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臉色好奇,忍不住問道:“你家小姐還偷偷夸我什么了?是不是說唐先生我非常帥?英俊瀟灑,一直梨花壓海棠?”
小婉臉色微紅,輕聲說道:“當然不是。我可以偷偷的小聲的告訴唐先生你,但唐先生可千萬不能讓小姐知道!要是讓小姐知道了,她肯定會不理我的!”
唐逸將葡萄扔進嘴里,被這個小丫鬟給逗樂了,他微笑點了點頭。
小婉靠近唐逸,小聲說道:“小姐說過,她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但像唐先生你這般說話的時候,唇槍舌劍、不解風情、猶如朽木疙瘩一般,倒是平生第一次見。”
唐逸臉色復雜,眉毛微仰,這句話是在夸我?
什么叫不解風情?
小婉掩嘴輕笑,繼續認真說道:“小姐還說過,唐先生你雖然行事雷厲風行、行事稍顯沖動,但是這些都只是您的一種表象而已。
“因為唐先生雖然行事張揚、放蕩不羈,但是,每次唐先生的行事作風,都是有著足以令人信服的理由。
而唐先生之所以會自由散漫,只是因為你從不被那些條條框框的律條所束縛。
唐先生方才說自己游手好閑,但是,當聽聞小姐有事,你卻是立馬想出辦法親自幫忙。所以唐先生才不是混日子,見到小姐被大夫人欺負的時候,唐先生可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小姐的!”
唐逸沒想到他這些無意之舉,竟然占了眼前小姑娘心中如此多的分量。
但事實上,唐逸的確是對詩會沒有任何興趣而已,所以才會尋著幾個較為蹩腳的理由想要拒絕,至于,許蠻蠻說自己行事張揚、放蕩不羈,唐逸多少覺得自己有些冤枉……
他行事一直都是非常低調。
從未想如何去表現自己,畢竟,“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這一句話,早已是耳熟人詳的話語,唐逸自然也是懂得。
所謂的行事張揚,不過是當一些事情觸碰到他的底線,那么唐逸絕不會去選擇隱忍,或者收斂自己的脾氣,他會是第一個扯斷底線的那個人。
作為百姓官,為了頭頂上的官帽他不得不護民,接連打了許家兩個耳光,也是許家欺人太甚!
至于說他放蕩不羈,那就更冤枉了!
唐逸一直很認真的認準自己現在的身份。首先他是個現代人,其次他是個穿越架空世界的古代人,作為一名現代人相對于古代人而言,他的行事自然是比較開放一些。
“想不到你家小姐如此盛夸于我,當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唐逸笑道。
小婉乖巧的點了點頭。
此時已經是入夜時分,屋外邊依舊是掛著雨幕,小婉從廚房端了一碗夜宵,吃完之后兩人又下了幾盤棋子,在小婉不敢委屈的小眼神中,唐逸終于是結束棋盤上的戰役,眼見著天色愈加混黑,他便直接回房間休息去了。
大夫人的房間。
陳雪卿的懷里抱著三歲的孩童正吮吸著拇指,她目光柔和的看了孩童一樣,如今大兒子跟二兒子性格忤逆,生性好玩,所以她的心思都落在這個小兒子的身上。
陳雪卿輕輕地將孩童放在床上休息,看著跪坐在全身濕漉漉的男家丁,
她聲音淡淡說道:“勿需太過擔心,既然她已經找到,那就讓她去找便是了,若是找到了又有何妨?
陳厲如此沖動做事,總要付出一些相應的代價。”
男家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三小姐現在已經下了命令,接下去江南的航運,已經通往南洋的幾處航運都不允許……陳家貨物參與。”
陳雪卿目光微寒,說道:“想要封住這幾條航道,借此斷了陳家在天都的商路嗎?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啊。
你等會回去告訴陳厲,在其位便要謀其政,他若是想要繼續在天都立足,兒女情長那些半吊子破事,立馬扔到一邊,有了錢財還怕沒有女人?這許蠻蠻這些年來可是一直都被溫陵那個姓許的護著……話說回來,這小賤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身上總有男人在幫著她,這些年就連我可未曾在她身上占到任何便宜。”
“是!”
男家丁稍稍猶豫,說道:“大夫人,除了貨物事情之外,方才回來我還聽聞,咱們陳家賭坊被人砸了!”
陳雪卿杏目怒睜,厲聲問道:“被誰砸了?”
“是被西城街道一位南洋地痞砸得,據說是賭坊出老千被人識破,陳少爺趕去賭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陳雪卿思忖沉吟,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男家丁點頭答應,行了一禮便轉身沖進雨幕。
大夫人陳雪卿臉色陰寒,脖頸青筋遍布,未曾出過事的賭坊,偏偏在今天出了事,這未免太過巧合?莫不是許蠻蠻出的計策,先是斷了陳家在天都的商路,緊接著斷了陳家在天都的財路?
不對!
以許蠻蠻的心性如何能夠想到這一步?
就在這時,陳雪卿腦海當中冒出一道背影,他目光桀驁,囂張跋扈,更是曾狠狠給過她一個耳光。
難道……是那個姓唐的?
陳雪卿越想越是有可能,心里邊氣憤至極,那個沉浸好幾天的念頭,又開始出現在腦海里……
為何自己當初不將這個小賤人給殺了呢!!!!!
現在許家若不是因為許悲弘支撐,在許家老太爺死去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變得支離破碎,畢竟這個許家除了許蠻蠻之外,全是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而已。
但令陳雪卿往往沒想不到的是,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唐逸的突然出現,使得她本該一切掌握之中的事情,現在開始變得如此麻煩!
畢竟,原本只要等到許蠻蠻年齡足夠,將她潑出許府之后,整個許家便是她說了算,但現在的情況卻是許蠻蠻找了一個唐逸。
陳雪卿眼神溫柔,看著床上休息的孩童,自言自語說道:“那個小賤人是必須要死的,現在多死一個姓唐的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