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深藏在心底深處的是情緒,或許是張清元的錯覺。
也或許是此身生前殘留的一縷殘念,在張清元歸來,給此身父母上香之時,執念散去,最終消散成虛無。
是以讓張清元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放松的感覺。
“原來你還在......”
張清元在心中暗自地道。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覺得剛才那散去的應該就是此身殘留的殘念。
“放心吧,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那父母之仇,我也會替你完成。”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穿越到這個世界,穿越到這具身體里面。
但既然對于如今的他而言已經不是多大的麻煩,也并不介意接過這一番因果。
將此身恩仇了結,
算是個心安無愧。
畢竟當年引起張家落敗的仇人,實力在現在的他面前也不過是不值一提,隨手就可以將對方碾死。
“這些年來未曾回過鄉,委實是孩兒不孝,大兄,這些年來勞煩你看顧爹娘了。”
張清元朝著身旁恭敬而立的一個憨厚中年漢子點頭示意,出言地道。
“不敢不敢,都是一些小事,幾年前給爹娘重修墳墓也是家族幫忙,我也沒做什么。”
那中年憨厚的漢子唯唯諾諾,
有些受寵若驚,
神色卑微恭敬。
一旁的中年婦女不動聲色踩了那中年漢子一腳,
接過話頭來,略帶諂媚的笑容陪聲道:
“清元兄弟說笑了,畢竟外出闖蕩危險,趕不回來最是正常不過,而且您在外面闖蕩給家里面的幫助更大,當初小叔子聲名傳來,誰不知道咱們張家又出了一個大人物,又有哪幾家不給咱們張家一個臉面?如果爹娘泉下有知,定是很高興的,必然是含笑九泉。”
那中年婦女的反應都被張清元看在眼里。
他也沒有多大的在意。
中年老實漢子是此身的庶兄,而一旁的婦女則是他媳婦,在張清元呆在外面的時候,這二十多年來此身父母墳墓的各項事務都是兩人來打掃的。
所謂庶兄,就是妾生子。
別看張清元此身父母是兩個靈農,操持家中的幾分貧瘠靈田就以為此身家中很窮。
兩人親自操持靈田種植,不過是因為靈田只有修士才能夠開墾,無法讓凡人替代其中的工作。
所謂的窮,其實是相對于修士來說。
任何一個啟靈成功走上修行道路的修士都足以成為凡人當中的地主老爺!
此身的父母也是如此,
父親是靈農可也是凡人眼中的大老爺母親同樣是靈農修士,也是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兩人結合自然不是底層泥腿子那般簡單搭伙過日子。
他母親嫁過來,可是帶著陪嫁丫鬟的。
張清元此身的庶兄正是此身父親和母親的陪嫁過來的丫鬟所生。
盡管他這便宜庶兄出生早過張清元但無論是家族還是法統,張清元都是當之無愧的是他這一家的繼承人。
而他庶兄的地位,不過是比家中仆人高上半個級別罷了。
連家族當中的族譜都是不入的。
無論是在家族還是外界,這種不入族譜的都不算是家人也正是因此張清元此身可以說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這其中的地位差距,
可想而知。
此身父母逝去之后,所有的家產也都是由張清元自身繼承。
也正是因此,張清元可以決定將那流傳下來的幾分靈田賣給家族,并且將其所得盡數收入囊中而他這一位庶兄沒有任何異議的權利。
“清元不孝,此次之后離開又不知道是何年歸來此間事務,日后就麻煩大兄和大嫂了。”
他這位便宜兄弟也不知是繼承了他娘還是他父親的性格,為人老實憨厚完全就是鄉間種田的老農。
當年賣掉靈田離開之時張清元就直接將其余凡間的基業交給他打理。
雖然對于這些張清元并不在意
不過在與族長的交談當中,對方做得顯然不錯。
張清元由于靈魂來自異世界的緣故,對于此身的親屬自然是沒有多少羈絆的,無論是便宜父母,還是這便宜的庶兄,對于張清元而言都是陌生人。
以后家族這邊的事,
交給這位便宜兄弟也不錯。
畢竟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能幫也就順手幫上一幫,讓另一個兒子替代祭拜打理,免得日后人家香火都享受不到。
“清元兄弟放心,我們夫妻兩必定會將這事處理得妥妥當當!”
那中年婦女連忙笑道,在一旁殷勤地拍胸口保證。
張清元點點頭。
算是回應。
對于這看上去為人精細的大嫂,張清元倒是沒有多大的在意。
前世鄉里鄉村,親人好友發達了之后,也并不缺少這樣的人,而且精明一點還能夠補足一下自己那位老實的大兄的缺陷。
不多時,
眼尖的中年大嫂就帶著老實的大兄識趣離開,讓張清元和族長留在這里。
山風吹過,
墳墓前的香燭紙錢很快就燃燒殆盡。
張清元也沒有沉默多久,取出一小袋靈石,遞到他的手上。
“族長,當年我為了前往云水宗,將家中的那幾分靈田以五十枚靈石的價格賣給了七叔,我知道在我成名之后,七叔將那份靈田退還了回來,這終究是不合規矩,這里有一百枚靈石,到時候就麻煩您給七叔送過去吧。”
“這個.....”
老族長有些遲疑。
張清元直接將靈石塞到他手中。
“不必推辭,當年那不過是一件公平的買賣,只是我也知道如今的我如果將靈田再退回給他,他十有八九也是不肯收的,當初那五十枚靈石給我的幫助不少,我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有當初七叔的一份功勞,這算是清元功成名就之后的一份感謝吧。”
聽聞此言,老族長方才無奈收下。
說必定會親自帶過去。
兩人在山中閑聊了片刻,基本上是關于家族的種種瑣事,大概是家里長短之類,或者是某家小子鬧出笑話什么的閑話。
基本上都是張清元在聽,老族長在說,估計老族長是想以此來拉攏親近一下張清元的血脈關系情感。
好片刻的功夫。
張清元沉吟片刻,開始直入主題。
“族長我此番回來,除了祭拜父母之外,還有著另外的打算,那就是準備清算一下當年那些仇人之時,尤其是父母的殺身之仇,我雖然再外界了解到過一些信息,但是也并不齊全,能否說一下當年具體發生的什么事,讓我能夠了結這一段父母之仇的因果?”
張家所遇到的麻煩,在張清元三年前于云水宗內門大比上大放光彩之后已經是消弭兩,那些對抗的敵對得勢力,多多少少都會看在張清元的面子上,倒也不用他出手,張家的危險已然是度過。
所以此番回來的主要目的之一,也只剩為此身父母報仇了。
“這事啊,倒是有些說來話長。”
聽得張清元的詢問,
老族長陷入了回憶當中,
隨后關于當年發生的事情,從其口中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