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川侯府正堂里,巡城回來的穆長川心情極差,更讓他壓抑的是,身邊連個吐槽的人都沒有,他不由得思念起林彩依、蕭珊珊、大師兄、師姐。
“老爺,飯食準備妥當了!”身材婀娜的侍女卓玉進來稟道,這卓玉二九年華,面容清純,是經過譚未幾天觀察,確認比較安全的滕女,負責穆長川在侯府里的衣食住行。
穆長川點點頭,起身就向側堂走去,側堂飯桌上擺上六碗菜肴,穆長川眉頭微皺,扭頭對卓玉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吃不下這多,浪費!”
“老爺,您是侯爵,這已經是按最低規格準備的,再少奴婢實在是不敢從命!”
“那將徐安叫來,還有你們兩個,一起坐下吃!”穆長川指著譚未與卓玉,無奈道
卓玉看了穆長川一眼,指著自己鼻子,訝道:“我....我..也坐下吃?!”
“嗯........不吃,罰月銀!”
譚未不說話,穆長川讓他一起吃,他便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夾菜,卓玉先去喚徐安進來,兩人一起也坐下吃起飯來。
“侯爺,侯府還缺個工坊。”喝下一杯烈酒的徐安,對穆長川道
“你差人布置就是,我也不懂這些。”
徐安搖搖頭,放下酒盞,訕笑道:“我明白,那工坊需要懂布局的人來弄,若胡亂對付,一是容易失火,二是若有應急之事,不便反應。”
“工坊還有這講究?”穆長川訝道
“工坊里有火油,要防火。還有箭矢,要避潮,確實得專人侍弄。”徐安邊上的譚未淡淡道
“你懂?”徐安喜道,仿佛找到救星一般的他,一雙烏黑油膩的大手死死抓住譚未的手臂。
譚未眉毛皺起,伸手撥開徐安,黑漆漆的爪子,搖搖頭道:“我只是知道,并不知如何布局。”
“這事好辦,徐安你明日去下府主那里,讓龐大人幫忙找個明白人弄這玩意。”穆長川笑道,龐由久居此地,想必找個布置工坊的熟手,應該不難。
“得令!”徐安拱手道,見解決此事有望,他的嗓門又大上幾分。
“侯....侯爺,婢...婢子,有個事想...想請您定奪。”卓玉怯生生的說道,說完她飄了一眼,酒興正濃的徐安。
“說吧。”
“侍女們住北邊,多有不便,想住到東邊去!”卓玉輕聲道。隴川侯府坐北朝南,西院是,庫房、伙房、以及雜物房,北院與東院才住人,穆長川自是住在東院,甲士與侍女住在北面。
有過花船經歷的穆長川明白卓玉口中的不便是什么意思,遂笑著點頭道:“這好辦,你們今天就搬到東面去吧。”說完他若有深意的看一眼譚未,譚未點點頭。
飯后,卓玉領著侍女們,將一應用物,搬去東院。譚未環抱著寶劍,依靠在角落里冷眼觀察。
深夜
穆長川房內,燈火依然通明。
“你確定今晚有刺客?”穆長川仰頭對房梁上的譚未道
“嗯....我確定!”
“我又沒惹他們,為何殺我?”穆長川苦笑
“有些事,是沒有理由的。”譚未冷冷道。
“............”
子時三刻,屋外傳來一聲悠長的貓叫聲“瞄....”,譚未直起身子,冷道:“來了!”,說完他看穆長川一眼,穆長川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貓叫聲過去不久,一襲黑影,借著月色,掠過穆長川的房檐,譚未提起白劍,推開窗戶就追過去。譚未離去不久,“咚...咚咚.....”穆長川的房門被敲響,屋外傳來,悅耳的女子低呼聲:“侯爺....侯爺....”
“進來!”穆長川淡淡道
屋外女聲,楞了片刻,似是沒料到穆長川這個時辰還未休息,“嘎吱.....”門被推開,一個靚麗的侍女,端著食盒想穆長川走來。
“我靠!對我還玩這種圖窮匕見。”穆長川心里好笑,他未等侍女開口,便先問道:“匕首準備好了么?”
“匕首?”那侍女有些慌亂
“不是讓晚上給我送把匕首過來么,卓玉沒說嗎?”穆長川淡淡道,他提匕首,是想讓侍女知難而退,穆長川并不想殺人。
“沒說,奴婢見侯爺燈還未滅,特地準備些吃食,送過來!”說完,那侍女拿著食盒更加靠近穆長川,身上的幽幽香氣,撲鼻而來。穆長川見她神色有些緩和,便知今天不殺人是不行了,嘆了口氣,他微微往后仰著身子,與侍女拉開些距離。
侍女放下食盒,低頭將蓋子解開,里面哪里有什么吃食,就一柄閃爍寒光的短劍。她快速取劍,伸手便向穆長川脖子掃來。
穆長川冷笑一聲,右手猛擊地板,身體借勢騰起,躲開侍女這一掃。
“咦,你會武藝?”侍女有些吃驚,她原本以為穆長川是個只知吃喝的公子哥。
穆長川也不答話,伸手便拔出劍架上的烏云劍,以極快的速度向侍女刺來,修為上的差異,加上穆長川有心算她無心,只一劍,就痛死這個靚麗的侍女。
“我不想殺人的,何必如此!”穆長川搖頭嘆息道,半柱香后,另外三名侍女推門而入,見到躺在穆長川面前的尸體,臉色喊,嬌喝道:“受死!”
