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奧維奇扛著行李來到房間中,放下行李環顧一周說,“設施齊全,風景也不差。”
瓦爾雅摸下桌子下定決心說:“奧維奇,要不然你跟我住在一個房間吧。”
“誒?”奧維奇驚訝地看著臉羞紅的瓦爾雅,“讓我住在這里?”
瓦爾雅臉害羞得發燙,喉嚨也不知道要發出什么聲音,捂住臉點點頭。
“啊,哈哈。”奧維奇雖然表面看起來平靜,但是大腦幾乎要停止運轉了。
瓦爾雅閉上雙眼整理好思緒說:“我們之前在平雪鎮,就因為我離你的房間太遠,在你遭遇危險時我沒有及時到場。我不想讓這件事在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住在同一個房間的話,當你處于危險中我也能及時趕到幫助你。”瓦爾雅把手甩到身后,臉上的害羞也變成的決意。
瓦爾雅的話很有道理,可奧維奇還在徘徊。他的優柔寡斷讓瓦爾雅知道自己需要再強硬一些,她與他早就跨了朋友的那一步,她雙手抓住奧維奇的手說出他的名字,“奧維奇。”雙眼靜靜地看著他。
奧維奇從她眼中看到那消失已久的偏執,他輕咳一聲說:“沒問題。”然后撓撓臉低聲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瓦爾雅露出笑顏,雙手合一開心地說:“那太好了,奧維奇。”
奧維奇是個理智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理智很難擊敗自己的本性,“瓦爾雅,這個房間對于兩個人來說有些小了,我們下樓去退掉房間,換一個更大一點的。最好是那種套房,有兩個獨立臥室的。”奧維奇在后半句話時內心十分煎熬,他多想與瓦爾雅在恬靜的夜晚中躺在同一張床上,聞著她的體香悠然入夢。但是他的理智又贏了,他不想把瓦爾雅與自己珍貴的第一次浪費殖民領這片土地上,若是真的要發生那種事情,他們也應該在頓河以南。
瓦爾雅并沒有像奧維奇想的那么多,她點點頭同意說:“那就按你說的定吧。”
于是二人又下樓重新定了一間有客廳與兩個臥室的套房,而后二人回到套房,奧維奇把姆姆告訴的了瓦爾雅,不過他沒有說姆姆是雪女的樣子,而用夜鶯的樣子代替了姆姆的樣子。索夫在房間中拿起剃刀刮凈了那張許久沒有打理過的臉,對鏡子擺好姿勢笑了笑。疾病讓齊柏林越發不舒服,他雖是冰靈不會感染人類的疾病,也不會被疾病奪取健康,但轉移疾病的法術會讓他短時間陷入被疾病折磨中。他看了看鏡子中發紅的臉,抖抖肩在手中變出一張小丑面具,戴在臉上擺出滑稽的動作。
最先到達餐廳的是索夫,不帶胡茬的臉讓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不過歲月的痕跡還在他的臉上留下難以逆轉的痕跡,他的年齡有奧維奇的二倍還有余,不過精氣神還是如二十歲的小伙子般耀眼。接下來到來餐廳的人是戴著小丑面具的齊柏林,緊身且素氣的禮服、禮帽與那可笑的面具放在一起充滿了違和感,以至于老板都放下手中的抹布觀察著這個奇怪的人。
齊柏林很自然地坐在索夫旁邊,他敲著桌子對道路上的女人做出放蕩的樣子。索夫沒有制止他的行為,他輕咳一聲向齊柏林搭話說:“你就是齊柏林先生吧,我從奧維奇口中聽說你了,我很感謝你幫助我。若是沒有你,我可能就會命喪黃泉了。”
齊柏林對索夫的感謝不以為意,依然對那些有著夜魔皮膚般的女性做出放蕩的動作,他先是吹著口哨,然后又說一些俏皮話。大部分女人看到他的樣子,急匆匆地加快腳步,但也有少部分女人欣賞他的放蕩樣子,用同樣的動作回復他。
