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是個神奇的地方。
它有多的數不過來的稱呼,雖然學名妓院,但根據不同區域國家還能叫青樓、小店,根據現實的時代又能衍生出更多的稱呼,譬如發廊、洗腳房、夜總會、養生會所,等等等等等……
在這里,男人快樂,女人收獲,黑道拿利益,白道漲業績,總之除了要注意身體,這個地方可以說就是濃縮了先人智慧繁衍至今的伊甸園。
不過在時代的潮流中,任何事物都會被分個三六九等,妓院也不例外。
南街巷區的妓院,狹小陰暗,甚至充斥著聞起來別扭的體味,但它便宜。
姑娘們不分高低,一律均價,雖然她們有時候會挑選客人,而且有錢的客人很少光顧這里,因為女人們很少修飾自己,
而這家妓院,是諾維格瑞最高端的休閑場所,它沒有名字,因為這里開放給有錢人,甚至直接是一些貴族的商務辦公地,大家都心照不宣,平民來不起,富人后花園,名字這種東西沒有意義。
這里的姑娘各個漂亮白凈,她們不會拒絕客人的需求,只要你有錢,在這就能得到一切夢中才有的體驗。
如果在現實中,李諾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場景竟能真的出現。
在大理石裝潢的幾百平米大廳內,十幾名身著黑色西服的健碩男人把守在四面。
打扮紳士高雅的客人們坐于分散在中央的圓桌旁,他們每個人的身邊都坐著一個或兩個笑容甜美,清秀美麗的女人。
這些女人無一不是身材凹凸有致,胸圍C以下的目測沒有,坐在真皮沙發上看不到腹部的一絲贅肉,雙腿修長筆直。
為什么李諾和馬爾杰能快速看出這些女人身材的奧秘,原因在于,在場所有女人,基本都沒穿衣服,黑絲和高跟鞋不算衣服。
“我快不行了……”馬爾杰忽然捂著鼻子敗倒在地。
李諾只感覺腦袋發昏,這地方太邪門了。
“兩位先生?”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叫醒了他倆。
是一名留著小胡子,梳著锃光瓦亮小背頭,身穿正裝黑色馬甲的服務員。
他輕輕低下身子行了個禮,“請問兩位先生,是否是我們的會員?”
李諾扶著要暈厥的馬爾杰,口齒打結的說道:“不……不是……第一次來……”
服務員禮貌性的微笑道:“好的,先自我介紹,我叫凡爾納,是這里的‘管家’,先生們稱呼我的本名即可。”
“既然兩位不是會員,那請聽我說一下我們的價目表,您已交納的200克姆,我們會安排一位姑娘陪伴您就餐和交流,如果想換姑娘,需要再交200克姆,另外,使用樓上的房間,需要交納1000克姆。”
果然不是平民能來的,李諾心中不由腹誹,至今所知,南街巷區的居民平均月入在10克姆上下,福利亞區稍多,大體能達到50克姆。
富裕的人家也不會超過100克姆,在福利亞區要購得一處房產,最起碼需要3000克姆以上,這還是最普通的房子。
像馬爾杰這種定金就能拿到1200克姆的情況屬于極其罕見,前提也是要碰上懂行并且敢投資的客戶,如果他愿意把劇本玩成模擬經營類,可以肯定不出一個月,馬爾杰將步入富人行列。
另外,火車和渡船也是給有錢人準備的交通工具,價格在300克姆以上,遠點的比如科維爾甚至接近1000克姆,平民通常只能通過馬車在境內和境外出游,視路程和站點數量計算,一站地5克姆。
所以貧富差距的懸殊,注定了只有不在乎金錢的富人才能來此消費,畢竟在這里一晚上可能就要花費半套房子的價格。
李諾盡量不去看屋內的場景,瞇著眼看向凡爾納,問道:“還……還有別的價位嗎?”
凡爾納打量著李諾,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抱歉,我并不是懷疑兩位先生的消費能力,只不過別的價位……”
李諾聽到這才想到,自己這一身窮酸的打扮,雖然拿著把手杖,但已經有了缺口的風衣和在平價店弄來的衣服,無不彰顯自己沒錢。
李諾看向捂著鼻子的馬爾杰,瞪著死魚眼小聲問道:“地主家還有余糧嗎?”
馬爾杰吃力的搖了下頭。
李諾勉強的擠出個微笑,“凡爾納,我們先在這坐會看看感覺,如果有需要再來叫你,不過請放心,我們有足夠的消費水平。”
凡爾納微微鞠躬,“沒問題,我會安排好兩位的姑娘,請找個雅座等待片刻。”
“不用,我們只需要一位。”馬爾杰指了指門口,“那位綁著繃帶的姑娘。”
凡爾納面露遲疑,“這倒是沒問題……只不過她是個新人,還沒太多經驗,我怕怠慢了兩位。”
馬爾杰堅決道:“就她,先叫她一個,一會有需要我們再叫另外一個。”
“好吧,既然兩位堅持,那請先落座,稍候片刻。”
馬爾杰繼續補充道:“還有一點,必須是綁著繃帶過來。”
凡爾納聽后輕輕皺眉,這兩位還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兩人假裝沒事往屋內走去,路過各色艷光四射的圓桌,找到一張無人雅座,坐下的瞬間,倆人幾乎是癱在了沙發上。
緩和幾秒情緒,馬爾杰吸著鼻子問道:“怎么樣,有腳印嗎?”
李諾捏著腦袋看著地面,“有,通向樓上。”
“那就是必須要上樓了,有機會嗎?”馬爾杰話中帶話,如果說開了,那就是有機會下手偷錢嗎。
李諾和他想到了一起,這里一樓就有十幾個守衛,暗中潛藏的人數肯定是幾倍以上,想要硬闖顯然不是辦法,必須想辦法弄錢有正當理由上去。
李諾還未回話,就見那位繃帶姑娘走了過來。
與剛才相比,她仍是用一雙水潤的眼睛看著他們,身上纏繞的繃帶還在。
她輕輕鞠了個躬,微笑著說道:“我是艾米麗,很高興為先生們服務。”
這時一位打扮的和凡爾納差不多的侍者走來,并遞出一份菜單,“請兩位看看需要什么酒水或食物。”
李諾瞬間說道:“最便宜的烈酒,別的都不需要。”
他想喝口酒壓壓驚,要不實在是受不了在場的環境。
幾分鐘后,李諾和馬爾杰自顧自的喝著杯中酒,全然不理會坐在馬爾杰身邊的艾米麗。
其實他倆也不知道應該說啥,你的繃帶真好看?
馬爾杰兩杯下肚醉意上來,不自覺的看向身邊的艾米麗。
“你的繃帶……”
艾米麗微不可見的低了低頭,“實在不好意思,我……”
她似乎是不自覺的拉扯了下自己肩膀上的繃帶,看到這一動作,李諾和馬爾杰肯定地認為這姑娘要脫繃帶了。
“別!”
倆人異口同聲。
艾米麗遲疑的看著他倆,李諾立刻說道:“這樣挺好,這樣挺好。”
叫艾米麗來最大的原因,她是這里唯一沒光著的,這要身邊來倆不穿衣服的,保準他倆得死一個在這。
這時李諾的余光注意到鄰桌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站起了身,獨自一人向著里側的走廊走去。
李諾站起身,問道:“艾米麗小姐,請問衛生間在哪?”
艾米麗順著發福中年人行進的走廊指了指,“在走廊里面,需不需要叫個侍者為您帶路?”
“不用了,謝謝。”
李諾拿起手杖,沖馬爾杰微不可見地叩首,向走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