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0 玩笑
“這個問題我覺得由愛麗絲來回答會更加客觀。”舒克揚起頭，驕傲得像只癩蛤蟆。
李鶴目光轉向愛麗絲，女孩咬著嘴唇難開口，但最終還是皺著眉頭無奈地承認：“他是整個呼吸機集團里最頂級的銷售精英，在各大區統計中，他的西一區已經持續多年保持銷量冠軍，平均每年賣出上千副呼吸機。”
“一年一千副？”李鶴仿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重新確認了一遍。
愛麗絲沉默。
舒克驕傲地補充：“是平均每一年都是一千副！”
李鶴點了點頭，說：“明白，就這么點，那確實可以不用理。”他回身開始點菜：“這個烤肉是什么肉？算了不管什么肉，先給我來五份吧。”
負責人歐恩手里的餐夾敲著臺面，面無表情地說：“五份烤肉是誰買單？”
“我來！”愛麗絲遞上自己的員工牌，卻被李鶴攔在了空中。
李鶴對她說：“這頓我來，你想請客的話等你這單生意完成了再請我吃大餐。”
“什么單？”愛麗絲睜大了眼睛：“你還在說剛才。。。哎呀別鬧啦，我都愁死了你還開玩笑！”
旁邊的舒克似乎一直以來反應都比常人慢半拍，直到這會兒才堪堪明白過來李鶴剛剛說的意思，他也睜大了眼睛：“你剛說什么？這么點？你xxx是在開玩笑嗎？一千副整整一千副呼吸機！相當于我每年給集團貢獻近50顆滿能量結晶的銷售額！50顆滿能量結晶！你這輩子都沒看過這么多的錢吧窮嗶？”
這個時候當然沒有人理他。
前面點餐的兩位忙著搶買單。
看兩人你爭我搶的模樣，生怕再搶下去要搶出感情來，歐恩趕緊打斷道：“都別爭，烤肉1點能量一份，五份烤肉5點，先付賬后上菜。”
愛麗絲呆了呆，不可思議地說：“歐恩你瘋了？我天天在這里吃飯，哪里有1能量一份的烤肉？”
“今天的烤肉比較特殊。”歐恩說。
“特殊在哪？烤的龍肉么？”
廚師畢竟不算是很腦力的活。
歐恩一時有些詞窮，努力地想了想，說：“特別好吃！”
愛麗絲看出對方擺明了要給舒克出氣，故意刁難自己兩人。
她指著歐恩生氣地說：“你太過分了！我一定會向行政投訴你！”
轉身冷冷地看舒克，冷哼道：“不吃了，你滿意了？”
她拉住李鶴手腕就要走。
沒想到，手里像是拉到了一根釘死在地上的鐵欄桿，一動不動還把自己反拉了回去。
愛麗絲郁悶地看向李鶴，發現他正低著頭專心地看樣品點菜，嘴里嘟嘟囔囔：“光吃肉也不好，還要搭配點素菜。。就這個吧看上去青青翠翠的，也來五份。”
“好，時蔬沙拉1點能量一份，五份5點。”歐恩看了愛麗絲一眼，得意地說。
“金富貴！我們走！”愛麗絲的心情糟糕透頂，覺得今天真是倒霉、黑暗的一天。
李鶴依舊低著頭嘟嘟囔囔：“有肉有菜還少主食，我看看。。這個面包看上去還不錯，要五份！”
“哈哈！”歐恩大笑道：“吐司面包1點能量一份，五份共5點！”
“好好好！你們一個比一個神經，我不管了！”愛麗絲雙手環胸，賭氣地站在一邊看李鶴表演。
李鶴笑道：“別生氣嘛，你平時愛吃什么？”
“吃個屁！”愛麗絲生氣地說。
李鶴有些吃驚：“屁又不飽腹，為了保持身材嗎？”
“哼！”愛麗絲甩著金發：“一點都不好笑！”
聳聳肩，李鶴不以為意，看著樣品嘟嘟囔囔：“五點五點五點，一共十五點，干脆湊個整，這個飲料是果汁嗎？也是1點一份對吧？來五份，好了就這些。”
歐恩看傻帽一樣看著他，餐夾敲著臺面說：“正好一顆滿能量結晶，拿來吧，先付賬后上菜。”
“噗！哈哈哈哈哈。。。。”后方的舒克暢快地大笑起來。
一頓飯算到最后算出了一整顆滿能量結晶，這一場鬧劇般的表演實在是讓他太過癮了，看著那白癡還很配合地不停點，再看愛麗絲稍有激動情緒就開始泛紅的臉，他的心里說不出的舒爽。
呼吸機的利潤不小，這種吃科技的產品，成本大多都在研發階段，一旦研發成功可以量產的話，生產成本反倒會低一些。他給公司賣一年，50顆滿能量結晶里他的提成約有三成，一年差不多能有十幾顆滿能量結晶穩當當落入口袋。
平均下來每個月就有一顆，換算成通用流通貨幣就是200顆標準子彈，這種收入水平，幾乎已經凌駕于大多數聚集地居民之上，何況能量結晶的珍貴有時候1點能量并不僅僅是1碼子彈。
