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成長的道路上,媽媽總是給她無數的寒涼,讓她墜入深淵。
而父親,則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將她拉出深淵。
就是在如此扭曲的,被忽視的,被不公平待遇的家庭里長大。
她常常在想,若不是父親,她可能活不到二十歲。
思緒回轉,唐夭夭眼眶里有了點點淚意,內心的痛楚,就仿佛是她自己在經歷這一切,難受,窒息,絕望,又彷徨。
可那個從小卑微活著的女孩兒,終究也只活到了二十歲。
她是被孟箐月和林慧下抑郁藥物和損害子宮的藥物,給害死了。
在死的那一刻,對林慧的期待,才漸漸消失。
可這樣,也是不甘心的。
人啊,就是這樣。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更何況,這一份愛,還是母愛呢?
唐夭夭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手落在了相冊上,看上去一點也不開心的女孩兒臉頰上,輕輕撫摸著。
在心里對她說:
夭兒,以后,都不會有這樣的遭遇了。
害你的人,我會一個一個的替你清理掉。
你有一個很好的母親,她叫喬胭脂,若是你遇到她,一定會被治愈。
我會疼著你在乎的人。
蘇美在一旁,看到了她眸色里的悲哀,心情也有些壓抑,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夭哥。
沒有了嬌媚,也沒有了游戲人間的恣意。
只有一腔悲傷,那雙眼,在某些時刻,更是絕望,又偶爾溫暖,好似在深淵與陽光中徘徊。
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更像是,回到了剛開始,她剛剛做她經紀人的模樣。
極度的缺乏安全感,也足夠的自卑。
她不安的輕聲喊道:“夭哥。”
唐夭夭收回了思緒,抬眸看她:“怎么了?”
這一刻,蘇美從她那雙狐貍眼里又看到了現在的她,理智,自信,也十分的有魅力。
“你剛才,在想什么?”
若不是這一會兒她的神態自如,她還以為,剛才坐在窗邊的,是一縷鬼魂。
唐夭夭輕輕吹了一口氣,挑眉:“想了很多。”
蘇美很想知道,她剛才為什么會有那樣多的神色,又問:“具體?”
唐夭夭慢條斯理的從相冊里拿出了這一張照片,又拿出了一把剪刀。
用剪刀將唐盛澤與她,林慧與唐語嬌剪開,徹底的分開。
將林慧與唐語嬌的照片撕碎,然后扔進了垃圾桶。
最后,將她和父親的照片重新放了回去,這才關上相冊,重新放在了床頭柜里珍藏著。
這才勾起了嘴唇,眸低深冷,透著幾分玩戾之氣,秀眉輕輕一挑:“好說,林慧必須離開唐家。”
聽似慵懶平靜,回味之下,卻滿是殺氣。
蘇美想著,夭哥一定是想到了曾經林慧對她做的那些惡事。
更何況,林慧也是讓傅家痛苦了二十年的罪魁禍首。
當年,林慧但凡存著一絲絲善心,也會將夭哥送到派出所,尋找她的親生父母。
她沒有這樣做,為了遮掩自己的罪過,竟讓夭哥頂替她已經死去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