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來了，我要全部給你，還有……還有……我有給你寫詩哦……”
男人像是在急于證明著什么，瘋狂地翻出了另一個箱子滿滿的信。
“你看，你看，都是給你的，你來了，我一遍一遍讀給你聽好不好……”
他顫抖著手，摸著畫像上的女子，眼眶濕潤，
“我在等你……你來好不好……我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男人捂著疼到窒息的心口，低低哽咽，
他光著腳，跪坐在地上，抱著滿滿當當的畫像，悲傷得像個哭泣的小獸。
叮咚——
系統刷新中……
碎片認可度：0％
總認可度：100％
此刻棺木內，
沉睡的女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指尖微動，
一直在為她療傷的碎片們自然第一時間發現了，
它們興奮起來，親昵地蹭在她臉頰邊，又乖又軟。
然而，女孩只是動了一下，意識并沒有清醒，
她小臉蒼白，依舊沒有什么生氣。
好在，
在碎片們的合力下，她的魂體已經凝實，不再有虛無的透明感。
配合著手繩，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小霧子，要不……咱們去和碎片大大坦白吧……
團子糾結道，
夫人一時半會醒不了的，碎片一直等下去，可能……沒有盡頭。
“……那你去吧，加油。”
霧氣默默地后退。
“作為朋友，友情提醒你一句，碎片發起瘋來的力量，足以殺你千萬次。”
“哦，不過你放心，若是你魂飛魄散了，我肯定會幫你超度的。”
團子：…………
這特么……
那算了，還是讓碎片大大等吧。
說不定，等個三四十年，夫人就醒了。
團子超慫地沒再吭聲。
第二天，
早朝議事過后，
顧千啟被單獨傳召到了御書房。
尊貴的天子又恢復了冷靜的模樣，似乎昨晚的失控只是一場夢境。
他坐在高位上，眉眼間帶著幾分戾氣。
顧千啟心有忐忑，低低地跪下，
“陛下。”
“選秀的名單，是你經手的么？”
男人語氣略微陰沉。
“……回陛下，是。”
“所有適齡，符合條件的女子，都在名單上了。”
顧千啟低頭，微微冒了汗。
這幾日他已經聽說了，皇上對進宮的秀女極度厭惡，
殺的殺，罰的罰，原本的四十九人，現在已經剩不到十人了。
當初還想著成為皇親國戚的官員，現在沒有一人敢吭聲，就是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顧千啟被單獨召來時，就已經大致能猜到自己難逃其責，
挑選的人不好，負責的人自然首當其沖。
顧千啟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莫名地，他現在有些懼怕龍椅上的人，
“……”俊美的皇帝輕叩著長指，不重，卻生生讓書房內變得死寂。
“你，有沒有女兒？”
顧千啟一驚，“……陛下，微臣確有一女，只是……小女五歲時落水，已……經不在人世了。”
“……”皇帝長指頓住，
他緩緩瞇起眸，閃過一絲冷意，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