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蕭遠要去城南的消息,尤其是蕭遠不打算帶二人去,而且還竟然在房里挑起了衣服,魏延和王二又賊眉鼠眼起來,那魏延更是朝王二挑了挑眉毛,好像就在大聲說:“你看,我就知道吧,還是被我猜中了!還是曹操大人的夫人哦。”
蕭遠也拿這個混蛋沒辦法了,算了,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魏延,你,滾過來,說,哪個顏色好看。”
“這件,吧,公子穿上,定然風流倜儻,神……”
“好,你可以滾了,王二,你說。”
“這件,主公穿上……。”
“滾,二哼你不學好!學的跟二哈一樣油嘴滑舌,該打!”
……
蕭遠雇了兩車,又帶上了一大袋稻米,一些糕點吃食,便往城南去了,一路哼著不成調子的歌。
一路無事到了城南,一下車便見卞夫人在院外漿洗衣服,便推門進去。
“卞夫人。”
見了蕭遠,卞夫人倒是歡喜,道:“蕭遠你又來了。”又見蕭遠吃力的搬著一大袋米往屋里走,“前幾日送來的還沒吃多少呢,搬這么一大袋來,要你破費了。”
“這是稻米,上次是粟米,夫人可每日換換口味。”蕭遠把米放在灶旁,又把一些糕點吃食放在桌子上。“福來順的糕點,夫人嘗嘗。”
“蕭遠你太客氣了,手上的傷可好些。”卞夫人招呼蕭遠坐下,倒了茶水。
“沒事,皮肉傷,傷口不深,幾天便好了。”蕭遠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傷口其實不深,破了一大塊皮看起來嚇人,那日下了馬車便倒,實在是和流血沒什么關系,就是腳麻了而已,蕭遠又不好意思說。
“前日我忙,沒有親來,遣了個渾人來送米面,那人粗莽,不知言語上可有冒犯夫人?”
卞夫人聽了,便知蕭遠什么意思,笑道:“那魏延勤快的很,來了還幫我打了水,看我在鋤地,又幫我把地都翻了,還不肯吃飯就跑了,是個實誠孩子,蕭遠你勿要怪他。”
把魏延稱作實誠孩子,蕭遠不禁要噴了,不過聽得這一席話,倒是不由得感嘆,這卞夫人果然是個知理豁達之人,又聰明伶俐,怪不得將來能當王后。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蕭遠不禁松了一口氣。
“那日你們來去匆匆,你又有傷在身,妾身也不便多問,蕭遠你今日來了,可否跟我好好講講那孟德的情形。”
“孟德一切安好,盟軍前日已與那呂布的官軍在虎牢關大戰數場,官軍力不能當,料不敢再下關出戰。”蕭遠說道。
“那依蕭遠你之見,戰事會如何發展?”
“虎牢、汜水二關地勢險要,關高城堅,一時之間,恐不易破,不過此時董賊已亂了方寸,內不能平定朝堂,外不能安撫軍心,反倒行逆施,戕害士大夫,必先自亂。”蕭遠又開始賣弄起來。
卞夫人聽了,點了點頭,道:“我一女子,也不懂什么打仗軍略,只望能早日見到孟德,勿讓這腹中兒女尚未出生就見不到父親。”
“我料今年夏秋之交,夫人必能見到孟德。”蕭遠又用了一次自己的金手指,“夫人且放寬心,好好養胎。”
“那就謝蕭遠你吉言了。”
好不容易等卞夫人不再問起曹操的事,蕭遠尋了個話頭道:“今日怎么不見青姑娘。”
“青青昨日里來過了,還給我帶了衣服,她呀,家里也管著,出來一趟不容易。”卞夫人一邊回答,一邊張羅著自己的事情。
“哦。”蕭遠頓覺沮喪不已,又詛咒起橋其來了,約了昨天相見,結果讓自己錯過了和小仙女偶遇的良機。
“蕭遠,你是何方人氏啊。”卞夫人問道。
“廬陵人。”怕卞夫人不知道,又添了一句:“柴桑往南還要五百余里,揚州西南,近荊州和交州了。”
“哦,怕是很遠的地方呀,怎么想到遠來中原之地啊,不想家么?”
“家?”蕭遠認真的想了想,前世自己就是孤身一人,孤兒院長大后考上了省內一所大學,自己有過很多住的地方,卻很難算是家,村里的小破土房子,進了收容院的集體宿舍,讀書之后的學校宿舍。穿越之后,就過的更慘了,柴桑的劉鐵匠家的柴房,一路北上的軍營里風餐露宿,還有現在住的客棧。
“心所安處,即是我家。”這句話從二十出頭的蕭遠嘴里說出來,竟是頗有些潦倒。倒讓卞夫人都聽出一絲悲切來。
“哦。”卞夫人聽了此話,便不再問蕭遠家人故鄉之事,“那如今蕭遠你在洛陽住下來了,可有打算?”
“也……沒什么打算,”想及眼前這位可是曹操的夫人,蕭遠當然不能把自己地計劃說出來,只能含糊的答道。“攢了些錢,可能做點小營生。“
“大丈夫志在四方,怎可做商賈之事。”卞夫人奇道。時商賈為賤業,漢武帝之后,獨尊儒術,商賈更是地位低下,尤其是蕭遠所謂的小營生。
“夫人,可否跟我講講王青?”蕭遠磨了半晌,終于還是把主題挑了出來。
“恐怕不行。”卞夫人笑道,昨日青青來此,特地交待與我,不能說。你若想要知道,自己去問她。”
“這樣的呀。”蕭遠沒想到小仙女居然會來這招,不由得深感挫折。
和卞夫人客套了幾句,蕭遠也不便多留,便起身告辭,卞夫人也不多留,送了蕭遠出去。
……
“心所安處,即是我家?”王青默念了這句話兩三遍。
“人剛走,你來的時候沒有遇見。”卞夫人笑吟吟地看著王青。
“看見了,一個傻大個子在村口路上踢石子,后來又打水漂,我避在一旁等了好一會他才走。”王青掩口笑道。
“那你好歹打聲招呼,若不是他,咱兩怕是已經在大獄里了。”
“哼,不想打招呼。”
“任性孩子。”
“我看這孩子頗有勇武,等孟德回了洛陽,我須得想法子給他尋個軍職。”
“我倒看他雖是人高馬大,倒不像個行伍打仗的料,三個大頭兵都料理不了。”
“我看你怎日日都出得門來,不怕挨你母親打了?”
“哼!她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