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常琉璃不再耽擱,帶著紫月,點齊二十名甲士在門口集結,封天越要領些特別用物,穆長川就在正堂等他。
一炷香后,穆長川與封天越兩人,出現在郡主府門口,常琉璃見到身著白衣的封天越,驚訝道:“你是劍修!”
封天越點點頭,上前一步,笑呵呵的對常琉璃拱手道:“卑職封天越,見過郡主!”
常琉璃側臉看向穆長川,穆長川笑笑:“是我尋來的,我爹爹的舊部。”
說完,他接過甲士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
見是公公的舊部,常琉璃也就不說什么。她兩腿一夾,驅馬前行。
穆長川隨后也攆上來,二十多人,一路塵延滾滾,往定襄主城急奔而去。
穆長川夫婦二人騎的是千里駒,腳力足,速度快。
沒跑多久,就將甲士們落下,穆長川只得讓常琉璃放慢速度,不然后面的那些馬匹,很有可能暴斃。
“夫君,封天越的修為應該有在劍道五品以上吧!”常琉璃回頭看著,后面急速趕來的眾人,問道
“六品一道!”穆長川點點頭,鷹衛七名殺手都尉的身手都在六品以上。
其中最厲害的是赤鷹都尉,其次是橙鷹都尉,第三是黃鷹都尉,后面幾名都尉的修為都差不多,這也是幾代康國公花重金給砸出來的。
“六品?!”常琉璃訝道。
景王世子常南山,身邊也就只有一位六品劍修護衛,而常琉璃的護衛更差,只有紫月。
她當初同意穆長川歸附,主要就是是看中譚未的修為。如今又冒出一名六品劍修護衛,常琉璃感覺自己,對穆長川了解的還是太少。
黃安府與定襄主城的這條驛道可并行兩輛馬車,為保證驛道的安全,其兩側十丈距離內的樹木,皆被砍去。
戌時,郡主府二十多人來到黃安驛站。
驛站外并無一人,撐桿上的,紅燈籠耀眼奪目,穆長川以為他們在吃飯,便與常琉璃將馬匹交給甲士,帶著封天越與紫月兩人就要進驛站主屋。
忽然!
封天越的喝聲響起,“且慢!”,話音剛落,‘嗖嗖嗖....’十數支箭矢從不同方位,朝穆長川他們襲來。
“啊!”有數名甲士,猝不及防,被射翻在地。
紫月拔出劍撥擋箭矢,護住常琉璃。
穆長川與封天越兩人沒拔劍,只是通過挪動步伐,來躲避。
一輪射擊過后,主屋里,出來六名蒙面黑衣人,左右兩側屋各出來四個。
反應過來的甲士,齊上前,將穆長川他們團團護在身后。
“這么多劍修!”看著眼前,比徐國那次還多的劍修,穆長川咋舌。
不用想,這次仍然是奔常琉璃來的。
“你們是何人?竟敢襲擊郡主!”紫月秀目圓瞪,嬌斥道。
黑衣人沒有回答紫月的話,他們緩緩走近,直到甲士面前一丈距離,方才停下腳步。
一名矮個蒙面人,淡淡道:“我們不想殺俗世之人,讓甲士退下。”
穆長川冷笑:“你們就這么有把握?”
他能判斷,現場有十一個三品劍修,還有三人的修為,穆長川看不出。
“哈哈…沒把握,我們怎么肯來?”矮個蒙面人仰天大笑,這場面,如此熟悉。
“下次一定,要問清楚琉璃,她到底有多少敵人,索性先下手為強。”穆長川眉頭皺起,三番五次被人算計,他心里已不耐煩。
“三個五品劍修,其余的都是三品劍修,看來你們還沒有把我們的底細摸清楚啊。”一直未說話的封天越,一改往日嬉笑浮華的神色。面色陰冷,冷笑不止。
話音漸落,陡然間,他釋放出殺氣,凌厲的氣勢,似勁風一樣,將撐桿上的燈籠吹翻,燈籠落地,不多時就燃燒起來。
“六品劍修?怎么會有六品劍修!不是說郡主府的六品劍修已走嗎?”黑衣人面面相覷,顯然,封天越暴露出的實力,與他們預計的不一樣,面對封天越,他們猶豫起來。
“郡主府有內奸!”黑衣人的話,讓穆長川背后滲出冷汗。
若今日自己沒趕回來,常琉璃肯定要死在這里!若今日沒有將封天越召來,他們都得死在這里!穆長川斷定,這些黑衣人,極有可能是沖著常琉璃來的。
“甲士退后,留下舌頭,其余的殺光!”穆長川殺意頓起。
這些殺手若是沖他來的,或許穆長川會留下他們性命,若是沖常琉璃來的么...................
