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任的事情定在了徐直晉升宗師的第三十二天之后。
“巡查司總府趙牧肆意妄行,違帝國律法二十一條,二十三條,四十六條,今予以革總府之職,不得再回巡查司部門,念往昔有功,不予責罰,職務平遷調任滇南軍區。”
“湘北巡查司少府徐直,任勤勉,功勞諸多,經研究投票決定,暫任巡查司總府職位,即日起任。”
一人下,一人。
徐直赴京任,趙牧黯然離開京都。
兩人進行著相互的交接。
“我被霍英山算計了,他早就設了局在等我,只要擒拿他,必然會發動輿論攻勢,我吃了個啞巴虧。”
“霍英山呢?”
“瘋了,審訊沒過半盞茶的功夫就瘋掉了,現在轉入最高科研院在恢復,聽說莊白秋也過去輔助治療了。”
“他沒有透出什么消息嗎?有沒有提示其他三位天王。”
“死不開口,強行釋放在他身的秘術和天賦都失敗了。”
交接之時,兩人亦相互交換著信息,做這樁事的私密溝通。
趙牧嘴角微動進行密語傳訊,徐直則一臉嚴肅之情,直接壓指在趙牧手進行精神交流。
趙牧最終舍了這身官皮去賭,但他賭輸了,不得不離場。
新老交替不由讓人噓唏。
最終接任總府的人讓不少人吃驚。
諸多人以為會從府王東陽,駱家輝,林瑞恩三人中選出,又或拓孤鴻,趙安卓,司徒新這三位中府有一定資格,沒想到最終花落在湘北巡查司少府手中。
若論功績,能到這一職位,功績都不會差,能耐也符合總府職位。
只是徐直風頭正勁,趁了改革的這股東風,核查湘北省世家和三代通訊的被有效放大了。
尤其是這屆的最強大師晉升宗師,這借勢位的方式幾乎與趙牧當年如出一轍。
實力、功績、能力,在角逐總府職位之中,他毫不遜色其他人。
若要去做硬追究,唯一能讓人插嘴的是對方的年齡。
這樁任有著背后的考究和博弈,家族,派系,讓最高科研院滿意,讓更高的位者同意。
徐直最終符合了其中的規則,這種規則甚至讓人拋棄了年齡的成見,甚至有人樂于見到他年齡的不足。
眾人對徐直位沒意見。
但對徐直能不能勝任巡查司總府一職有疑問。
想到這位新任總府此前的秉性,巡查司不少人都開始頭疼起來。
按徐直的情況來看,他們向總府求助,總府幫忙解決困難,那沒可能。
就徐直這時不時消失,時不時閉關,時不時的宅,哪有人操心他們,一切很可能要自力更生,甚至還要反過來操心這位總府。
這或許便是苦教中人最樂意見到的情況。
“您歇一歇,我來接力這樁大案,只要我在這個職位,必然核查苦教到底。”
“一切都靠你了。”
趙牧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松了一口氣。
在總府職位幾十年,與他前任一樣,都沒查出苦教的根源,更是因為核查下位,這讓趙牧心有不甘。
如今聽得徐直保證,他放心多了。
巡查司代代有理念傳承,真相最終會水落石出。
“愿東岳安寧”趙牧沉聲道。
他遞過巡查司總府印章,鄭重交到了徐直的手中。
“愿這天下太平”徐直回道。
總府印章交接完成,徐直也暫任巡查司總府一職。
如同新人入職有個實習期一樣,他總府也有暫任。
不過一切都是走形式,就是徐直躺在巡查司日日無所事事,這暫任也會在三個月后轉正。
說到底,暫任只是官方讓他熟悉巡查司總府職位的準備時間。
一陣掌聲響起,有為徐直任祝賀,也為趙牧送行。
巡查司總府交接是大事,不僅是巡查司內部成員,還涉及諸多要職部門的成員。
此時的眾多人匯聚一堂,注視著這場儀式。
“輔國大人呢?”
