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房玉妍從車里鉆出來,朝正要上馬車的房尚書喊了一聲。
房尚書眉頭一皺,沉聲問:“你這會來做什么?”他可不是老糊涂,這會子趕來這里,還打扮成這樣,目的估計只有一個。
果然,房玉妍陪著笑臉道:“爹,您去參加宮宴,怎的也不派人來姚府接我們娘三。”
房尚書心道果然,冷聲道:“你也知道是宮宴,當是什么親戚聚會嗎?哪能隨便帶人進去。”
房玉妍道:“爹,您這話說的可不對,怎么就叫隨便帶人進去?你可是您嫡親女兒,靜姝和靜嫻可是您嫡親的外孫女,怎么就是隨便帶了?”
房尚書冷著臉道:“不行,回去。”
房玉妍立馬紅了眼,站在車架上就跺腳,“爹,您怎么這樣啊!您可是堂堂吏部尚書,多帶幾個家人怎么了?誰還敢說您不成?”說著話鋒又是一轉,“若是穆家姐姐要去,您也會拒絕嗎?他們可也是外家孫子孫女呢。”
想到穆家姐弟,房尚書更急了,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便黑著臉揮手,“你們要去就去吧,到時候自己看著辦,別給我惹事,鬧出什么不好的事來,自己個兒擔著就行。”說著直接上車,命車夫趕緊走。
房玉妍聽著父親這話,心里不痛快,可想到她可以帶兩個女兒進宮赴宴,很快又由陰轉睛。
說起來,她夫君今日也是要進宮赴宴的,可惜她夫君官職太低,不僅不能帶家眷,排座肯定也是排在末尾。
父親就不一樣了,一品尚書,座位肯定在主殿內,能見到皇上的那種,四周左右坐著的,都是京都城里極貴之人,靜姝和靜嫻都到了說親的年紀,若能在那些人眼中留下些好印象,于將來說親大有益處。
“母親,姑母也太會算計了,時辰真真是剛剛好呢。”房淑婉翻著白眼道。
白氏冷嗤一聲,低聲道:“會算計又如何?姚家那樣的家世,也就那樣了。”
姚家前幾代還行,可惜到了這一代,幾乎算是徹底沒落了,都是些扶不起的阿斗,要不是家里有個精明的老太太,在行商上尚有些本事,日子也就還算過得去。
馬車里就房淑婉和白氏兩人,說話自然也不用顧忌什么,房淑婉直接問:“母親,當初祖父和祖母為何要將姑母嫁入姚家?”
白氏笑了笑,眼里有蔑色一閃而過,“你祖父原本不同意這門親事,是你祖母一力做主的。”說著壓低了聲道:“起初我還以為是你祖母瞧中了姚家什么,后來才知,嘖嘖嘖——是你姑母與你姑父有了私情,底下求著你祖母,死活要嫁的,這不——現在后悔也來不急了。”
從房家出發的三輛馬車很快趕到宮門口,此時宮門處停著一整排的馬車,正在排隊等著進宮。
房淑婉掀開小簾往外瞧,瞧見前頭盡是些尋常的碧油小馬車,偶有一兩輛與房府相似的大馬車穿插其中,不由奇道:“怎么今日這么多小馬車?都是什么人啊?”據她所知,京都貴圈里的人,可沒有誰會坐這種馬車來赴宴的,還是宮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