封天越點點頭,眾甲士聽得穆長川的命令,紛紛往后退,那些黑衣人也將劍橫在胸前,緩緩后退,顯然他們準備放棄這次刺殺計劃。
穆長川怎肯放他們離去,他拔出烏云劍,與封天越一起緩緩向黑衣人靠近,常琉璃與紫月也跟上。
場面上的局勢,便在這一刻逆轉。
“大人,其實,您可以旁觀的!”封天越又換回嘻哈笑臉,對穆長川說道,在劍道修為六品的劍修眼里,三個五品劍修,真的不算什么!
“如此好的試劍機會,我怎能錯過,三品的留給我們!”穆長川熱血沸騰,自與徐國劍修斗戰過,許久,穆長川未曾再有機會與劍修對陣。
眼前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他豈能錯過。
眾黑衣人見穆長川不肯放過他們,便也狠下心來。
“將郡主劫持,我們還有一條活路!”中間靠左的一名矮個蒙面人,沉聲道。
其余幾名黑衣人皆點頭同意,突然燃起生的希望,讓他們戰意猛增。
“上!”
矮個蒙面人,一揮手。十幾人又朝穆長川他們圍過來。
穆長川左耳動動,使出‘迷蹤幻影’,先出手,快速的躍進左邊黑衣劍修中間,持劍橫掃過去。
左邊四名劍修皆回劍抵擋,常琉璃不放心穆長川,領著紫月趕過來支援。
七人很快就戰做一團,右面的四名黑衣劍修,與封天越實力差距太大,本要從穆長川他們背后襲來,卻被封天越截住,他只出一劍,就將他們全部殺死。
三名五品黑衣劍修,分兩人過來,纏住封天越,那矮個蒙面人,則直奔常琉璃而去。
穆長川一劍逼住四名劍修,見那五品劍修奔常琉璃而來,他轉身閃到其身側,持劍斜劈過去。
“咦!”
矮個蒙面人吃一驚,穆長川身形如此詭異,讓他不敢托大,暫時放棄偷襲常琉璃的計劃,閃身躲開穆長川這一擊。
借這個機會,穆長川再刺一劍,那蒙面人揮劍回撥,兩劍相撞“鐺.....”穆長川右手虎口流血,烏云劍險險脫去。
“五品劍修,果然牛掰!”穆長川不敢大意,他瞟一眼右手,鮮血循著劍柄流動,在烏云劍幽黑的光芒下,顯得得詭異無比。
被攔下的矮個黑衣人,站在穆長川對面,此時他已試出穆長川的修為。
“三品劍修么!任憑你身法再詭異,也只是拖延死亡的時間而已。”
穆長川不說話,他雙目死死的盯住眼前的蒙面人。右手微微扭動一圈,感覺并無大礙,心中方才松口氣。
矮個黑衣人搖搖頭,他扭頭看圍困封天越的劍修,見他們已落下風,便不在廢話,提劍又朝穆長川殺來……
常琉璃那邊,她在紫月的協助下,已經斬殺兩名劍修。
“郡主,后面這兩人交給我,你去支援郡馬爺。”紫月擔心憑穆長川被矮個蒙面人所害。
常琉璃點點頭,留下一句“你自己小心些!”,就急忙趕去援助穆長川。
有常琉璃加入,穆長川壓力減輕許多,在這短暫的時間里,他身上已有多處負傷,若非‘迷蹤幻影’步伐詭異,穆長川早就死在矮個蒙面人劍下。
矮個蒙面黑衣人,見計謀無法得手,轉身便向驛站外逃竄。
常琉璃不敢阻攔。
“噗.........”
逼走黑衣人,穆長川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倒,附劍才未趴地。
常琉璃嚇得花容失色,趕緊過來扶住他,“夫君,你.....你傷哪啦!”
穆長川搖搖頭,他看一眼紫月,對常琉璃道:“我沒事,快去支援紫月!”
常琉璃扭頭見紫月以一敵二,已落下風,銀牙一咬,轉頭對甲士喝道:“過來保護郡馬爺!”
眾甲士結陣,上前將穆長川團團圍住。
“夫君,你且稍等,我很快就回來。”言畢,常琉璃提起劍,就奔紫月那里去。
支走常琉璃,穆長川伸出血紅的右手,從胸衣夾層中,掏出任我行送給他的瓷瓶。
“這大師兄也是,送什么不好,每次都送藥,只要送藥我就要受傷........”,穆長川自嘲道。
在甲士的協助下,他慢慢解開傷口處的衣物,打開瓷瓶,咬牙將藥粉灑在傷口上。
藥粉接觸傷口,發出“滋滋……”的聲音,任我行送給穆長川的這瓶藥粉,藥性比之前更強。
穆長川青筋暴起,額頭上的汗珠,滴滴滾落。
之后的斗戰,穆長川沒有看,剩下兩名五品劍修都在封天越那里,他沒什么好擔心的。
等到常琉璃再次過來時,戰斗已經結束,捉了兩個舌頭,其余的都被殺死。
甲士清理現場,在酒窖將昏死的十名驛卒尋出來。
穆長川負傷,已騎不得馬,常琉璃在驛站里,尋到一輛馬車,墊上干草,扶他躺下,一行人帶著俘虜的兩名劍修,連夜繼續向定襄主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