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這有點夸張了吧!”
樺山縣,張氏內堂,張清元苦笑地道。
饒是以他的臉皮,此刻也是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來。
神識強大的他,自然能夠通過內堂掃描到數百米之外,那個能夠容納上數千人的廣大家族廣場上發生的一切。
一場宴會正在廣場上召開,
各種敬酒慶賀聲音中,
人聲鼎沸。
賓客來往有兩三千人之多,門外還源源不斷的有賓客帶著禮物上門,慶賀之聲接連不絕。
好一道繁華盛景,
神識籠罩這一片宴會廣場,甚至連邊緣角落里面,那些家境“貧寒”的靈元境低階修士收將靈米飯藏起來的動作都是能夠感應的一清二楚。
對此張清元也并沒有多大的在意。
回想當年他在低階境界摸滾打爬的時候,也是恨不得將一份資源掰開成兩份來使用。
只是這個場面未免也太過盛大了些,要知道為了歡迎他的歸來,張氏幾乎是通知了樺山縣所有的修真勢力。
整個樺山縣以張家為尊,其余散落散落在縣內數百個鎮子上的大大小小修真勢力,基本上都是依附于張家的鼻息而生存。是以張家發動整個縣內的修真勢力,基本上都聚集了過來,使得整個樺山縣都是籠罩在一種慶祝喜悅的氣氛當中。
這個場景未免是太過于盛大,給張清元的感覺,就像是前世古代某個鄉鎮地區出了一個舉人進士,然后整個鄉鎮都是陷入一陣汪洋喜悅當中的感覺。
衣錦還鄉,莫過于是。
“我張氏出了麒麟子,威震整個玉洲,在整個淮南郡內都是一方強者,原本是想著辦風光一些好接風洗塵,倒是老頭子考慮不周。”
一旁頭發已經是花白的族長露出慈祥的笑容,上下看了張清元一眼,眼中的滿意之色流露出。
“如果清元不喜歡的話,老頭子這就宣布撤下去便是。”
“不必了,就先這樣吧。”
張清元搖搖頭。
雖然對這種衣錦還鄉的慶祝并不怎么感冒,不過大多數人都是高興的,張清元也沒打算跑出來做那個打斷人家興致的惡人。
也沒有多大的關系。
而且說實話張清元心中也是有一絲暗爽,只不過對于這一點的爽感情緒,還動搖不了他早已是磨練得超乎尋常人堅毅的道心。
“不過我也不打算現身了,準備休息幾天待過些日子安靜下來我再去父母那邊祭拜一番。”
實際上,張清元也清楚老族長這般所為的目的。
恐怕除了真心歡迎自己之外還有彰顯一下力量讓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以震懾其他的某些敵對勢力的目的所在吧。
以往其他人雖然知道自己出生于張家但是多年未曾回歸,說不得有些人起什么不好的心思來。
如今自己現身給家族帶來了更大的底氣。
讓敵人明白張氏家族也是有強大靠山的。
自然要更大宣傳。
“清元,事先沒跟你說好,實在是抱歉。”
老族長顯然也知道張清元心里清楚此番自己的小心思,于是主動道歉可不要在其心中留下什么芥蒂來。
“沒關系畢竟是自家族人。”
張清元寬慰地道。
事實上他也覺得確實沒多大的在意。
雖然穿越到這個世界后,呆在張家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張氏家族的門風,以及張常陽長老一類的張家族老,給張清元的感官還是不錯的。
就單單說此身父母留下的那幾分靈田家族中的族老并沒有依仗權勢將其強奪,而此同時也因為張清元是張氏家族之人的關系,背靠著家族大樹的余蔭那幾分靈田得以保留在他的手中,也沒有被外人巧取豪奪。
也正是因此張清元賣掉那祖田之后得到了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的第一桶金并且借此進入云水宗最終得以飛速的提升。
雖說進入外門后,與同一代的年輕張氏子弟沒有什么交流,但卻也并沒有什么結怨。
家族每年供給的資源也都沒有怎么斷過。
盡管那點資源并不多,但于張清元前期的修行而言,還是有著不少的作用的。
諸多因素之下,
張清元對于張家的感官還不錯。
借用名聲震懾敵人,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張清元自然不會有多在意。
一場惠及這個樺山縣數百個鎮,囊括幾乎所有修士的慶祝宴會,使得不知多少位于底層的靈元境修士喝飽吃足。
張家放眼整個淮南郡也是一號勢力,
畢竟是具有真元境坐鎮的家族。
麾下多多少少有著不少的附庸家族和勢力,在這些家族勢力的宣揚之下,在整個樺山縣之內,張清元的名聲簡直是如日中天。
不知有多少人心中感念。
畢竟如果不是張清元回歸,張家也不會張燈結彩這般大肆慶祝,讓他們吃上了一頓有可能一生都難以吃到的靈物宴席。
雖然整場慶祝宴會當中張清元并沒有現身,但是關于他的形象,在每一個樺山縣的修士腦海中。
都是神秘而強大。
只不過這一切對于張清元而言,并沒有多大的意義。
數天的時間過去,宴會結束,張清元也借此修養了幾天,順帶參悟了一下那天一神水,感受到了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極為神秘的水之法則。
對于如何提升一元癸水經,張清元也有了計劃打算。
主要就是將天一神水煉化,將其中蘊含的那一縷水之法則提取出來,以之為參悟,一舉將一元癸水經提升到第五重境界!
這需要一點時間,
張清元也并沒有太過著急。
慢慢來就是。
宴會結束,諸人散去,樺山城也隨之安靜下來。
張清元則是來到了埋葬著此身父母的墓地前。
算起來此身的父母已經是逝去了差不多三十年,關于他們的記憶,也偶爾只在原身的記憶當中閃過,變得也有些模糊了。
由于張清元崛起的關系,惠及家族,這墳墓也是修得精美廣闊,周圍兩旁樹蔭林立,景色優美。
張清元站在墳墓前,
手握著三炷香,彎腰鞠躬,插在了墳墓前。
香煙紙燭繚繞。
一陣沉默。
張清元站在墳墓跟前,腦海之中一幕幕回憶在眼前閃過。
有此身殘留的幼年記憶,也有自己前世的父母回憶,這么多年一步步摸滾打爬得場景
只是最終,
萬般的懷念終究是化作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隨著山風散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心底深處仿佛有什么東西消散成無。
張清元內心忽然輕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