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以前常說,這武林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總有一些高手,隱藏在紅塵之外。本來以為是師尊怕我們驕傲才說的話,沒想到是真的。”陳靈鏡說道。
當年李原和孟子虛游走江湖的時候,正好路過陳家莊。那個時候的陳靈鏡的父母帶著陳靈鏡趕路去投奔親戚,沒想到路遇歹人,陳靈鏡的父母全部身亡。歹人見陳靈鏡長得有姿色,欲行下流之事,正好被剛剛路過的李原和孟子虛所救。
陳靈鏡為報大恩,欲跟隨李原隨侍左右,剛開始李原拒絕。但是見到陳靈鏡實在是孤苦無依,又看到陳靈鏡隨身攜帶著一張古琴。知道陳靈鏡從小就有名師指導,一身古琴造詣很高,所以決定收其為徒,傳授蒼天柔云調。
陳靈鏡天分極高,慢慢的有些驕傲,但是李原告誡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紅塵之外,自有高人。陳靈鏡這才虛心下來。
可是她的心里還是有些猜疑,現在她知道了,李原并沒有騙她。
高人,在暗中,在紅塵之外,在山野之中。
“靈均哥哥曾經跟我說過,五大武林的頂尖勢力分配,也說了五大武林的至尊。我以為至尊就是這些。沒有想到還有如此低調的至尊。”徐芷兮有些意外的說道。
“一般人到達至尊都會天下皆知,因為每一個至尊的出現,都代表著天下武林的勢力重新分配。可是有些人是不在乎這些的,到達至尊的時候,也還是會在紅塵之外隱居著。他們要么是真的是淡泊名利,要么就是有著更大的謀劃。很顯然,今日這個至尊,是第二種。”李原抿了一口茶,緩緩的說道。
“第二種?”孟子虛神色一動,說道:“師尊你的意思是,這位至尊是鬼門的人。”
孟子虛的反應是真的快,李原只是一說,他瞬間就想到了李原話中的意思。
李原站起身,一步一步的來到窗前,看著窗前月,感受夜里的寒風吹在臉上,清涼的感覺,瞬間的清醒。
“今晚的至尊,他的真氣是至陰至邪,除了鬼門我想不到別的。”李原轉身說道,“鬼門的事情已經過去四十多年了,我想不到除了鬼門還有別的門派,可以擁有如此的真氣。”
“師尊見多識廣,如果師尊都沒有見過,那真的有可能是鬼門的人。”陳靈鏡贊同的說道。
對于此事,徐芷兮并不表達自己的看法,她不會武功,也不知道真氣的種類,所以她選擇閉口不言,默默的為李原煮茶。
“所以說,我們今晚并沒有失敗,雖然我們沒有確定幕后黑手的所在,但是我可以有九成的把握,那就是這件事就是鬼門所為,而且鬼門在經過四十年后,他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令人驚訝的程度。今晚的至尊久不入江湖,這樣的至尊不知道鬼門還有幾個,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止一個。因為如果只是有一個的話,他不可能出現在洛州,不可能出現在今晚,因為今晚這件事,并不值得至尊親自出手斷后。”李原的分析有條有據,今夜的事情細節他都把握住了。
要知道,那個至尊只是察覺到了孟子虛的存在,孟子虛并不是至尊,為何至尊要出手,這是很少出現的事情,按照常理是不應該的。因為兵對兵,將對將。同等級,對同等級。
李原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因為鬼門如果有兩個至尊的存在,它要是在明面上彰顯實力到是沒有什么,問題是此時它處在暗處。看它現在的做法,很有可能是在暗中動手,慢慢的挑撥各大門派之間的關系,造成門派間的爭斗,從而削弱武林實力。
不怕外敵多強,就怕內部暗斗!
禍起蕭墻,是永遠難以防范的。
已經快要到四更了,李原讓徐芷兮和陳靈鏡去休息了,女孩子熬夜并不好,偶爾還可以。只不過她們明早要起的晚一些了。
李原和孟子虛收拾一下,也吹燈休息了。今夜忙活了一晚上,李原也有些累了。
第二天,果然不出李原所料,月升館之中的血案,震驚了整個洛州,于此同時,李原和黑衣人交戰的現場,更是成為了眾多武林人士聚集之地。
因為那里的劍痕實在是太驚人了,一看就是至尊之間交手的遺跡。
有很多人在猜測到底是哪兩位至尊交手。現在洛州城內明面上的至尊就有四位,分別是道門隱宗天一子、儒門顯圣褒圣公、還有墨門巨子和法家律主。
知道李原在這里的人很少,所以李原并不在眾人的考慮之內。
那些武林眾人分析來分析去,覺得是墨門巨子和儒門褒圣公的可能性極大,因為儒墨之爭持續了千年,還在爭斗。
墨門巨子和儒門的褒圣公聽到這種傳言的時候,都是一笑。
他們若是要交手,也不會在暗夜之中偷偷摸摸的,而是會光明正大的下戰書,在眾人面前決斗。
稍微有點分析力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謠言。
但是在他們心目之中,也在猜測到底是誰?
而月升館的血案,法家弟子死亡十三人,也是絕對的慘案了。
一個傳承了千年的門派,一個中原大派,一個有著至尊的門派,竟然這么的被人暗殺了十三人,就在至尊的眼皮子底下,真是奇恥大辱了。
并且不像儒門、墨門,好歹看到兇手,或者是殺死了兇手。法家是什么都不知道,兇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法家十三人。
武林中人是議論紛紛,洛州的各大酒樓,還有瓦舍勾欄小酒館,僅僅是兩個時辰就傳遍了。
這下法家算是徹底的出名了。
月升館內,律主的房間。
法家有身份的人都在。律主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站著的這些人。淡淡的說道:“昨夜之事,本尊也有責任,畢竟我也未曾發現有人闖入了月升館,此事先交給官府辦理。但是以后一定要加強夜里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