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歸返回青玉門大殿,緊閉了殿門。
他來回轉動了幾番掌門玉椅。
轟隆隆
大殿微抖,掌門玉椅后打開了一條幽暗的通道。
霍明歸身影一閃,沒入黑暗當中。
他在彎曲復雜的甬道中穿梭,在又打開幾道暗門后,終于來到了目標石室。
室內中間擺著一尊石頭血棺。
霍明歸看著血棺,心頭悸動不已。
雖然血棺會的人明確告訴過他,血棺中存著的三百秘法之一,一定要到三品修為才能修行駕馭。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人降臨世間,多多少少都會有點自己的追求。
而對于霍明歸來說,自從自家小鎮遭受屠滅的那一晚起,他此生的追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加入血棺會
想到此,霍明歸毅然決然打開了血棺。
血棺中裝滿了鮮紅的血,濃稠平靜,就如一灘死水。
不過霍明歸的手一伸進去,那血水就沸騰了,如同活了過來,順著他的手臂往上蔓延,瞬間就覆蓋住了全身。
他剎那間就成為了一個血人,只留有一雙陰邪的雙眼露在外面。
猩紅的光芒充斥著室內。
不久后,整座青玉門內的弟子們,都聽到一道痛苦又興奮的嚎叫聲,傳蕩往返,在山峰間經久不息。
直聽得人毛骨悚然,忍不住想遁地逃避。
徐也在瑤州城的一條條街道上來回走動,與其說他是在逛街,不如說是在巡視。
發現四周都無異常,他便準備回去了。
不過徐也察覺到,揣在懷中的羅盤,忽然有了反應。
他掏出羅盤一看,磁針果然在猛然顫動。
奇怪啊。
上次自己是在青玉門的附近,這羅盤才有反應的。
怎么現在身處瑤州城內,它就開始震顫不已了
莫非是那邊有什么動靜么
反正羅剎鳥的事情一解決,自己暫時算是閑來無事,不如趁此機會過去看看。
上次,徐也就是跟隨著羅盤,找到了盤旋在林中的五行金氣,修行成了金罡。
如今,他的五行罡氣已經修得了其三,還差水罡和木罡。這事情要是傳揚出去,絕對是駭人聽聞不可置信的。
不過徐也一向喜歡悶聲發大財,比起令人來震驚來膜拜,他更想知道把五行罡氣修行全的結果。
徐也根據羅盤的動靜,疾飛而去,很快就出了城。
他在無人處召出白虎煞,一路狂奔不息。
不多時,一人一虎就靠近了青玉門的山門。
越接近青玉門,心就砰砰砰開始亂跳。
不是遇到絕世美女時的那種小鹿亂撞,而是心悸心慌,胸口會沉悶,氣流不暢。
徐也騎虎出了密林,抬頭看去,面色一驚。
只見青玉山上血氣如云,籠罩在山門的上空。
那翻涌的血光,仿佛是凝成了一個鬼臉,在俯視著群山峻嶺。
不少青玉門弟子,都拼命往山門外狂沖,滿臉驚駭,只顧著奔逃。
青玉門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么
徐也飛到半空看去。
青玉門內的建筑都是東倒西歪,覆蓋在一層濃稠的血水當中,滿目赤紅。
此時,手中的羅盤顫抖地嗡嗡作響,讓人擔心磁針會從同心圈掉落出去。
青玉門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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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風起云動。
半空的血云如狂瀾般,一股腦朝著青玉門壓了下去。
隨著一聲低沉的咆哮傳開,一尊耀眼的血人從青玉門中疾射而出。
血人身后帶著一大片血光,如長抖澎湃的血披風,劃過天際。
那血人一離開青玉門,羅盤瞬間就沒有反應了。
徐也運起了墨瞳,耳力四放仔細聽去,可是一點異常都感知不到了。
他不甘心,便勉強跟了過去。
四處尋找,卻再也找不到血人的蹤跡,羅盤中的磁針也是沉靜如水。
就這么在林中轉了幾圈,天色漸暗,徐也準備先回去了。
不料前方一片勁風刮來,一個黑漆漆的人影踏空而至。
徐也飛身而過。
在一棵高大茂盛的樹木間,他躲藏了起來。
那黑漆漆的人影如大鳥收翅般,衣袍一縮,人飄飄落地。
這個人徐也未曾見過,但是卻認識。
因為瑤州府各勢力的頭目,撼天司都存有畫像。
徐也凝眼一看,來人應該就是飛陽宗的大長老祁烈。
這祁烈此刻衣衫襤褸,渾身傷痕,舉止也很是怪異,哈哈哈地瘋癲大笑了幾聲。
徐也知道,祁烈拿出了飛陽宗封存已久的血魔刀。
那血魔刀,是用無數人的生命和魂靈祭煉出來的,威力雖然生猛,但頻繁使用之下,容易心智大失。
少頃,又有一道銀光劃破黃昏殘霞,瞬息而至。
來的人一身盔甲半爛,手握著一把盤龍紋長槍。
他袒露著胸膛,一身血污,如鋼鐵般的身軀熱烈起伏著。
卻是瑤州衛的副指揮李閱山。
這祁烈和李閱山廝殺到這兒來了
也對,這地方好像離飛陽宗的陽山不太遠。
徐也當即屏息凝視,想偷偷看兩人大打出手,最好都打得奄奄一息,自己再出去坐收漁翁之利。
可奇怪的是,那祁烈和李閱山卻只是相視一笑,就面對面很和諧地坐下了。
徐也冒出一頭問號,這劇情不對吧。
兩人不應該是已經殺紅了眼,成為不共戴天之仇,再無回旋余地了么
莫非他們就像洪七公和歐陽鋒,在華山之巔打著打著就惺惺相惜了
只聽得那李閱山唏噓道“想我李閱山為官多年,結識了一幫狐朋狗友,沒一個可靠的。想不到的是,祁大長老你這個死對頭,卻救了我一命。”
祁烈一臉呆滯,懵懵懂懂的樣子,過了一會兒,總算恢復了點神智。
李閱山又耐心地重說了一次,祁烈搖頭道“我卻不是有意的,實在是這把血魔刀,我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李兄,你不也是長槍如龍,替我擋了一擊么”
“我李閱山當人當鬼,惡事善事都做了不少。但是,從來不欠別人的,所以,我那一槍就當報答了。”
李閱山看向祁烈手中那柄黑氣涌動的刀,道“祁大長老,你的這把刀很邪性啊。”
祁烈臉上的表情,忽而像三歲孩童,忽而又像看破世俗的老者。
他終于又奪得了小半刻的清醒,哀嘆道“這是血魔刀,由百千亡魂祭煉而成。當初,我宗的宗主想徹底控制血魔刀,結果瘋癲失智,自戕而亡。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我只用了刀中小半部分的力量,沒想到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李閱山點頭道“好刀祁大長老,不如我們還是先解決掉共同的敵人,再拼個你死我活吧。”
祁烈豪爽答道“好”
徐也是聽明白了。
估計是兩人交戰時,碰到了一位前所未有的悍敵,倉猝之下攜手對敵,但仍是打不過,便逃了出來思索對敵之策。
莫非,他們碰到的悍敵,就是從青玉門沖出去的血人
那兩人開始靜坐閑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飛陽宗和瑤州衛拼殺事情的起始點,聊聊他們是怎么結上深仇大恨的。
其實這件事,兩人從各自的角度去看,是看不出來問題的,即便是有什么不對勁之處,也不會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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