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在陳垚餓的眼冒金星的時候,木恩終于激動的跑進城堡,匯報說斯派恩回來了。
率先回來的是斯派恩的一位遠房外甥,名叫馬修,也是霜龍堡三人組里面最不起眼的一個。他的個子不高,有著一頭栗色的卷發,辦起事情來風風火火,像是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馬修帶來了一大包松軟的精制面包,陳垚先問了此行是否順利,又問了領民們有沒有分到食物,在得到滿意的答復之后,這才自己拿了一塊慢慢吃了起來。
沒過多久,斯派恩的車隊出現在了城堡外,拉貨的馬車已經空了一輛,說明那些領民們也都拿到了屬于自己的食物。
木恩又穿上了他那身光輝鎧,因為馬修說雪狼城的城主得知王子親臨冰雪領后,特地送了一些彪悍的戰奴和農奴給他。
陳垚已經許諾將未來的民兵隊長一職交給木恩,所以這家伙想要給那些奴隸們一個下馬威。
遠遠的看見了陳垚,斯派恩提前下了馬,整理了一下衣服,讓隨從牽著馬,徒步迎了上去。
“幸不辱命,領主大人。”
斯派恩神情興奮的單膝跪下,隨他出行的領民也一同拜倒下去,若論感情,斯派恩對冰雪領的感情要比陳垚深的多。
“辛苦你了。”陳垚扶起了老管家,目光熱切的看著那一車車的糧食,還有那幾十名守在糧車旁衣衫襤褸的奴隸。
這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系統剛送完裝備,雪狼城的城主就送來了人。
木恩看見了最后一輛馬車上擺放的豬肉,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吃到肉的他怪叫一聲就沖了過去,斯派恩見狀連忙高喊:“木恩,你等等!你個蠢貨快停下來!”
話音剛落,蠻牛似的木恩已經被護衛在馬車旁的一名健壯奴隸掀翻在地。
陳垚愣了一下,斯派恩連忙解釋道:“這些奴隸都是西北群山中的伯庫人,他們比較死板,我路上給他們的命令是不準任何人靠近馬車,所以木恩這個蠢貨才會被攻擊。”
這樣的奴隸用起來才安心,陳垚點頭表示理解,不過對那個能夠一推手就掀翻木恩的大塊頭表示好奇,木恩的力量他可是清楚的,再加上那一身王八殼似的光輝鎧,這個大塊頭看來有點東西。
斯派恩看出了陳垚眼中的欣賞,微微一笑道:“殿下,他叫奎朗,是這群奴隸的首領,雪狼城角斗場中的百人斬,九級大地武士,他和其余的那些奴隸都是雪狼城城主吉爾布達伯爵送給您的禮物。”
陳垚:“?”
“雪狼城的城主叫什么?”
“吉爾布達,領主大人,有什么問題嗎?”
陳垚微微一笑:“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個名字不錯。”
本以為木恩會消停下來,但沒想到他怪叫著爬了起來,抖落身上的雪,彎腰弓背,做出了一個撲擊的姿勢。
他還從沒被人這樣摔倒過,他可是領主大人欽定的衛隊長,要是連這群奴隸都打不過,他還有什么臉面說保衛領主殿下這種話。
奎朗看都沒看木恩一眼,護著身后的一個小女孩,小聲在女孩耳邊說著什么。
“那是奎朗唯一的親人他的女兒,才七歲,名字叫莎蘭,如果吉爾布達伯爵沒有把他們送給大人您的話,這個小女孩唯一的下場就是被賣入妓樓。”
陳垚皺著眉頭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明白這是半奴隸半封建社會的悲哀,他現在什么也改變不了,也無法改變。
木恩不停的挑釁著奎朗,斯派恩罵道:“木恩你個蠢貨,快給我回來吧,他是九級大地武士,不是你那三腳貓功夫能夠擊倒的。”
“不!讓他和我打,我才是領主大人的衛隊長!”木恩無比執拗。
“沒有命令你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和你動手的,你個蠢貨。”
“領主大人,請您下令讓他和我決斗。”
斯派恩無奈的看向陳垚。
陳垚疑惑道:“為什么你這么執著的要和他打?”
木恩撓了撓頭盔:“我也不知道……反正沒有人能在領主大人面前掀翻我,剛剛是我大意了,不算數。”
陳垚和斯派恩相視了一眼。
“必須阻止這個蠢貨。”斯派恩從懷中取出奎朗的奴隸契約,那是一張羊皮卷軸,正面寫著奴隸契約,背面是一道秘法符文,斯派恩高喊道:“奎朗,我命令你住手,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奎朗眼神閃爍了一下,他還不能死,他還沒有找到那個人。
那個伯庫一族最后的首領繼承者。
然而一向憨傻的木恩,這一次居然無比認真說道:“斯派恩大人,請讓我挑戰他,他給我的感覺讓我有些熟悉……”頓了頓,木恩強調道:“請讓我和他戰斗。”
斯派恩心中一動,問道:“你是想起了什么了嗎?”
木恩沒有說話,陳垚卻是想起了之前斯派恩和他說過木恩的身世——這個大塊頭是十年前斯派恩在領地外撿回來的。
那時候木恩還是個十三四歲孩子,身上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經過斯派恩一個月的照顧與治療才活了過來,只是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難道說這些伯庫人與木恩有什么聯系嗎?
陳垚皺著眉頭,上前兩步道:“奎朗,我以霜龍堡領主的身份同意這場戰斗,但只分高下,不決生死,點到為止,如果木恩出了什么意外,我想我會為你們這群人挖上一個夠大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