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鐘聲敲響,喻示著時長2個小時的食戟正式打響。
睿山枝津也,深深地吸了口氣。
遠月每一位十杰,可以說都是食戟經驗豐富,不是那種初登臺容易緊張的菜鳥,因為情緒波動太大然后發揮失常、菜品質量崩盤的事情,幾乎就不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名十杰身上。
不管前幾秒鐘,多么的心驚肉跳。
從大屏幕,收回了視線。
他連續深呼吸,把大腦里的雜念排空,迅速的穩住了心緒。
無論如何,現在的睿山,也只能相信自己的準備。
這時。
主持司儀引領全場的鏡頭,先從比較靠近她的睿山處開始采訪,用寫滿好奇的眼睛認真打量睿山準備的食材,以語言引導全場的氣氛,嗓音悅耳,問道:
“睿山選手,你準備的食材,難道是……”
很顯然,女司儀已經看出了睿山放在廚臺,一種類似卷心菜的蔬菜,是什么食材了,卻仍然故意這么問。
“洋薊!”
于是,看見鏡頭特寫里,宛若一朵花蕾,葉片層層包纏起來的蔬菜,觀眾席一片騷亂的低語聲。
評審席也適時傳來了四宮小次郎饒有興趣的科普聲:
“洋薊,別名法國百合。”
“叫菊薊、菜薊或者叫荷花百合也可以!”
“這是一種原產于地中海沿岸的典型西式蔬菜,兩千年前的羅馬人就大量食用了,當然,如今的世界,法國是種植洋薊最廣泛的地區,或者換一個說法,法餐系國家,但凡了解一點法餐的民眾,就沒有不認識洋薊的……”
女司儀聽完,頓時配合的,發出充滿驚嘆的長長喔聲。
“哎呀!”
她接著突然想起了什么。
“此次食戟,題目不也正是‘前菜’嗎!”
“而據我所知,洋薊的吃法雖然多種多樣,可普遍而言,都是做成很簡單的,沙拉一類的開胃菜呀……”
導播,或者說遠月方面的食戟導演,也很懂配合,于是場館上空的大屏幕,“咚”的一聲,出現了兩個斗大、沉凝的方塊漢字——
‘前菜’!
所以,哪怕之前還不知道食戟題目、范圍的觀眾,此時也紛紛驚醒了。
洋薊。
與‘前菜’。
天生的組合,無比完美的搭檔啊!
嘉賓席,幾名十杰面面相覷。
“話說。”
小林龍膽弱弱的舉手提出疑惑:“睿山這家伙,他的準備,是在知道題目前就有這么一手藏著,恰巧題目擊中了他的好球區?”
“還是說,昨天離開了總帥辦公室,他才加緊時間不知道從哪,弄來了這么幾朵很奇怪的‘洋薊’?”
卻沒人搭腔。
若是說在揭曉題目前,手上就有這么一副王炸牌備著。
那可以說,睿山真是抽中了食戟優勝禮包。
戰斗還沒打響前,他就握有了巨大的優勢!
久我照紀嘴角抽了一抽,聲音低而悶道:“總帥說,題目箱子里,一共有10張紙條,如果是從‘前菜’排下去,到主菜、湯品什么的。”
他表情已經漸漸不好了。
“洋薊,在法餐系的食譜中,可不僅僅只能做前菜啊,當主菜,熬一鍋洋薊湯,那都是沒任何問題的。”
“可以說,如果這是早就備有的底牌,睿山不管怎樣抽中優勝禮包的幾率,都很大很大。”
沒能成為評審登臺的宮里隆夫教授,這一位知識淵博的料理研究學者,盯看屏幕里,那幾朵被放大特寫的“洋薊”。
見到這些洋薊,不是普通的品相。
那一片片似精致紅色魚鱗的花瓣,那樣的色澤和外觀,簡直像是地中海風情農場的土地里,被夕陽染紅的奇異花蕾。
宮里隆夫皺皺眉,突然低語說:“原來是這種洋薊!”
“兩周前,才剛剛被人發現。”
“它被那位發現者,一個普通的農場主,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
“夕陽薊!”
聽這位教授的自言自語,十杰們相顧驚訝。
果然是某種‘異變食材’嗎?
“教授。”司瑛士表現出濃厚的好奇,“這種名叫‘夕陽薊’的洋薊,與普通洋薊區別開來的,最為顯著的特點,是什么呢?”
宮里隆夫卻是用不太篤定的口吻回答道:
“據我一位好友,一位已經初步研究這種食材的法國大廚說,‘夕陽薊’的味道,基本脫離了人們印象中的框架,不再是‘清甘鮮潤’。”
這位教授,臉上都流露出懷疑的樣子。
“口感倒是沒太大變化,可是味道,原本很像是核桃仁的香味,已經濃郁到,擁有了強烈的排它性!”
“簡單說,就是在同一個盤子里,容不下其它味道了!”
“就連我那位名廚好友,都大感頭痛和棘手啊!”
說完,對鏡頭特寫畫面中的‘煉金術士’,睿山枝津也,投去一個凝重加疑惑的目光。
這位十杰。
遠月的在校生。
能把‘異變的洋薊’,烹調到什么程度呢?
宮里隆夫突然對食戟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感到了一種久違的、陌生的興奮感。
“假如,他可以用‘夕陽薊’烹調出一道符合十杰層次的菜品,質量沒有太糟糕的話,憑借食材味道的排它性,勝負天秤怕是會瞬間失去平衡……”
與此同時,場館的某片看臺。
一色慧和極星寮眾人,也正討論著睿山的食材。
“有點不妙的感覺。”吉野悠姬沒了古靈精怪的笑容,表現得和旁邊的田所惠、榊涼子一樣,手心冒汗,臉部緊繃。
一色慧目光微沉,視線在中央舞臺,兩個呈對立的開放廚房之間,來回轉動。
呃。
他也有點迷糊了。
究竟是誰,抽到了優勝者禮包?
這時,主持和四宮小次郎,也終于發表完各自的見解。
鏡頭隨女主持而移動,轉播畫面切換到了夏言這。
由于之前在睿山那耽擱了一段時間,畫面再切回來時,人們發現夏言已經開始了自己的烹調節奏,對站在廚臺外側的司儀,完全視而不見,沒有主動介紹自己食材的閑情逸致,這里從冰鮮箱搬出一條渾身都是斑點塊的“海蛇”,沒急著處理,先放在干凈的盆子里,似乎待解凍。
掉頭又去解封一個保鮮袋。
鏡頭對焦過去,只見夏言排出袋子里的汁水,拿出幾塊薄薄的透明肉片。
“咦,這是經過‘熟成’處理的……”
“烏賊肉?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