索夫沒有感到被侮辱,反而猜到了他在干什么,安靜地等待齊柏林胡鬧結束。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齊柏林終于轉過身對被他冷落長時間的索夫說:“我接受你的感謝,但我認為你能獲救與奧維奇也有很大關系,如果沒有他能夠低聲下氣地懇求我,我也不會救你。”他壓低帽子,讓帽檐遮住雙眼說,“你叫索夫吧。我聽過你的傳聞,也知道你的過往。先生,你值得受到我的尊重,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
“我原諒你。你沒必要向我道歉,我也知道你在干什么。”索夫往水杯中倒滿溫水,喝了一口說,“你剛才的行為是在打探這個城市的女人們是夜魔,還是人類吧。這種方式是對夜魔的誤解,夜魔并不是那種只知道追求愉悅的生物。”
“你說的沒錯。”他繼續壓低帽子,讓整個帽子從他頭上滑落遮住整張臉,“若不是迫于生計,誰又愿意去取悅他人。夜魔就是活生生例子,不過這都將成為歷史。這座城市的女人們不再是純種的人類了,作為北境獵犬的你能夠感受到從她們身上飄散出的絲絲魔力吧,這些女人身上有著夜魔的血。”
“應該是夜魔之母莉莉絲用什么物品把人類轉換成夜魔了吧。”索夫像喝酒般喝盡杯中的水說,“雪女族的人很多,因此他們不需要用轉換的方式來增加自己的族人,但夜魔就沒辦法像雪女那么從容了,性別的單一性讓她們注定只能依附在其他種族身上,可是莉莉絲卻打破這條界限,以轉換的方式增加了夜魔的數量。對于她來說,只要能讓自己的種族延續下去,就算是不純粹也沒有關系。”
“雪女族嘛……”齊柏林搖搖頭自言自語,“雪女還是雪山氏,真是個有趣的問題。”
從樓梯處傳來的腳步聲打斷索夫與齊柏林,朝他們走來的正是奧維奇與瓦爾雅。
“抱歉,讓你們等很久了吧。”
齊柏林一轉與索夫嚴肅的樣子,夸張地揮舞手臂,特意露出小丑面具說:“沒關系,我們等待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索夫也在一旁點點頭說:“沒有多長時間。”
“那我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奧維奇轉向齊柏林,“齊柏林,第三塊石板在哪?”
“他就在漫雪鎮之中,具體的位置還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齊柏林用滑稽的腔調說出這句話,就像是故意不告訴奧維奇似的。
奧維奇忍住怒火,“那你能給我一點提示嗎?”
“當然——”他像個傻子般站起身,旋轉一周,“不可以。”
怒火沖擊著奧維奇腦子可他還是沒有發怒,“齊柏林,那我們這個會議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齊柏林在面具下暗自竊喜,他很喜歡看奧維奇這種強忍憤怒的樣子,“奧維奇,你若是有怒火就發泄出來吧。”
他的話頓時讓奧維奇的憤怒消失了三分。
奧維奇盯著這個戴著小丑面具裝傻的冰靈說,拿出兩塊石板拍在桌子上。姆姆也瞬間從石板中鉆出來,她看眼眾人找到奧維奇,跑到他的后背上。
“奧維奇,你這是干什么?”齊柏林收起傻樣。
奧維奇沒有回答他的話,后蹬踹飛椅子,拔出刀轉身朝身后那位食客劈去。
“啊,殺人了!”老板慌忙地朝后廚跑去。
食客像老鼠般鉆到桌子底下避開奧維奇攻擊,一拳打翻桌子站起身看著奧維奇,“小子,你干什么?”
奧維奇沒有理會他繼續揮刀砍去,他輕松地避開斬擊,做出后空翻避開攻擊。
“瓦爾雅,索夫。準備戰斗,這里所有人都是奔這塊石板而來。”奧維奇朝齊柏林做出手勢,讓他拿走石板。
齊柏林可沒有聽他的話,又把石板揣回到奧維奇的兜中。
眾人互相橫掃一眼,拍桌而起,亮出自己的武器。其中有人忽然大喊一聲說:“殺了他們!”
碰撞聲與嘶喊聲充斥著小店之中,一名壯漢拿著砍刀挑飛數名人沖到奧維奇面前,“我要殺了你!”
“蹲下,奧維奇!”瓦爾雅大喊一聲。
奧維奇迅速下蹲,在他下蹲的瞬間刀光也掠過他的頭頂,在壯漢的胸口上開了血淋淋的大口。壯漢看見自己胸前噴涌而出的鮮血,然后瞪著眼睛仰頭倒地。
瓦爾雅拉起奧維奇問:“奧維奇,我們怎么辦?”