徐直與眾多人紛紛打著交道,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此時相互照面,帶著樊鐵心溝通各部門的聯系。
這其中不免也缺了最重要的一環。
“王大人沖擊大宗師失敗,走火入魔,來不得現場,他在家靜養,托付我凡有事必依您。”
替代輔國王動與徐直交流的是他的書記官沈冰洋,他低聲秘語了一番,這才將頭低下去。
近大宗師戰力的輔國王動沖擊大宗師失敗,這不是一樁小事,宣揚不得,只能做低調處理。
“忙完巡查司的要事,我就去探望王大人。”
聽完沈冰洋的話,徐直微微點了點頭,才繼續與下一人說話。
此時,他也見到了最高科研院的院長田宏儒,還有幾位重要的科研部門大佬。
這些人就是此次發動能量,最終讓趙牧下位的推手。
“還望徐總府莫要學趙牧走的老路,只有將目光向前看,咱們東岳才能走的更遠。”
田宏儒嘴巴蠕動,聲音頗為嘹亮。
他是九十余歲的人,但也做了一定的修煉,有著專家層次的修為。
專家層次便能寒暑不侵,雖然無法減緩衰老,延長壽命,但讓正常人健康的活出高壽卻不難。
他鼓勵徐直前行時,還不忘將趙牧貶了一番。
這人都走了,還要踩一腳,這仇怨不算小,多少讓徐直有些頭疼。
從目前來說,巡查司和科研院看來很難融洽相處。
若按正常的情況,這必然要他去低頭,最高科研院才能與巡查司恢復最初的關系。
“趙總府已經下位,不知田院長何時能恢復到我們巡查司正常工作?”
徐直不免依舊問了一句巡查司下最為關心的話題。
被科研院這么一搞,巡查司的人員才發現以往依賴諸多的便利都源于何處。
通訊,交通,運輸,建筑,熱武器技術,各式新裝備,新藥劑等。
若脫離了技術支持的時間長了,交通不免要靠走,通訊基本靠吼,追擊要犯聽聲辯位,進小遺跡就是個隨機局,身體恢復靠時間,一切都是撞運氣……
徐直問話時,諸多人不由開始豎起耳朵聽。
“我們科研院怎么能影響到巡查司工作,徐總府您這是找錯了人,我們最高科研院一向是為社會……”
“來啊,給我下令通知全國巡查司,巡邏團,警衛隊下,因重要補給被無緣由中斷,為了防止產生較大的傷亡率,從即刻起各部門進入休整時間,還望全國下可以人人自律,遵紀守法,我們……”
“徐總府你……”
田宏儒剛欲說兩句官話。
一來表明科研院的清白,是被動發起的反擊。
另一方面也在等待徐直的表態,保證以后不要搞出這種肆意到科研院抓人的事情。
這種行為小到干擾科研的研究,大到人人自危,沒什么心思進行學術發展。
哪知道徐直有樣學樣,干的活和科研院沒什么區別。
暫時中斷科研工作,排除一些項目,科研院也能恢復到正常。
中斷巡查司的補給,只是讓巡查司運轉不便,但還沒到巡查司無法干活的程度。
基礎武器依舊可以用,飛行器可以開,各類交通工具直接用,只是涉及傳訊加密,權限支持,重大用藥支援,高空飛行器定位等暫停。
這種暫停即便停半年,巡查司依舊能勉強運轉。
但若是巡查司罷工。
田宏儒覺得事情就比較大了。
沒有暴力機構,指望全國下可以人人自律,遵紀守法,這鬧著玩兒呢。
別說罷工半年,巡查司暫停三天,就會涌現一大堆的麻煩。
如同趙牧一樣,最終都需要某些人負責。
最高科研院涉及這樁罷工的人都逃不脫,一次就被拉扯到政治的那個泥潭之中。
“我的性格和趙大人有些不一樣,一向都很懶散,有人給我借口躲懶是最好了,若辦事不小心沖撞到各位,先提前說聲抱歉。”
剛剛交接完總府大印,才第一天任,徐直就開始摞挑子了。
話很謙遜,但下手干的事情不會拖。
他這話讓科研院諸人臉色難看時,巡查司一些人已經眼睛發亮。
這位新總府果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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