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請進!”
劉元排開眾人,因方氏進入縣衙內。
這一幕,落在圍觀百姓身上。
“方夫人,方夫人來干什么?”
“你傻啊!這肯定是胡大人為了避嫌,才會請方夫人過來的!”
“說得也對!這個胡全可是胡大人的親侄,若是胡大人親審,說不定還真有偏頗。”
“嗯!就算我們相信胡大人,苦主蘇家怕是也不會相信。”
“唉!一方是胡大人,一方是蘇家,這案子不好審。”
“是啊!就算是方夫人在場,怕是也有為難之處!”
“嘖嘖嘖!”
人群中,也有一些讀書人,對眼前的形式也是感到為難,胡令是不能偏頗,蘇家不能得罪,而方氏也許會左右為難。
這些人都沒有往深了說,只有少數幾個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并未開口。
“唉!若是方大人在就好了,方大人可是公正不阿,方大人又是郡守,他來處理最好了!”
“可惜!我看方大人昨天好像離開城內了,聽說是去國都。”
“方大人提出的科舉制可是跟我們這些寒門讀書人有關啊!只可惜……”
“只可惜我等人微言輕!”
“唉!”
這些圍觀之人聊著聊著便聊偏了,不過也是閑的沒事,縣衙內又沒有開審,自然是閑聊幾句。
等方氏帶著方乾進入縣衙堂上,只見有幾人連忙迎了過來。其中一人身著縣令官袍,正是縣令胡令,另一人身著錦衣華服,則是蘇家一位主家人蘇淺,,也是蘇家家主的親弟,同時是苦主蘇三公子的親爹。
看蘇家家主不在,方氏微微松了一口氣,蘇家家主不在,就說明為難方家之事至少蘇家家主是沒有參與的,這還好辦一些。
“方夫人,眼下只能麻煩方夫人了!是在是下官沒辦法啊!”
胡令一臉的苦相,看起來就像是他真的為了避嫌才會請方氏過來一樣。
“見過方夫人!”
蘇淺也拱了拱手,施了一禮,并未多說,但是其眉目之間似乎不太好看,看起來似乎所發生的事情讓他很不高興。
方氏一一見禮,眼睛掃向堂上,正有幾個少年站在堂下,有幾個眼睛向這里偷瞄,似乎帶有不屑。
兩人把方氏和方乾請到堂內,并讓人找來椅子讓方氏和方乾坐在一旁,胡令這才走向縣令椅,而蘇淺則是回到堂下,還是緊皺眉頭,特別是看向堂下一個少年時,目露怒意。
“升堂!”
胡令一聲威嚴的開口,下方的官差便開始齊聲“威武”。
“堂下人,苦主是誰?有何事鳴冤?”
其實這一套在剛才已經做過了一番,但是因為方氏過來,所以這才又來了一次。不管怎么樣,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
堂下,有一位十二三歲的白面少年因為胡令的話,竟是快速低頭,很是害羞的樣子,遲遲不開口,而那蘇淺正站在這少年的身后,一臉的無奈又懊惱的樣子。
“大人,我兒因為身心受傷,由我代答可以嗎?”
蘇淺開口,方氏也已經知道兩人關系,這位看起來文弱的少年,是蘇淺的兒子,也就是劉元口中的蘇家三公子。
看這蘇家三公子這副模樣,方氏身為人母,拉了拉方乾的小手。
這蘇家三公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樣的傷害,人前竟然會這般女兒模樣?若是正常的少年打鬧也就罷了,但是若只是為了對付方家而如此,那真是狼心啊!
方氏坐在一旁,望著蘇家三公子,作為一位母親的角色,也是新生憐惜。
“可以!”
胡令的回答,聽不出來任何的感情。
“回稟大人,我兒名為蘇恒誠,乃是狀告胡天行,狀告他凌辱小兒,狀告他身為同窗,卻不顧同窗之誼,每每欺負我家誠兒,以至于小兒此刻這般怕人,不敢在人前露面吐言。我家小兒身上,有多處傷痕,也怪我這個父親,竟然不察,要不然我絕不饒欺負小兒之人!”
蘇淺的話說完,就見他旁邊那位十五六歲跟胡令略有幾分相似的少年一臉不屑,聽蘇淺說完,還低聲嗤笑了一聲,根本就沒把蘇淺那一副凄凄慘慘的模樣當回事。
反倒是縣衙外圍觀的百姓,聽到蘇淺的話可是聊開了。
“還是我們窮苦人家好,上不了私塾,也發生不了這事!”
“我家那小子皮著呢!整天瘋跑,打幾下哭一會,一點兒事都沒有!有錢人的孩子就是嬌氣!”
“可不是咋滴!我家孩子也皮實著呢!”
這些圍觀的人基本都是平常百姓人家,要說沒有仇富心理,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一開口,基本都把蘇恒誠當成嬌氣的典型了。
其中自然也有一些能上的起私塾的人家,卻是不與那些平常百姓計較,只是皺著眉頭,低聲與自己好友也聊幾句。
“我可聽我家小兒說了,這個胡天行仗著……仗著自己身份可是跋扈的很!”這人是聲音越說越小,害怕聲音傳進縣衙之上惹怒胡令。
“可不是!這蘇家都敢惹,不過蘇家主沒來,今天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不是有方夫人……”
“哼!要是方大人在,胡令敢去方府請人來這縣衙嗎?”
“這……”
這幾個人的談話聲音很低,基本把聲音壓低在自己幾人的周圍,不敢把聲音傳出去。
一聲驚堂木,讓蘇淺愁苦的面容一滯,眼中帶著一絲恨意。
這胡令什么意思?我苦主說完就給我來一板子,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蘇淺轉頭看了方氏一眼,眉頭越皺越緊,同時感覺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苦主可有證據?”
胡令這話一說,就連方氏心中都是一凜。
這怎么看都是偏向胡天行啊!畢竟按照正常的流程,問完苦主姓甚名誰有何冤之后,應該問人犯才對,但是胡令卻直接問苦主“可有證據?”這流程很明顯是不對的!
蘇淺臉色變冷,方氏的臉色也變冷了。
若是這般,還要我坐在這里干什么?
方氏面色冷艷,但是并不開口,只是雙手所在袖中,緊緊的捏著自己衣袖。
而此時,卻有一道意外的聲音響起:
“胡大人,你就是這么判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