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弘武會,自打褚伯習莫名身死,也就安分了下來,偏安于自己的地盤,配合著宋立德的調配挖掘隧道。
只是今天,許興國久違地取出長槍,細細擦拭。
寒光閃爍,照出剛毅的面龐。
“會長!人都來了!”
聽聞堂前的呼喊,許興國抬起頭來,開口道:“吩咐下去,做好準備。”
說完信手將長槍扔出,手下一人抬手接住,許興國足下生風,快步行出,就見著三男兩女候在大門立柱之下。
為首的宋立德笑瞇瞇地迎了上來,許興國看也沒看,大步讓開,沖著后面的四人抱拳。
“辛苦各位了,里面請!”
四人面色冷峻,在許興國的引導下往里走去,宋立德訕訕地收回了手。
大堂之內,許興國坐于上首,五人順著就坐,宋立德位于最末。
見眾人坐定,許興國率先開口:“弘武會許興國,還未請教。”
一名中年男子起身拱手:“在下江濤,是趙將軍的護衛。”
而后轉身依次介紹道:“這位是隱殺門齊予珍。”
女子起身抱拳。
“一劍飄零玉流螢。”
“五象宗金成。”
兩人依次抱拳。
江濤轉身道:“許會長,兵貴神速,就不要計較這些個繁文縟節了,需要我們做什么,你只管說就是。”
“也好,那就先說說這癸水堂。”
許興國往身旁示意,一名手下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如今癸水堂固守城南,有三人需得留意,分別是孟良、樂欣顏還有錢三才,其中,尤以孟良的武功最強。”
“能到什么程度?”
許興國沉聲道:“不在我之下。”
“另外兩人呢?”
手下接著答道:“錢三才擅使暗器,樂欣顏長于輕功,雖比不上孟良,但也不容小覷。”
江濤略作思考,緩緩開口。
“那便由我與許會長一道,對付這孟良,剩下的交由玉流螢與金成。齊予珍擅長刺殺,可伺機動手。”
許興國看著堂中四人,感受到那隱隱傳來的氣息,心中一定:“如此一來,應可保萬無一失。”
“那咱們什么時候行動?”
許興國看了一眼天色。
只見窗外霞滿天際,群鴉叫晚。
而后沖著眾人說道:“如果諸位沒有意見,那就定在今晚,弘武會這邊我也已經安排下去了。”
江濤點頭同意,并且一臉嚴肅地補充:“趙將軍說了,這次行動不容有失,諸位切記,不留一個活口。”
眾人接連稱是。
日隱月升,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弘武會上下換上衣裝,帶起兵刃,隨著許興國一聲令下,近百人的隊伍涌出大門。
一路上,本就人心惶惶的涼州城百姓,見到窗外閃過的人影,還有屋瓦上不時傳來的響動,只能關緊門窗,暗自祈禱。
臨近城南,隊伍四散而開,或是沿街疾行,或是飛檐走壁,一片黑壓壓的人影,穿街過巷,或快或慢,將城南的所有街道盡數封堵,最后收縮到癸水堂盤踞的宅院所在。
宅子內,燈光明亮,不時傳來歡快地呼喊,似乎在慶祝著什么。
許興國大手一揮,黑影繼續往前壓進。
宅子里的聲響忽然停了下來。
隨后就是密集嘈雜的腳步聲,匯聚到了門后。
事出反常,江濤投來疑惑的目光,許興國眉頭一皺,示意暫且不要輕舉妄動。
“哐哐!”
宅門左右打開,在這安靜的夜晚,聲音格外刺耳。
當先便是三人走了出來。
江濤仔細打量著三人的模樣,一邊輕聲發問:“癸水堂當家的?”
“左邊那女的是樂欣顏,右邊年長的是錢三才,中間那個......”
突然沒了下文,江濤轉頭。
“是孟良嗎?”
就見到許興國一臉疑惑:“這人沒見過啊。”
“沒見過?”
許興國眉頭一皺:“這下難辦了,若是找不到孟良,被他走漏了隧道一事......”
江濤正欲接話,那邊錢三才高聲喊道:“許會長,這么晚了帶這么多人過來,不知有何貴干?”
“罷了,我先去套套話。”
許興國快速說了一句,便拎起長槍,現出身形。
錢三才笑呵呵地作揖:“喲,許會長連兵器都帶來了,該不會是來找孟良切磋武藝吧?真不湊巧,他有事出去了,您要不改天再來?”
許興國狠戾一笑:“那要不你告訴我他人在哪?我親自去找。”
“您可真是說笑了,如你們這般......”
錢三才瞥向街頭巷尾,屋頂墻頭的人影。
“來者不善的模樣,我又怎么可能告訴你呢?”
許興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長槍一舉,四周的人影齊刷刷地壓上。
“我也不想多和你廢話,孟良在哪?老實交待的話可以少受些苦頭。”
人影越聚越多,宅子正面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目光與鋒刃交織,將夏夜浸出了絲絲寒氣。
錢三才依舊鎮定自若:“怎么地?威脅我啊?這么點人就想讓我開口,未免也太看不起我老錢了吧?”
“我并非是看不起你錢三才,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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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你該為手下那幫弟兄考慮考慮。”
宅子內,一眾癸水堂的人退出門來。
樂欣顏眼睛往后瞄了瞄:“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別出來嗎?”
“樂姐,不出不行啊,人都殺進來了。”
樂欣顏轉頭一望,只見院子里密密麻麻全是黑影,孟超等人被逼得步步后退,已經與她背靠在了一起。
許興國一抬手,黑影停止了前進,身旁一人靠上前來。
“除了孟良,全都在這了,還有個不認識的。”
“很好,留下幾個就行......誰比較好呢?那個孟超,是孟良的弟弟吧?這個得留。還有這個樂欣顏,扒光了衣服吊起來,不怕他孟良不現身。”
許興國邁步上前,笑著說道:“都給我盯緊了,除了我說的那兩人,一個不留!”
“是!”
近百人齊聲答到,四面八方的聲音震得耳朵生疼。
樂欣顏往一旁靠了靠:“喂,這么多人,你行不行啊?”
那人笑道:“放心,等他們再走進些,我這不是想一網打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