所以，在舒克這種資深的本地土著眼里，眼前那個叫“金富貴”的冤大頭，一頓飯被宰了一整顆滿能量結晶，相當于自己一個月的月薪，呆會兒結賬的時候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表情，是肉疼不已？還是強裝無謂？隨便哪種都好期待的說！
如此精彩的好戲怎能不興奮？
而這時所有人的目光焦點李鶴，掏口袋的手卻突然僵住，他才想起，在廁所里所有的藍品能量結晶都被自己轉成了黃品，現在再想拿藍品結賬是真的一個都沒有，難道要直接用黃品結賬？那會不會太夸張？會被人以為自己在裝嗶的吧？
見“金富貴”停下了動作，舒克和身后的跟班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噴涌的笑意。
他咳嗽了一聲，跟班心領神會，擠上前，手撐在臺上手指叩擊臺面，向李鶴催促道：“動作快點喂，讓我看看你掏錢的速度是不是像點菜那么快喂。”
愛麗絲本來只是賭氣，并不是真的不管李鶴，眼看小人得志，她圓眼一瞪替李鶴開口說：“關你什么事！不就是20點能量嘛，誰沒有似的！”她從身上掏出一張科技感十足的金屬卡片，啪得一聲拍在臺面：“刷卡！”
“哈哈。。”舒克笑道：“愛麗絲，你的收入我很清楚，20點能量應該是你所有的積蓄了吧？為了這么個打腫臉充胖子的男人，耗空你幾年來好不容易存下的錢，值得嗎？”
“我樂意！關你屁事！”女孩哼哼，反倒催促起廚師：“快點刷卡呀刷完了趕緊給我上菜！”
“哈哈哈哈！”舒克沖著李鶴滄海一聲笑，說：“居然讓愛麗絲替你買單，我真為你感到羞愧和悲哀，不如這樣，你跪下來喊我一聲爸爸，我來替你付賬，怎么樣寶貝兒子？”
他的跟班極為捧場地發出一陣老房子倒塌般的爆笑。
歐恩伸手拿起金屬卡片，也跟著起哄道：“到底怎么說？是讓女士幫你付賬還是讓你爸爸幫你付賬？哈哈。。”
周圍嘰嘰喳喳，入耳紛亂嘈雜，各種聲音吵得李鶴原本被藥劑壓下去的暴戾心又有抬頭的趨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里自嘲著：為這么點小事就想殺人，李鶴你真是飄了啊！
“算了。不裝了，我攤牌了。”李鶴無奈地笑，掏出一顆黃洼洼的石頭丟到臺面上，石頭一路滴溜溜地滾，最后撞到歐恩的肚皮上，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什么東西？”舒克伸著脖子看。
愛麗絲心里閃過一個不敢想象的猜測：“。。。不會吧。。。”
離得最近的是歐恩，他還在張著嘴笑，順手拿起撞肚皮的石頭打量。
然后他看清了。
愛麗絲也看清了。
狗腿子也看清了。
舒克也看清了。
歐恩拿著餐夾敲臺面的手停在了半空。
愛麗絲環抱胸口擠出道深不見底的鴻。
狗腿叩擊的手指幾乎戳進鋼制臺面中。
舒克的大腦轟隆隆。
全場空氣凝固，嘈雜消失，落針可聞。
餐廳入口外，一個穿著制服的保安悄悄遠離，對著通訊器低聲說：“老板，他們沒去大門，而是去了餐廳，看樣子正在點餐。”
通訊器里傳來反饋：“WTF？餐廳點餐？真xxx能裝！我馬上到二樓，你召齊所有人，我今天要讓他死都死不完整！”
餐廳內。
舒克像個被牽動細線的木偶，表情僵硬，雙手平舉十指微微張開，一步一頓地靠近廚師臺。
李鶴在一旁，看他這副模樣，想到剛剛他還在滄海一聲笑，心里有點擔心他這情緒大起大落會不會做出些不理智的舉動？真要動起手來自己是用拳頭好還是用手槍好？啊，選擇困難癥，愁人。
歐恩一直傻愣愣地看著手里的石頭，他的檔次還不夠，沒資格接觸黃品能量結晶，甚至連聽都沒資格聽說，所以還能傻愣愣地捏手里研究，只是覺得這顆石頭有股迷之魅力，似乎很值錢的樣子。
他傻，舒克可不傻，以全公司銷售冠軍的身份地位對黃品能量結晶可以說是“久仰大名”，努力工作的目的是為了什么？
金錢和美女！
拿到雪茄會品鑒卡相當于拿住了某位美女的軟肋，而如果能擁有一顆黃品能量結晶，那真是叩開了頂級富豪圈的大門！
多年辛苦，就是為了能在未來某天或總部嘉獎或自己收購，得到一顆黃品，從此脫凡躋身富豪榜。
沒想到，他多年來夢寐以求的東西，今天突然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