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臨語氣清冷,“我指的就是他們。”
這兩次他的意外,對方都做得很是隱蔽。
如果是之前他在隊里時得罪過的那些家伙,不應該會這么低調,這不太像那些人的風格。
因此,他懷疑這些是內部人——比較熟悉他的人。
如果他的直覺沒有錯,這個恐怕也和帝氏有關。
他死了,對誰最有利,對方就最有可能是想要他死的人。
這一次,他“死”了,對方應該也會跳出來。
“你是說……”君輕猜到他的想法,“是自己人?”
帝臨點點頭,“所以……從現在起,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哪怕對方姓帝,也不要掉以輕心。”
穆謹白大口地吞下桶里的方便面,從沙發上站起身。
“你們聊,我出去走走。”
挑開帳簾出去,穆謹白環視四周,取出一只煙來重新送到唇邊點燃。
仰著臉對著夜空,緩緩地吐出一片青灰色的煙霧。
幾個小時如過山車的心情,現在終于可以平定。
男人緩步走上棧橋,注視著面前起伏的夜海。
心下,不自覺地涌起一種想要傾訴地心情。
手指伸過口袋,觸到手機上,到底還是沒有把手機掏出來。
電話里,存著的上百個電話號碼,有合作伙伴,有手下,有朋友……
沒有人一個人,適合在這種情況之下去訴說。
帳篷內。
君輕捧起方便面桶,將里面暖暖的湯汁也大口地吞下肚子。
空虛的胃填得滿滿的,整個人也都跟著暖和起來。
她抬起臉,看向身側。
注意到方便面幾乎還沒動的帝臨,微微皺起眉。
“你怎么不吃啊?”
男人沒說話,只是伸過手臂將她拉過去,在懷里抱緊。
“對不起,輕輕!”
這一次,算他幸運,才能活著回來。
要是他真的回不來,她可怎么辦?
那種可能,帝臨都不敢去想。
手臂緊緊擁著男人的腰背,君輕將臉貼在他的胸口。
“以后,你要加倍補償我!”
“恩。”
“我收到你的琴了,我很喜歡。”
“恩。”
“其實……”她抬起臉,扯起一個壞笑,“我也沒特別難過,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回來的。”
他是傻子,才會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
將女孩子拉過來,擁在懷里,他低下頭來,將臉埋進她的頸窩。
“以后你讓我做什么我都聽你的,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做……”
君輕笑著撫著他腦后的短發。
“這可是你說的,我都記住了。”
“恩。”
第二天上午。
段思明與段思凡等人趕到港口的時候,帝臨已經離開。
在眾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君輕終于接受眼下的事實,與眾人一起黯然離開港口。
當天股市開盤,帝氏的股份又下跌了三個百分點。
君輕回到酒店,簡單收拾好行李之后,在穆謹白的親自陪同下,與帝思明等人一起,踏上帝氏的專屬商務機返回帝都。
而此時,帝臨正坐在君臨公司的一艘跨海游輪的辦公室內,翻閱著他剛剛拿過的股市交易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