“先從這里突圍出去,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話語權。”奧維奇回手刺傷敵人,對剩余二人喊,“先從這里撤退,我們在漫雪鎮那個中心廣場集合。”
奧維奇拉起瓦爾雅朝樓上奔去,索夫與齊柏林則朝大門沖去。
“奧維奇,我們上樓干什么?”瓦爾雅抓住扶手旋轉避開飛來的刀,落到二樓。
“為了我們的行李。”
二人疾步沖回到房間中,奧維奇拿出背包中重要的東西,把背包丟出窗外。
“現在讓我們趕緊離開酒館,若是運氣好還能撿回行李。”
“好。”
二人離開房間,卻發現二樓中早就有人在等待他們了。手持著兩把突刺劍的瘦高男人與他身后站著手持巨斧的壯漢正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瘦高男人舔舐下劍身,咯咯地說:“你們今天要命喪于此了。”
“命……于此。”壯漢在旁邊磕磕巴巴地符合,好像腦子不太靈光的樣子。
“瓦爾雅,你選擇誰?”奧維奇收起刀,抽出后背的劍,“我們不需要戀戰,”
瓦爾雅拔出佩刀說:“后面的。”
二人舉起武器朝他們沖來,奧維奇舉劍迎戰。雙劍速度很快,而且幾乎沒有任何破綻,每當奧維奇嘗試偏斜攻擊但都被他另一把劍打斷。而那個壯漢也不是一般的人類,他大口喘著粗氣,瞪著血紅的眼睛,身上的肌肉就像繁殖一樣膨脹鼓起。瓦爾雅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在力量方面受到壓制了,而且在技術上壯漢的斧技不比瓦爾雅刀法要差多少。
奧維奇與瓦爾雅對視一秒理解了雙方的意思,交換對手。
可就算是交換對手被壓制的狀態還是沒有解除,奧維奇的劍對于斧形狀武器無法做到偏斜,而且由于力量差距他連像瓦爾雅那樣格擋都做不到。奧維奇一邊打一邊后退,忽然用余光發現他們身后還有通往樓下的樓梯,而在樓梯后還有窗戶。
巨斧又一次朝奧維奇襲來,奧維奇拼死用盡全力擋住巨斧,但代價是被彈飛摔在樓梯口。瓦爾雅也大步后跳,跳離雙劍的攻擊范圍,擋在奧維奇面前。
奧維奇站起身劍指二人,“你們是誰?”
“將死之人還詢問我們是誰,那好,我就做個善人,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們。”他擺出奇怪的造型說:“我的名字是愛……”
“走!”奧維奇拉起瓦爾雅沖下樓梯,以肉體撞開窗戶,跳了出去。
“德華……”瘦高的男人僵硬地站在那里。
壯漢撓撓頭說:“哥哥,他們好像跑了。”
“真是無膽之徒。”他踹向旁邊的柵欄,發現樓下的混戰已經停止。
扛著長戟的守衛沖入店中,從后廚拽出瑟瑟發抖老板,忽然有個守衛抬頭發現了他們,大喊一聲,“上面有人!”
“糟了,我們也要離開了。”
“好。”壯漢收起巨斧,轟的一聲撞開房門,繼續沖鋒撞碎窗戶。
愛德華用劍割斷窗簾,把窗簾綁在欄桿上,“那么,讓我們對那些愚蠢的守衛再見吧。”
壯漢先愛德華一步順著窗簾滑了下去,愛德華站在桌子上,兩把突刺劍入鞘等待守衛到來。他整理好自己衣服與金色的卷發,就像貴族那樣拿出手絹擦干凈臉上的灰塵。腳步聲越來越近,警衛們像竹筍般從門旁鉆出。
“小子,舉起手,你已經被逮捕了。”警衛立起長戟對著愛德華。
愛德華臉上沒有一絲恐懼,反而還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他一手拽著窗簾揮揮手說:“這就是我的華麗謝幕,再見了,朋友們。”他順著窗簾從窗戶跳下去。
警衛們一涌而上,急忙割斷窗簾卻,順著窗戶望去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哥哥,你還好嗎?”
愛德華從圍墻上跳下來,掏出懷中的香水噴了噴,“我很好,接下來還有宴會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