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第二天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后他端著盆，盆里裝著毛巾牙刷牙膏洗頭膏一些洗漱用品，到洗漱間洗了個澡。
之后，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出了宿舍。
今天的太陽特別好，路上柵欄都放滿了學生曬的被子。
陳旭自從兩周前碰上美爾那攤子事，一直壓抑著他。
現在卸下擔子，讓他神清氣爽，走路踩著路面都讓他有種踏實感。
回想這段時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陳旭唏噓不已。
放棄了價值一百個億的算法專利交易；
拒絕了價值五個億的醫院信息販賣；
摧毀了價值三百個億的信息數據庫；
前段時間打擊詐騙網站上唾手可得的三千多萬流水此時也顯得不值一提。
陳旭感嘆，果然人到了一定的境界，錢只是個數字。
嘀嘀嘀。
刷卡機上傳來提示音，將陳旭從思緒中拉回來。
眼前，手里攥著飯勺的食堂大媽對他喊道：
“小伙子，你飯卡里沒錢了。”
陳旭看著刷卡機上顯示，應刷12塊錢，而他校園卡里余額只有三塊錢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無論他曾經身價多少，現在十二塊錢的午飯該刷還得刷。
他看向食堂大媽說道：
“阿姨，我那份飯先放您這，我先去給卡里打錢，馬上就回來。”
食堂大媽笑道：
“去吧。”
“陳旭學長，刷我的吧！”一個同學伸手過來，幫陳旭刷了卡。
陳旭回頭看到身后個頭不高的男同學，他也不認識，一邊道謝一邊讓這位同學加他微信，待會轉錢給他。
這位男同學笑道：
“陳旭學長，我有你微信，我也是計算機學院的，上次聽你講座后加的你。”
陳旭噢了一聲，又問這位男同學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想。”
“好。”
等陳旭回到宿舍拿到手機，準備轉錢給對方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問對方微信號是哪個。
沒辦法，陳旭只好在朋友圈發個動態，問賬號里的好友，誰叫李想。
一直到晚上，李想才來聯系陳旭，說陳旭太客氣了，就十二塊錢，沒必要。
陳旭卻堅持將錢還給對方，這是原則問題。
晚上陳旭躺在床上，回想白天為幾塊錢的飯錢折騰一大圈，又覺得好笑。
睡前，小丑女按照慣例又來催陳旭抓緊干活。
陳旭在微信上回小丑女，鄭重感謝了小丑女之前不留余力的幫助。
他發過去消息：
“你幫了我的忙，我也說到做到，叫你一百聲師傅，你那邊數著數啊。”
小丑女這邊回復說道：
“不用，我也沒幫上，是你自己的系統炸彈立的功，這一百聲師傅就免了。不過最后我幫你回收系統炸彈，你欠我的人情我會記著，你最好也別忘了。”
陳旭發過去一個齜牙的笑臉說：
“知道了。”
......
白天，陳旭加緊學習任務，因為前些日子遇到些事，他學習狀態和效率都極低。
經過此前一役，他深深體會到了自己和大佬之間的差距。
他手里有兩大殺器：圖騰源代碼和代碼分身。
但是他只會把圖騰源代碼當作驗證層套在代碼分身的身上，而代碼分身只能當作系統炸彈。
像是三體中來自外星文明的水滴飛行器，只靠著橫沖直撞這種最原始的物理攻擊。
雖然效果不錯，但是陳旭總覺得不夠優雅，不夠精細。
總不能未來碰到啥事都讓代碼分身直接過去掀人老底。
這次陳旭的系統炸彈摧毀了三百個億，但信息領域的經濟秩序經不起他這樣一直轟炸下去。
他把圖騰系統的源代碼重新拿出來研究，遇到問題他就拿去問計算機學院的教授。
原本問小丑女會更直接一點，但是陳旭不敢在他們面前暴露自己其實對圖騰系統知之甚少，如果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水平然后把自己踢出了黑客聯盟，那就得不償失了。
計算機學院的很多教授初次見到圖騰系統的架構，都驚為天人。
為了不暴露太多圖騰系統的源代碼，陳旭把源代碼分成很多功能級模塊，而且相關的模塊他都不會問同一個教授。
有兩個產生內容耦合和控制耦合的模塊，他寧愿跑到金陵大學去請教那邊的教授其中一個模塊的代碼，就怕本校的幾個互相認識的教授平時聊天會說到這個話題，然后聯系到一塊去。
學習新式系統，為了加深理解，免不了要在機器上試驗。
一開始陳旭打算再去把馮峰的舊電腦給借來，但他想了想，覺得涉及到圖騰源代碼，茲事體大，便重新買了一個不太貴的電腦，專門作為試驗機。
陳旭在新電腦上另外裝了影子系統，就是圖騰系統，而主系統還是跟機子來的Windows。
他每天在這臺電腦上做的就是用影子系統偽造身份驗證，不斷地試探主系統的防火墻。
經過不懈的努力，這臺新電腦終于變磚了。
為了研究怎么通過無線網傳輸圖騰系統的驗證層，他又買了幾個不同品牌的手機用來測試。
現階段的WiFi傳輸脫敏數據技術已經很完善了，也就是說，病毒可以通過WiFi傳播了，就像是流感病毒可以在空氣中傳播一樣。
陳旭想研究的是，通過他代碼分身的壓縮算法，把數據龐大的圖騰系統編碼成脫敏數據加載在WiFi數據中。
只要有手機連入了他釋放的WiFi，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圖騰程序植入對方手機中。
后來，那幾部手機也變磚了。
......
隨著陳旭對圖騰系統研究越來越深入，他越發覺得這個系統架構是多么得驚艷。
他覺得自己對圖騰系統了解得不少了，可以蒙混過關，就忍不住登上黑客聊天室找L和安東尼大爺聊天。
有一點陳旭很好奇，就是無論他什么時候登入聊天室，L和安東尼大爺都在線，而小丑女基本很少在聊天室，另外一個頭像一直黑著的席位從來沒在陳旭在的時候露過面。
這天，陳旭問L，他們對圖騰系統研究進展到哪一步了。
L沒有直說，而是問陳旭，現在的人工智能為什么發展這么慢。
陳旭說道：
“讓機器模仿人類思維當然難啦，機器01序列和人類大腦的構造能一樣嗎？”
L詫異道：
“你的意思是人工智能這條路就是個死胡同？”
談到這個話題，陳旭不禁想到那天在寵物店和金嫻聊天的內容，他繼續說道：
“要我說啊，人工智能就是人類自以為是的異想天開，逼機器學習人類思維，就跟逼家里小狗念書識字一樣，完全沒道理，人有人的思維，狗有狗的思維，人家小狗本來活得很快樂，你非要讓他學習數學...”
L若有所思地說道：
“對，人工智能的基線不應該是人類，而是擁有極致效率的終極機器。”
L激動地說道：
“十分感謝！陳先生！”
“啊？”
陳旭一愣，他剛講到怎么訓練小狗在馬桶拉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