三人掏出短劍,一起想穆長川襲來,穆長川左腳,踢飛死去侍女的短劍,阻隔了一下一名侍女的身形,一轉身,旋轉著對接近自己的一名刺客就刺了過去。這名侍女有所防備,刺向穆長川的短劍,由攻改守,撤回胸前,欲蕩開烏云劍,
穆長川冷笑一聲,竟撇下她,使出‘迷蹤幻影’步伐,揮劍向她左手邊侍女的脖子掃去,可憐那名侍女,如何反應的過來,瞬間被烏云劍斬了頭顱。
另外兩名侍女,見穆長川修為在她們之上,心中大駭,轉身就要跑,穆長川再使‘迷蹤幻影’繞到一名侍女后背,對著她的脖子,就是一掌,將其打暈過去,另一名侍女借機逃出屋外。
穆長川屋里的動靜,已經驚動甲士,七八個甲士提著兵器趕來,正好撞到拿短劍的侍女,便與之搏斗起來。又過一會,酒未全醒的徐安,甲胄都沒穿,提著刀就來到穆長川屋里。
“侯爺....侯爺....您沒事吧?!”
穆長川笑笑,回道:“我沒事,外面的那此刻抓到了么?”,徐安見穆長川沒事,心緒便平復下來,他退出房屋,伸著脖子,往斗戰的地方看過良久,才再進屋。
“侯爺,那刺客被拿下了!”徐安拱手道,說完,他掃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名刺客。
“你右邊那個昏死過去,你把她解下去,拷問出主使之人,記住,不要讓她們自殺了!”穆長川淡淡道,電視劇里,很多刺客被俘后,或咬舌、或吞藥自殺的情景實在是太過普遍。
徐安道聲遵令,便扛著昏死的刺客,往西院走去。
與隴川侯府激烈的陣仗不同,譚未被黑衣人,引出去不過一炷香,他就停下不追。“行了,不要再引啦,說吧,你是誰?”
“咦!你知道我們要刺殺?”原本前逃的黑衣人,也站著不動,驚訝問道。
“又是個女刺客!”譚未搖頭尋思道,他也不答話,轉身就回隴川侯府,他擔心,侯府那邊還有刺客高手隱匿。
“云揚,鬧夠了吧!”在那女刺客身邊,又出現三名黑衣刺客,其中一名面相敦厚的年輕男子對女刺客斥道
“哥,你們為何不把這名劍修留住。”女刺客氣道
“我們三人一起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年輕男子邊上一名蒙臉之人,澀澀道
“這個破落侯爺,身邊竟有這樣的高手護衛?!”女刺客訝道
次日,天剛拂曉
“咚咚咚....”徐安就來敲穆長川的房門,“侯爺...侯爺...招了..招了”,揉著朦朧睡眼,穆長川起身打開房門”什么招了?”
“刺客啊,侯爺!昨晚刺殺您的侍女!”徐安朗聲道,他心想這小侯爺心里倒是敞亮,遇著刺客還能睡得這么踏實。
“刺客?!”穆長川一驚,也記起昨晚之事,趕緊穿好衣服,隨著徐安往西面刑房走去,路過侍女住處時,見十六名甲士將侍女房間都給堵住。
“你們懷疑侍女里還有刺客?”穆長川側臉問徐安道
“肯定懷疑啊,侯爺!”
小半刻鐘后,穆長川就來到刑房,他見十字架上,那女刺客,已經衣衫破亂不堪,“你們不會把她.......”穆長川扭頭看著徐安,眼中閃爍怒意。
“侯爺,您別誤會,我們沒糟蹋她,不過......可能......審訊的甲士,沾了點便宜。”徐安訕訕回道,昨日審訊,徐安并未全程跟隨,等他過來查看審訊結果時,女刺客已經被占便宜。
“下次不準這樣!”穆長川喝斥道。
“遵令!”
審訊的甲士見穆長川來到刑房,提起一桶冷水,就倒刺客頭上,那女刺客悠悠醒來,好半晌,才淡淡道:“我都招了,只求一死。”
穆長川走到,桌案邊,拿起記錄,掃一眼,心里冷笑不止。原來這些刺客是滕國景陽王之女云揚郡主派來刺殺穆長川的,行刺的理由竟是,痛打落水狗!
“把她們解下來,送往龐大人處,由他處置!”穆長川拿起記錄,甩下一句話,就離開刑房,回自己屋去,他.....還未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