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就是一定要知道,在城中小巷之內,是何人在交手?”
律主頗為嚴肅的說道:“昨夜我們遭到暗殺,小巷之內又出現了至尊級高手交手,這兩件事情其中必有聯系。”
律主的話音剛過,法家之中一人自薦說道:“律主,此事交給屬下去辦吧,保證完成任務。”
眾人一看,是申無傷。
站在律主下首的少主公孫權臉上出現了一絲鄙夷之色,術之一脈被人屠殺一半,導致法家此次參加武林大會的實力大損,此時申無傷還敢站出來說自己保證能夠完成任務,真是不知道誰給他的信心。
當然這些話,公孫權是不會明說,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法家的其他人,也是有些不信任,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臉色就不對,紛紛的沉默。
律主坐在上首,臉色如常,無喜無悲,淡淡的說道:“無傷自薦勇氣可見,但是畢竟是年幼。可以讓不存陪同,不存身為術之一脈的主事之人,經驗豐富,辦事老練。有不存陪同,可保萬無一失。”
有律主發話,申不存應聲答應。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律主給申不存面子。申無傷前去是想要挽回術之一脈的面子,但是申無傷自己去根本就不能調查出來昨夜誰在小巷之內動手。現在申不存跟著去了,有了申不存,申無傷還可以有個抓手。就算是沒有調查出來,也只是說明此事有難度,由申無傷的個人能力沒有關系。
等到眾人散去之后,公孫權單獨和律主談話。
“父親,此事交給申家父子,恐怕難有明白之日呀?”
“少正,為父豈會不知?但是申無傷主動請纓,為父若是不給術之一脈這個面子,恐怕術之一脈會多想。所以為父只能是給眾人臺階,讓申不存幫著申無傷查察,這樣申家和其他人都能得到平衡。”律主嘆了口氣說道。
“這申家父子,還真是我法家的蛀蟲呀!”公孫權不由的感嘆道。
“若是當年的術之一脈,我法家何苦淪為四大門派之末!”法家律主心生感嘆!
申家父子領導下的術之一脈成為術之一脈傳承以來最為不堪的一脈,不光是自身的實力欠缺,而且江湖口碑也是奇差,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法家在江湖人之中的形象了。
這也是李原看不上法家的原因之一!
要不然李原當初在無名小城也不會讓陳靈鏡和孟子虛下狠手,也算是為江湖之人出了口氣。
“父親,當年的術之一脈真的已經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嗎?”公孫權問道。
“還有,但是已經微弱到可以忽略了。申不存當年實在是太過于狠辣了,那些人基本都遭遇不測了。為父雖然有心,但是卻無力。畢竟那是術之一脈內部的事情,為父雖然身為律主,但是卻不能插手術之一脈內部之事。”法家內部很講究秩序,因為以法為主,行事都要按照法行事。一言一行比較刻板,不是很靈活。
“若是能夠恢復當年的術之一脈就好了,那樣就可以讓我們法家重回二十多年前的巔峰了。”公孫權不由的有些憧憬,有些懷念。雖然他沒有見到過當年的術之一脈,但是他能夠從律主的口中、眼神中想象出當年的法家的強盛。是絕對可以和儒道爭鋒的。
不像是現在雖然同為中原武林四大門派,但是法家的實力卻是公認的四大門派最末。掌門人的實力相差無幾,就是綜合實力上,稍有欠缺。原因就是在術之一脈之上,術之一脈的實力弱,就導致法家整體實力上遜色,淪為四大門派末尾。
“少正,恢復術之一脈當年的風采,就要靠你了,為父也老了。這江湖該是留給年輕人了。這次的武林大會看似是例行慣例,其實也是為了傳承,傳承我們身上的責任。四十多年前,武林剛剛安定,隱宗顯圣巨子還有為父,從上一代至尊的手中接過掌門人的身份,同時也接過了責任。現如今江湖平靜近百年,終于要再起波瀾了。”
“父親你的意思是?”公孫權從律主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但是他還是不明白律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律主沒有回答,只是挺立在窗前,看著洛州城中的百姓紛紛揚揚,看著這大千世界。
初春時節,風起了。
有著多年經驗的律主明白,平靜多年的江湖,要再現殺機了。江湖就是這樣,平靜久了就會有波瀾,紛亂久了就會平靜。所謂的江湖,和江湖真的一樣,不可能一直是一種形態。它是變換的,是往復的。
道門的天一子在得知法家的事情之后,并沒有表現的多么驚訝,因為前幾日墨門和儒門都遭到了暗殺,法家受到暗殺也是屬于正常的事情。
讓天一子在意的是小巷之中的交手!
兩位至尊在城中動手,這是少有的。天一子在前幾日還和一位至尊動手了,所以說這次他很關心,是哪兩位至尊。會不會有一位就是那天和他交手的人。
為了查清楚,他決定親自去小巷的現場看一眼。于是喚來黃冠子李淳風,二人親自一去。
同時在墨門和儒門都是如此,掌門人和少門主親自出動。至尊出手,這不是小事。
本來就人山人海的小巷之中,雖然有著官軍的阻攔,但是還是有些混亂,直到這三位掌門人的前來。
這三位剛一出現,就被人認了出來。
眾人自覺地給幾人讓路,不是為了什么,只是尊敬而已。對于中原武林巨擘的尊敬,就是因為有這些至尊的存在,中原武林之人在其他武林才會那么的硬氣。
三位至尊一到便看見洛州別駕祝任在查看現場。他剛剛從月升館出來,這幾日他都要忙瘋了,洛州城中不斷的出事,不是門派弟子遭到暗殺,就是小巷之中出現高手交手。自從半個月之前武林大會開始準備,這洛州就沒有消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