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快醒醒啊喂。”
結實的樹杈上,不知火玄間無奈嘆氣,拿下叼在嘴里的千本,對著抱著樹干呼呼大睡的家伙扎了過去。
鮮血從手臂上射出,惠比壽吧唧吧唧嘴,臉頰蹭蹭樹皮,繼續呼呼大睡。
怎么以前沒發現這家伙這么能睡?
不知火玄間無奈地收回千本,只能將惠比壽攙扶著下樹,由他換班繼續守夜。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不知火玄間從樹上躍下,將邁特凱喚醒了過來。
“到時間了嗎?”邁特凱揉著惺忪睡眼,從睡袋里爬起身來打著哈欠道。
“趕緊清醒過來,剛才惠比壽那家伙居然睡死了過去,幸好沒有意外發生。”不知火玄間拍著邁特凱的肩膀道。
“好。”邁特凱瞬間熱血復蘇,點了一下頭,直接從睡袋中來了個鯉魚打挺,然后揮拳踢腿拉胯開肩熱起身來。
拳腳撩動呼嘯風聲,哪里是守夜偵查,分明就是吸引敵人嘛!
不過對于邁特凱的風格,不知火玄間早就熟悉了,況且經過幾天的巡邏,他也能夠確定,這里實在沒有什么危險可言。
所以此刻倒是也不以為意,隨便叮囑了幾句就打著哈欠去休息了。
而就在夜將盡天將明的時候,一群他想都不敢想的恐怖敵人,正在迅速朝這里奔來!
夜空經歷過最深黑的時刻,此時變得宛若墨藍的輕紗,幽暗深邃中隱約流露出即將到來的黎明的氣息。
霧隱忍刀七人眾穿梭于森林之中,路線筆直朝向木葉的方向,他們幾乎沒有做絲毫偽裝。
那獨特的樣貌,背著幾乎已經成為他們名號的忍刀,但凡對霧隱有所了解的忍者,都能在第一眼就辨識出來他們的身份。
當然,如此特立獨行,并非他們不夠謹慎,而是以他們七人齊出的陣容,忍界中還罕有能將他們留下來的。
而如今他們劍鋒直指木葉,若是計劃順利進行,縱然擁有忍界第一威名的木葉隱村,說不定也要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甚至有可能影響到前線的戰爭,令木葉首嘗一敗!
可惜那樣的情況終究不會發生。
忍刀七人眾行進路線兩公里外,夏樹維持著心網感知,領頭帶領著油女龍馬、山中風兩人先敵人一步。這樣若是情況有變,他們就能夠最先做出判斷,因為所謂的有變,只可能是木葉這邊。
“天色將明,若是再不動手,我們可能連偷襲的機會都沒有了。”山中風語氣沉重地說道。
“不要被急躁影響你的心靈。”夏樹瞥了他一眼,語氣沉穩道:“還沒到拼命一搏的時候呢,風,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第一個出手。”
山中風聞言意識到他有些過于急躁了,深呼一口氣,躁動的情緒緩緩沉著下來,如同往日的狀態。
相比于山中風的心理變化,夏樹更加在意的是此地相距邁特凱三人已經不遠,只需大概再過十分鐘時間,他們三個就將進入他的感知范圍。
而這便意味著他計劃中作戰的開端。
十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夏樹忽然挑眉驚訝道:“咦,那是……巡邏隊?”
“什么巡邏隊?”油女龍馬連忙問道。
“三個中忍,或者是下忍,不過……”夏樹話語頓住,然后嘆息道:“看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出手偷襲的機會。”
油女龍馬與山中風聞言,一時都沉默下來。
對霧隱兇名赫赫的忍刀七人眾施以偷襲,縱然是經受過根部訓練的他們,也會不由得感到棘手和遲疑,甚至是恐懼和畏縮。
但是他們終究是木葉的根,是貫徹黑暗的團藏的部下,即使面對此刻的局面,依然很快做出決斷。
四只眼睛聚集向夏樹,等待著他的命令。
“此時沒有多余的時間給我們做準備,所以龍馬你要見機行事。”夏樹沉吟片刻,開始吩咐各自的任務。
“這個不難。”油女龍馬毫不猶豫道。
春末之際,森林里少不了飛蟲,對油女一族來說,這是最適合他們的天然戰場。
“風的話我會帶你消聲靠近,你要對敵人中的一個施展秘術,到時候仔細注意對方的動作,不要一下就露出破綻。”夏樹轉頭看向山中風道,“然后以我的刀光為信號動手,希望能夠擊殺一人,至少也要糾纏住。另外注意收斂殺氣,敵人都是以殘酷血腥成名的家伙,任何一絲破綻都可能令你暴露!”
“我會注意的。”山中風吸了一口氣,語氣鄭重地道。
“嗯。”夏樹點了點頭,看著眼前二人道:“與忍刀七人眾為敵將要面對怎樣的危險,我不必多說你們也已有心里準備,所以我說一句。”
油女龍馬與山中風等待著他的那句話。
“希望,我們都能活下來。”夏樹淡淡說著,雙眼不再看向身旁兩側,而是看向黑暗未知的遠方。
簡單的營地前,邁特凱熱身完畢,又拾來柴火架起篝火,溫暖的氣息很快彌漫四周,睡夢中的不知火玄間和惠比壽都感覺似乎舒服了很多。
邁特凱繼續修煉,此刻即將天明,與他日常起床修煉的時間并不差多少。
不過同伴畢竟還在休息,所以他沒有進行動靜太大的訓練,而是雙手撐地身繃筆直,開始做起俯臥撐,很快口中的計數便達到了三位數,并且速度絲毫不減地繼續增加。
而就在這時候,遠處的低微勁風聲,被敏銳的他察覺到,即將撐起的身形頓住,然后迅速彈起身來。
“玄間,惠比壽,你們快點醒醒”
邁特凱粗著嗓子壓低聲音,邊喚著邊抓住肩膀用力晃動。
“呃,怎么了?”不知火玄間只是淺睡,被邁特凱一晃就醒了過來,滿臉疑惑之余瞥了眼惠比壽,忍不住嘴角抽搐,呵呵嘀咕道:“這家伙居然還在睡……”
邁特凱一巴掌就呼了過去,惠比壽瞬間臉頰臌脹,同時一臉迷茫地醒來。
“那邊有人過來!”邁特凱顧不得解釋,焦急地指向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