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順跟著甄純又繞著蘭海湖靜靜地走了一段,見甄純在湖邊坐了下來,茍順便坐在了她的旁邊。
只見甄純看著遠處的湖面,幽幽的說道: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
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
飛的那么遠
愛像風箏斷了線
拉不住我許下的諾言。
茍順聽罷,有些不解的問道:“什么意思?”
“歌詞而已,沒什么意思。”甄純淡淡的回答道。
兩人就一直這樣坐著,靜靜地看著蘭海湖,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太陽西斜,金色的光芒鋪滿了蘭海湖,直到太陽躲進了遠處青翠的山巒,直到湖面暗淡了下來。
只見甄純忽然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說道:“我們回吧。”
“哦。”茍順應了一聲,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第二天天剛剛亮,甄純就敲開了茍順的門,催促著茍順上路了。
二人來到跑車前,茍順無意間打量了一眼跑車,才發現在南川是還很新的車,此時已經有些殘破不堪,不忍直視。
“別看了,一輛破車而已。”甄純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駕駛位上。
甄純又開始說說笑笑了,仿佛昨天的憂傷跟她沒有絲毫關系,不過茍順可以看出來,她笑的有些不自然。
“茍順,到上京還有八百公里里,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今天就可以到上京了。”甄純看著茍順說道。
“八百公里,差不多也得十幾個小時吧?”
“嗯,十個小時可以搞定。”
“可是連續開十個小時你會很累的,要是不行就分兩天吧,反正都走了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天。”茍順好心提議道。
“怎么?你不想快點兒見到安然嗎?”
茍順聽罷,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得了吧,你就別裝了,心里一定期待壞了,在偷著樂吧?沒事,不要憋著,想笑就笑吧。”甄純笑著說道,好像真的不在乎一樣。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覺,感覺有些不舍,也有些害怕。”
“害怕?你害怕個錘子啊?”甄純有些不解。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害怕,害怕自己的到來會給安然帶來不幸。”
“算了吧,你要是真害怕,那就跟我回南川得了。”
茍順聽罷,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果將來有機會,我一定回去南川看你的。”
“嘖嘖,這還沒到呢,就急著跟老娘告別了嗎?你這沒良心的東西。”甄純笑著罵道。
茍順見狀,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了,反正真的不著急這兩天,你也不用開那么快。”
甄純聽罷,嘆了口氣,說道:“行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縱是剩下的這段路走上十天,那不照樣兒還得分別嗎?早死早投胎,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早點把你送到,一了百了。”
茍順看著甄純一眼,沒有說話。
只見甄純笑了笑,又說道:“好了,跟你開玩笑的。我是這樣想的,你的故事我大概也知道了,戒察和鐵血大隊又不是傻子,你既然去找過夏如詩,那么就有可能來找安然,在加上你前面的兩點一條直線的理論,鐵血大隊基本上可以有九成的把我推斷出你要來上京。所以,我們一定不能大意,不然我辛辛苦苦做了這么多天的事情,就可能會功虧一簣了。”
茍順聽罷,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這白天城里肯定查的嚴,所以我們要等晚上戒察們都下班了再進城,這樣才比較安全,正好我們去的時候是晚上,所以走快點就不用再多等一天了。”甄純繼續分析道。
“好吧,聽你的。”茍順對甄純的說法很贊同。
“茍順,馬上就能見到安然了,你準備好了嗎?”甄純忽然又問道。
茍順聽罷,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要準備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她不要像夢里那樣就好了。”
“那你還會愛她嗎?”
“一定不會的。”茍順語氣堅決的說道。
只見甄純嘆了口氣,說道:“茍順,雖然我沒見過安然,但是從你講的故事,我可以感覺的到,安然是個很完美的姑娘,至少現在她還是一塊兒完美無瑕的美玉,不是我這種貨色能比的,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如果你們在一起能夠很幸福,我也會很欣慰的。”
茍順聽罷,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這樣的,你跟安然都是好女孩兒,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只不過你們從小經歷的事情不一樣,所以才是兩個不同的性格。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那樣說自己,至于安然,就像你說的,她很完美,就像一塊兒美玉,可是,這塊兒美玉放到我身上,可能會打碎。”
“茍順,你千萬不要被夢里的情景影響到,你現在跟夢里已經完全不同了,首先你的容貌已經變了。其次,你還有了很厲害的功夫,你是可以保護安然的。”甄純勸說道。
只見茍順又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有了很厲害的功夫,可還不是沒有救了夏如詩嗎?我感覺冥冥中好像有一種不可改變的力量,為了不讓這種力量得逞,我能做的就是不要對安然產生感情。”
甄純聽罷,好像有些生氣的說道:“既然這樣,那你還來上京做什么?老娘這么辛辛苦苦的送你來不是白忙活了嗎?”
只見茍順看著遠方,幽幽的說道:“自從做了那些奇怪的夢,我感覺我像是得到了某種使命,我來上京,不是為了去跟安然談戀愛,而是知道她可能會有危險,我必須要保護好她,對,保護她比得到她很重要。”
“所以,你打算做一只影子,躲在暗處,等她有危險的時候才會現身,對嗎?”甄純看著茍順說道。
茍順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能做一只影子,那也是最理想的情況,甄純,雖然你沒有出現在我的夢里,但是我也愿意做你的影子,如果你有什么困難我可以做到,你一定要告訴我。”
只見甄純無奈的笑了笑,說道:“茍順,我算是看明白了,雖然你的武功已經變得很厲害了,可是你的內心,依舊很懦弱,即便是命中注定,即便是命運不可改變,那又能怎樣?我們就跟命運斗一斗,我不需要你的幫助,因為我不需要一個影子,我需要的是一個真真實實有血有肉的人,一個我可以聽見他心跳的人。”
“甄純,還是那句話,看不見的未來不可怕,看得見的未來才可怕,因為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所以你無所畏懼,而我看見了夢里發生的那些事情,那種無比真實的絕望是揮之不去的,為了不讓那些事情發生,我別無選擇。”茍順說著,臉上寫滿了無奈。
空氣仿佛又凝固了下來,只能聽見跑車的轟鳴聲。
凌晨一點的時候,跑車駛到了上京的城郊,上京是一個一線大城市,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亮著的燈光將它的上空照亮了一大片。
夜微寒,風清吹,看著遠處上京城模糊的輪廓,二人雖未言語,但已思緒萬千。
“嗖~”忽然,一輛黃色的有蓬跑車從他們的車子旁邊一閃而過,還挑釁般的按了兩聲喇叭。
“臥槽,老娘這小暴脾氣忍不了了。”此時的甄純心里正憋的難受,只見她猛的踩下了一腳油門兒。
茍順只覺得腳被震的有點發麻,而兩邊的樹木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