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回去做研究,治病重要。”威廉道。
“行,我們這就去提取。”
醫生們也不敢懈怠,把源頭的水提取了一小瓶子,拿回去做實驗。
張婷道:“有威廉先生在,肯定沒有問題,我相信你。”
她想通過加油打氣的方式引起威廉的注意力,笑得也特別開心。
威廉回過頭看著張婷,便說:“要是這么容易解決,也不至于持續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努力,不是個人能力,懂嗎?”
張婷說的每句話都關注著威廉,好似全部都是他一個人的努力,會有英雄主義情節。
但威廉很不喜歡這種話,他做的每一個研究,每一次出動各種危難,最辛苦的不是他,而是底下忙碌的醫生與護士。
他出的只是頭腦,還有他的專業經驗,沒有底下為他賣命的人辛苦。
有時候為保存他的體力,許多護士醫生都跑腿,累得虛脫,差點就猝死。
他經歷過那么多危難時刻,也有很多醫生沒日沒夜,從不休息而死去的。
他很不喜歡個人英雄主義,所有的功勞都不在他身上,他只是作為頭腦部分,替他們接受了榮譽罷了。
張婷許多地方不了解威廉,還以為只要夸他就令他開心。
其實不是,他與其他人也不一樣,他只是一個醫生,專家不專家的不重要,他為救人而活著。
“大家的努力都挺重要,但沒有你,可能就無法繼續下去呀,我只是單純的崇拜你而已。”張婷表示她的仰慕之情。
以前就沒有見過像威廉一般風度翩翩的男人,今日一見,令張婷心動了。
平時被嬌生慣養的張婷,又有許多人愛慕她,所以她就覺得威廉會喜歡她。
沒有一丁點自知之明。
而在唐夭夭眼里,張婷就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異想天開呢。
“那算了。”威廉語氣冷漠:“我不需要任何人崇拜。”
他已經看出張婷需要什么。
唐夭夭道:“張護士,現在不是表達你羨慕之情的時候,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商量對策吧。”
張婷回頭看了眼唐夭夭,極其不耐煩道:“急什么,不是還沒有提取出來,有時間的。”
唐夭夭道:“嗯,你開心就好。”
威廉皺著眉:“上車等。”
他們一起出去,回到車里。
唐夭夭抱著電腦在敲字,威廉就坐在她旁邊,看到一張圖片:“這花從來沒見過。”
“嗯,新植物,命名為酒尾花,有毒。”唐夭夭道。
威廉道:“植物雖有毒,但看你做的報告,應該也可以做藥,就看看有沒有針對性。酒尾花名字倒是很特別。”
唐夭夭道:“嗯,好好利用可以做藥,要是草率使用就會成為劇毒。”
她十哥比較幸運而已,以毒攻毒,毒效減半,沒有死,只是出現視力下降,身體麻痹的癥狀。
張婷覺得很熱,拿過扇子使勁扇風,一股香水味在車里漫延開來。
威廉對氣味很敏感,聞到這股味道有點暈車,他倒不覺得張婷給他當助理的,反而給他出難題的。
他眉頭皺得很深,閉著眼,靠著窗戶假寐。
唐夭夭看得出威廉對氣味過敏,畢竟他有潔癖,很少用別人的東西。
見威廉不舒服的樣子,張婷又湊過來,詢問道:“哎呀,威廉,你是不是不舒服呀,不舒服你告訴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唐夭夭道:“你離他遠一點,他會好很多。”
這話說得就讓張婷覺得她在嫉妒她給威廉當助理,冷哼一聲:“為什么讓我離遠一點,我是他的助理,你是誰啊,關鍵時刻還不是得我照顧他。”
唐夭夭道:“你香水味太濃烈了,熏到別人了,沒發現嗎?你不是護士嗎?整天搞得花枝招展的,給誰看啊,給威廉看嗎?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少給別人添麻煩。”
唐夭夭很直接,她就是看不慣張婷這副尊榮,影響到別人。
連她也影響到了。
張婷一下就火了:“我做什么需要你管嗎?我又沒吃你家大米!”
“是沒吃。”唐夭夭雙手環胸:“但我作為制藥師,對氣味也很過敏,你這樣刺鼻的味道,會影響到我們工作的效率,懂嗎?”
張婷被唐夭夭氣得不行,她也跟威廉相處好幾天了,遇到唐夭夭就沒好事。
威廉睜開眼,淡淡的說:“我需要的事助理,不是交際花,你如果不能勝任,那以后不要跟著我,影響我的嗅覺。”
連威廉也這么說,張婷咬著唇,極其委屈:“好,回去我換套衣服,不噴香水了。”
她只能這樣答應。
回到醫院,所有人都等著威廉一個答復。
有人非常遺憾的說:“威廉,已經有一位老人病危,全身器官衰竭,恐怕救不了了。”
有藥也治不了,已經不是中毒這方面,而是其他器官出現病變的狀況。
他的家人等在手術室門口痛哭,一家三代互相握著手,臉色憔悴,哭得不能自已。
而離威廉的距離不過十米。
他們聽到醫生叫威廉,又聽說這個威廉是專家。
一開始他們就說威廉會治好他們,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就像抓住一根救命草跑過來,跪在威廉面前:“威廉醫生,救救我爸,我爸還沒來得及享福呢,他這輩子這么辛苦,剛住上大房子就要走了,我們不忍心啊,怎么就突然這個狀況,中了毒,你一定要救救他。”
他們抓住威廉的衣袖,威廉沒有推開他們,站在那里,只能看著他們哭。
“我爸苦了一輩子,最后還要這么辛苦,我們真的不忍心,求求你救救他,他們都說你無所不能,什么病都能治好,你行行好,治好他行嗎?”
“我爸就是年輕時候太苦了,才落下這么多病根,我們做兒女的,只希望他健康,威廉醫生,只有你能救他,誰都不可信,只有你能相信了!”
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威廉身上。
威廉才找到中毒的根本原因,他知道他們所謂的父親是誰,他也看過病歷單,這幾個重癥病房里頭有幾個老人已經不是中毒這么簡單,而是器官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