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病毒平均病死率50,有的疫情甚至出現高達90的病死率,是已知病毒中病死率最高的、
萬幸的是,埃博拉病毒的傳染性不是特別高,人與人之間的傳播主要是通過直接接觸患者或死者的血液或者體液。
疫區回來的陳零會被隔離21天,目的是度過這個病毒的潛伏期,徹底消除傳播的風險。
吳娟在剛果金生活那么多年,對埃博拉病毒并不陌生。相反,她作為華國人,天生對傳染病非常警惕。
所以,她其實很了解埃博拉病毒的傳播情況,她知道接觸陳零等人感染的概率非常非常地低。
這是她膽敢一往無前,勇闖隔離區的底氣所在。
然而,凡事皆怕萬一。
黑影的速度很快,猶如餓虎撲食一般,所以把吳娟撲倒在地的動能也很大,兩人抱在一起,在草地上打了兩個滾才停下來。
黑影把吳娟按在地上,就像猛獸逮到了獵物,在滾動中破損的鼻子正往下滴血。
吳娟灰頭土臉,面部朝上,黑影的鼻血正好滴落在她的臉上。
“拉謝爾,放開她!”陳零喊道。黑影是叛軍的聯絡人,名字叫拉謝爾,被陳零帶到了金沙薩之后,為了感謝陳零,自封為陳零的一級護衛。
至于二級護衛,則是他的侄兒向導。
三級護衛已經犧牲在大森林里了。
拉謝爾朝吳娟怒吼一聲,松開按在她胸口的手掌,站起身。
吳娟已經蒙圈了,躺在草地上遲遲起不來。
最近的日子過得太好,她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肉體上的疼痛了,今天卻是吃了大虧,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暴露了,暴露了,醫生快來!”胡博士喊道,
吳娟一驚,雙手在身上一陣摸索,確認自己沒有暴露,松了口氣,也找到了出氣筒。
“鬼叫什么!”吳娟一咕嚕站了起來,指著胡博士叫:“你才暴露了,你全家都暴露了!”
妝已經花了,額頭還是紅腫,鼻孔上新老鼻血干的干,流的流,儼然一副女鬼模樣。
胡博士的心一緊,躲在陳零身后,緊緊抓住陳零的胳膊往后退,拉謝爾閃身擋在了他們前面。
“來來來,朝我來!”拉謝爾喊道。
吳娟一愣,站住腳步,回頭東看西看,“比爾,比爾!”
比爾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時,兩道白色的人影匆匆跑來,沒等吳娟反應過來,又一次把她按倒在地,旋即放在了擔架上。
吳娟哪肯就范,拼命掙扎:“放開我!我沒病!”
另外有兩個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工作人員走到拉謝爾跟前說道:“拉謝爾,你也暴露了,要特別隔離。”
拉謝爾看到吳娟在掙扎,似乎心有不忍,又似乎擔心醫護人員控制不住,說道:“我幫你們把她抬走再隔離,好吧?”
阿諾最近有點慌。
他是乍得、蘇丹兩國地下世界的扛把子之一,向來不愿意和官方的特勤部門打交道。比如說軍情六處,這個馳名世界的情報機構,阿諾在黑水公司打工的時候,就見識過他們的厲害了,“落草為寇”之后,向來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大金主、大老板陳零把軍情六處的人送到阿諾跟前來了。
加蓬彈丸之地,有什么事情能驚動軍情六處這個衙門的人呢?
阿諾和弗朗索瓦聯系了好幾次,想要問清楚事情的原委。
可是弗朗索瓦也不是很清楚情況,語焉不詳,只是說陳先生如今是軍情六處的VIP,是他的朋友在幫忙處理葛耿的事情,讓阿諾不用太緊張。
盡管如此,阿諾還是小心翼翼,換了好幾次見面地點,沒有了見葛耿代理時單刀赴會的英雄氣概。
“阿諾,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這是一處與外界沒有道路連接的海灘,長達幾公里,燦爛的陽光,碧藍的海水,細膩的沙子,無人問津。
阿諾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沙灘上,一艘小船在海面上蕩漾,上面站著一個年輕黑人,正朝著阿諾喊叫。
阿諾沒有搭理他,用望遠鏡看向遠處的海面。
很好,沒有任何船只。
年輕黑人跳下船,走過來說道:“只看海面可不行,水底下有蛙人。”
阿諾起身就走。
“開個玩笑不行嗎?”年輕黑人抓起一把沙子扔阿諾。
阿諾停住腳步,說道:“最好不要開玩笑,因為至少三把槍瞄準了你的腦袋。”
年輕黑人笑道:“我就一個人,沒有武器,你那么緊張干什么?事情說完,我就走了。”
“你說吧,我能聽見。”阿諾不肯坐下,東張西望。
年輕黑人說道:“你不要殺葛耿。”
“我收了錢,必須把事情辦了。”阿諾說道。
陳零的意思就是把葛耿殺掉任務就算完成,阿諾就能收到尾款。
年輕黑人接到的命令可不是這樣的。他被派到加蓬來,一個是調查印度人走私核燃料的事情,還有一個是調查軍情六處在加蓬失控的原因,兩個任務都不允許現在就動手殺葛耿,以免打草驚蛇。
“暫時不能殺!”年輕黑人說道,“葛耿還有價值。我們要利用葛耿,找出他背后的人。”
阿諾皺眉道:“我不知道這個事,和我無關。”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
弗朗索瓦說的是軍情六處過來幫忙解決葛耿的問題,如今反過來要阿諾協助軍情六處。
年輕黑人面露慍色,說道:“阿諾,我不是來和你閑聊天的。聯系你的金主,他會告訴你怎么做。葛耿背后是一個走私網絡,我們合作的目的就是收集這個走私網絡的證據,最好是把它破壞掉。”
阿諾沒有說話。
年輕黑人繼續說道:“情報顯示,葛耿已經返回加蓬,安保力量非常強大。你我雙方一起,組織黑道力量攻擊葛耿,給他造成壓力,讓他不得不借助走私網絡的力量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樣走私網絡就會暴露出來,有跡可循。”
阿諾搖頭:“我的人員和武器有限,無法配合。”
年輕黑人說道:“這個不用你管。我要的是,你和葛耿的黑道代理人一起,組織黑幫人員持續追殺葛耿,而我會派遣有實力的高手進入黑幫。”
阿諾沉吟一會兒,問道:“你給多少錢?”
“我沒錢。你找陳先生要錢,他已經答應我們老大了。”年輕黑人說完,起身回到小船上,調轉船頭,準備離開。
阿諾招招手,沙灘后面的叢林里鉆出十幾名身穿迷彩的作戰人員。
年輕黑人在船上隨著波濤起伏,看到阿諾示威,冷哼一聲,彎腰拿起一個對講機:“都出來。”
沒一會兒,海里冒出十來個全副武裝的蛙人,緊接著遠處傳來馬達聲,三艘快艇高速朝海灘而來,每艘快艇上都有至少五名戰斗人員。
阿諾罵了一聲,把望遠鏡扔在地上,朝年輕黑人豎起中指:“滾回去喝奶!”
年輕黑人哈哈大笑,駕船逍遙而去。
一名部下走到阿諾身邊,問道:“頭兒,這事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