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慧讓這一場失子悲劇延長整整二十年。
不值得原諒。
再說了,能否原諒林慧,不是她說了算,而是真正的當事人。
夭哥的親生父母,以及夭哥敬愛的養父,還有夭哥自己。
這件事,由他們來決定。
書房。
蕭靳寒與唐盛澤站在床邊,看著外面的藍天白云,手上燃著香煙。
唐盛澤有發現,他點燃香煙,一支煙只抽了一小口,真應了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夭兒不喜歡香煙的味道。
他滅掉了手中的香煙,問道:“蕭先生,有個問題要問你。”
“嗯。”
他點頭,態度溫和,甚至帶著些許敬意,似是,無論他問什么,他都會用心去回答。
這一點兒,已經給了唐盛澤偌大的好感。
他看過太多的豪門少爺,他們一世不可,以自己為中心,而蕭靳寒,無論是自身修養還是外表,都稱得上是一個德才兼備的紳士。
“你為什么叫我女兒十六。”
蕭靳寒也掐滅了香煙,將煙蒂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煙灰,這才說:“這是我們之間一個比較親近的稱呼,具體的含義,十六親自向您說明,更妥當。”
他用的“您”字,表明了他的尊敬。
唐盛澤也沒有因為他如此謙和的態度而認為,是他心上人的父親,而顯得高人一等,如同往常一樣,又說:“如果沒記錯,她與你的第一次見面,是她母親不懷好意將她送到了你的身邊。”
他點頭:“嗯。”
“有這件事的前提之下,正常的心理,對我唐家,不應該避而遠之嗎?你說,你喜歡她,想要娶她,我不太相信。”
他問的是最真實也最讓人難以置信的一方面。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抱歉,為人父,總是要小心一些,商業上談生意都會更小心,再說,夭兒是我的女兒,這也不是生意。”
蕭靳寒明白他作為父親的擔憂,回答:“伯父也說了,這是唐夫人做的事,在我這里,也和十六,沒任何什么關系,我與她的感情,沒有隔閡。”
這個回答,唐盛澤聽來,是滿意的。
蕭靳寒稱呼他為伯父,而稱呼林慧為唐夫人,可以很明確的聽出,他對林慧這樣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犧牲女兒幸福的人,是瞧不上的。
而最真實的也如他所說,林慧做的事,與夭夭無關。
“傳聞,你有隱疾,是嗎?”
蕭靳寒又回答道:“嗯,夭夭把我的隱疾治好了。”
聞言,唐盛澤有些意外,卻又似乎沒特別的意外。
夭夭從小就很聰明,智商超高,被譽為天才,若她真心專研醫術,能治病救人,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唐盛澤只有這兩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
第一個問題,他不想蕭靳寒心里最深處認為,女兒接近他是帶著目的。
若是這樣,他對夭夭或許只是一時的新鮮感,之后,這樣的感覺會淡去。
第二個問題,是他的身體狀況,夭夭不在意,但他作為父親,在孩子的事上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