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的眼睛泛動著,漸漸的,因為酸澀而涌出眼淚,視線模糊了……
他看到的,不再是完整的畫面,而是因為淚水而破碎的、模糊不清的晶瑩。
“你怎么了?”笠井緊著神情,有些擔憂地走了過來。
“噢,沒事!”王一連忙擦掉眼淚,這才抬起頭直視著笠井的丹鳳眼,情緒穩定了些,“打一架吧?”
“嗯?”笠井眨巴兩下眼睛,有些疑惑。
“我說,打一架——哈”王一凝眸,才吼出半句就被笠井一個快刀手批在脖頸,順帶一個掃腳,然后嘭的一聲,他摔在了地上。
“嘶——”王一摸著磕疼的胸膛,抽著冷氣,“你耍賴啊,我還沒說開始呢……”
“你太弱了!”笠井順勢蹲下來,語氣平淡。
“……”王一扯了扯嘴角,想要說什么,眼睛卻忽然直了!
因為下蹲,笠井風衣下的短裙就這么毫不遮掩的暴露出來……
“黑色蕾絲這不是我設計的……”還沒說完,王一連忙住嘴,因為笠井的眼神已經寒氣逼人了。
“還是改不了你的變態!”笠井合攏雙腿,臉色微紅地偏過頭,從兜里掏出一塊粉色的手帕遞到王一面前,“這是用過的,歐……歐尼醬!”
“咳咳!”王一被嗆得臉色發紅,卻在嘆一口氣后,輕輕將頭枕在了地上,頓時,一股屬于大地的冰涼清醒著大腦。
“我本想通過打一架來發泄心中不滿的,但我忽然發現,好像連這個都做不到……唯有一點我很清楚,笠井一點沒變,一點點都沒有變……”
“是不是以為我被拐跑了?”
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接著一雙有些粗糙的手攬住自己的腦袋,輕輕搬到了她的大腿上。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涌動著的眸光,甚至更深處的依賴,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我一樣……
“我只剩下你了呢,妻夫木!”
“嗚嗚”聽到這樣的聲音,王一終于哭出了聲,他抓著笠井的裙子,手指越攥越緊。
夕陽打落在兩人的身上,仿佛披上了金黃的嫁妝,這一刻,所有的悲戚都得到了宣泄。
“乘著你哭鼻子,我給你講一下我去哪了!”
“我沒哭,嗚嗚”
“……”笠井挑了挑眼角,干脆不管他自述起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忘掉那個聲音嗎?但一在你身邊聽著你說話我就感覺我的努力白費了。剛好我在音樂會上見到了麻生太,噢,這個忘記和你說了,他是我爸爸的原配妻子離婚后重組的家庭,相當于我哥哥了吧。于是我就讓他幫忙找了個地方獨居了,對了,我應該有讓麻生君留了紙條了吧?說我很快回來!”
已經漸漸停下哭聲的王一偏過頭,眼里翻涌起來。
“麻生太……”
“我知道了。”王一仰頭,看著笠井的下巴,“不過你瘦了好多。”
“我吃了三個月的泡面!”想到這里,笠井就作嘔,“差點撐不下去了都!”
“你不是說麻生會做嗎?”
“吃不習慣,不好吃。”
“那今晚去買菜吧?”王一連忙爬起來,精神很多的神情涌上自信,“做一桌滿漢全席!”
話落,他的視線又落在同樣起身的笠井珺身上,在胸部周圍掃來掃,才肯定道:
“原本還能看出一點,現在只剩骨頭了……”
“唰!”一陣拳風劃過耳畔,讓王一僵住了,只見笠井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再說一句,殺了你!”
“呃……呵呵!”王一干笑兩聲,縮著脖子轉身,踢起書包大踏步就往家里走,“我們先換一下衣服吧?”
“呼!”落在后面的笠井舒口氣放下手,冷漠的表情慢慢緩解,她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胸部,嘟噥了一聲:
“這里大了不是礙手礙腳嘛……”
話落,她凝起丹鳳眼,拽著拖箱走進了這個讓她久違了的房子。
至于走在前面的王一卻是一臉難看,他的心里正瘋狂罵著不成器的自己:
“混蛋,又忍不住用先抑后揚的說話方式了,啊啊啊啊”
沒錯,剛剛看著笠井的胸部的時候,王一已經產生了一套完善的說話方式:
“原本還能看出一點,現在只剩骨頭了吧?不過,我最喜歡這種了!”
多么完美,多么nice!連這樣貧瘠的部位都能接受,絕對是愛她的吧?結果還沒說完呢,就被斃了……
“呼!”王一吐口氣,終于還是釋懷了,他推開房門打開燈,將笠井原來的拖鞋拿出來放在玄關,這才進到客廳。
目光一掃,發現柜子上的折笠的東西已經不在了。
“應該是先回來過了吧……”想著,王一放下書包,倒了兩杯熱水端在桌子上。
笠井換了鞋進來,直接坐到沙發上,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這才抬眸看著王一,忽然開口道:
“你這發型不好看,等會我給你剪吧!”
“噢!”王一摸了摸確實有點長的頭發,應了一聲。
于是,半個小時后……
王一從鏡子里看著自己的中分發型,突然有點欲哭無淚,“為什么是中分啊?”
“因為我也是中分!”換完衣服的笠井抬眸回復,“挺好看的。”
“行吧!”吐口氣,王一回房換了衣服,便和笠井一起去逛了街。
只不過,這個逛街屬實難逛……至于怎么個難逛,暫且不說。
另一邊,剛回到家的麻生護,直接興奮地跑進了自己哥哥的房間。
“哥哥哥哥,我給你說啊,這次文化祭實在太棒了!”
“哦!怎么了?”正在彈鋼琴的麻生護停下來,扭頭看著自己的弟弟。
“我聽到了一首原創鋼琴曲,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妻夫木學長創作的,但這位學長的演奏水平快趕上哥哥了呢!”
“你說他叫什么?”
“呃!妻夫木王一,哥哥你認識嗎?”
“他跟你哥哥是情敵關系。”
“啊!”
“你先出去吧?我再練習一下。”
“噢噢,那哥哥加油!”
走出房間的麻生護還有些眩暈,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煩惱:
“妻夫木學長怎么會跟哥哥是情敵呢?啊——好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