣氛不太對。
病室里此時已經沒有病人,卻多了一個江醫女。
江醫女目光復雜的看著自己,而趙醫女看著自己的目光里,竟有幾分怨恨。
穆清儀轉目去看風玲瓏,以眼神詢問。
不待風玲瓏說話,江醫女已經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一把碎銀子塞進她手里,“這是你那天值夜診應得的例銀,是我對不住你,厚顏無恥的據為己有,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她說著說著哽咽起來,不僅后悔,還很怕,怕今日離開醫署后,明天的日子該如何過。
穆清儀從江醫女的三言兩語中猜出事情經過,心里納悶,既然貪都貪了,怎么又還回來?還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難不成是有人替她出頭了?
趙醫女咬了咬牙,起身走到穆清儀面前,目光涼涼的看著眼前異常貌美的女人,嫉妒、憤恨、難堪,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匯聚成一股無名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著。
“對不起了。”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趙醫女在門口遇到一個四下觀望的青年,青年長得十分俊美,氣質清冷,青年將她攔住,“大夫,我想請問一下,穆醫女在哪間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