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跳上擂臺的卻是金刀堂的劉堂主,五虎幫則是藍舵主。
兩人都是各自門派用刀的高手,同樣也是門內最核心的人物,不同的是劉堂主用的是一把漆鋒利的橫刀,藍舵主則是兩把如刀片般的柳葉刀。
“話說起來,劉堂主,我們兩人之間交手很多次了,不過也一直沒有分出一個勝負。”
“這一次借著這個機會,倒是可以真正分出一個高低上下了。”
對面的藍舵主顯然和劉堂主相識,話語之間如同老朋友一般。
不過這也難怪,云霞門和五虎幫同為莽山縣內的勢力,相愛相殺了多年,分別身為兩者的高層,兩人相識極為正常。
兩人抱拳,對視,無聲無息,在一瞬間兩人的刀同時朝著對方的要害撲來。
兩者都已然到了臟腑境,而且距離后天圓滿都并不遙遠,血氣雄厚,氣息悠長如牛。剛接觸的一擊,刀與刀之間便發出金鐵摩擦,卻是極為刺耳,讓擂臺周圍之人都不忍皺眉。
刀鋒一觸即分。
“劉堂主,今日你我注定得分出一個生死!”
“刀劍無眼,誰到了閻王爺那里報道,也就是誰學藝不精,怪不得誰!”
藍舵主身形看似單薄,但此刻持刀雙臂鼓起,一身腱子肉精悍至極,一個縱身,手中兩把柳葉刀,不斷交替,如疾風暴雨一般朝著劉堂主襲來。
不過劉堂主手中的橫刀也不是吃素的,使得是水潑不進。
兩人境界功力相當,比的便是刀上的技巧,身法上的矯健。
“這劉堂主學的雖說是四斗金刀法,但融合了軍中使刀的套路,卻是將自己的刀法推陳出新,打法之間大開大合,勇猛無前。”
“至于藍舵主,練的是五虎幫的五虎刀法中的靈巧一路,乃是和他們功法一脈相承,也是相得益彰,勇猛或許不足,單勝在靈巧,相比之下,并不在劉堂主之下。”
金不換似乎之前便詳細了解過雙方臟腑境高手之間的底細。
不過這一些秦富貴早已爛記于心,之前對五虎幫動手之時,他便把這些明面上的消息打聽得差不多了,相比金不換的消息還要來得詳細。
不過秦富貴對這些江湖上傳聞的消息也不敢盡信,這等江湖人物,誰能不藏幾手?
果不其然,
藍舵主手中柳葉刀陡然脫手,看似是將柳葉刀當作飛刀一般的暗器,但脫手瞬間卻是從刀把出伸出一條鎖鏈拿捏住,朝著劉堂主迎面而來。
劉堂主眼中飛速倒映出柳葉刀的影子,但眼中并不顯得慌張,只是明顯慎重了幾分。
飛來之刀力道并不算足,只是他手中之刀還要招架藍舵主,只能另想法子。
只見他一聲悶哼,未持刀之手,渾體發黃,是那種金黃之色,顯得金燦燦。下一刻,居然直接用手去迎那把利刃。
“吱,吱!”
飛來的柳葉刀被劉堂主直接拿捏住。
隨后突然回頭往后一扯,同時自身一個虎撲,眨眼間掠過兩三丈的距離,漆黑的橫刀帶著一絲兇厲破開空氣,極快的斬向藍舵主的雙手。
試探過后,便是殺招。
沒有任何留手,要的便是藍舵主的命。
藍舵主身子被手中鐵索往身前一帶,身子已然失去重心,對劉堂主猛然之間的襲擊,眼中浮現一絲駭然,但他沒有后退,一退便會落入劉堂主的刀勢之間,連綿不絕,更難擺脫。
不僅沒退,反而向前跨了一步,松開手中的鐵索,單用一把柳葉刀招架。
不過柳葉刀畢竟刀身輕薄,比不得橫刀來得沉重,再加上藍舵主是勉強招架,氣血還未跟上,更是比不得劉堂主勢大力沉。
一刀直接劈在實處,兩者相撞。
“鐺!”
清脆的金鐵交擊聲,
劉堂主這一擊,還是將藍舵主擊退了好幾步,一直讓藍舵主勉強在脖子間將劉堂主的橫刀偏移。
“這一下,劉堂主占據上風了!”
秦富貴雙眼一瞇,即便他的刀法一般,但用刀廝殺的經驗并不比臺上的兩人要少,甚至生死相搏還來得更多,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劉堂主的刀法勝在勇猛,和橫刀搭配恰到好處,功底扎實,本就勝過藍舵主一籌,這一番動作下來,藍舵主已然失去了刀法靈巧的優勢,占據上風,也是自然。
果不其然,劉堂主手中利刃在幾招之間劃破了藍舵主身上的黑色勁裝。
劉堂主再次拖刀而來時,刀鋒之上明顯已然有了一絲血跡,映照著光線,有著一絲妖艷。
身前一斬!
沒有離地,只是借了地面之力,雙腳踏出,雙手緊握刀柄。
直接砍在了藍舵主的柳葉刀刀尖之上,橫變豎,刀身一滑,刀鋒飛快轉向藍舵主的脖頸,
“撕拉!”
那是皮膚,筋肉割裂之聲。
剎那之間,擂臺之上出現了第一抹血跡。
這一戰卻是劉堂主還留在了擂臺之上,腳下不遠處,藍舵主雙手捂著脖子,嘴中吐著血沫,單膝跪在了地面上。
雖說暫時沒死,但應該也沒什么活路了,
喉管割裂,即便藍舵主是臟腑境的高手,但他可不是歐陽質,有著獨門的秘法。
如此下來,劉堂主倒沒再次出手,他很是清楚自己那一刀的威力。半邊脖子都被斬斷,乃至于腦下的脊梁骨,也早已破碎。
即便五虎幫的幫眾臺下救治,也只是暫緩片刻而已。
“下一個是誰?!”
望著藍舵主已然被抬下,劉堂主站在擂臺上朝著五虎幫來人方向暴喝一聲,如春雷乍起,魁梧的身上更是增添了一番煞氣。
“這便是生死之斗!”
“云霞門畢竟是江湖的正經門派,這底子還是比五虎幫這等烏合之眾來得精純,這一戰倒是贏得干凈利落。”
觀禮臺上各門派之人小聲議論著,眼中無不傳出慎重之色,假設自己在擂臺之上,是否能夠活下來,這觀禮臺上的人,誰都不敢保證。
至于他們身后弟子也是感觸頗多,不過短短瞬間,兩個臟腑境的高手,在幾招之間,便已然有了生死,對江湖之事顯然多了一層認識。
江湖雖看境界,境界相差若仿,更多的還是手段,不會因為你氣力悠長,別人便會和你打上幾天幾夜。
在劉堂主的話語之下,擂臺之上重新出現了一人,看上去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侏儒。
身無長物,赤手空拳,直接踏上了擂臺。
“來者何人?”
劉堂主目光一凝,心中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身材矮小而有任何的輕視,在他斬殺了藍舵主之后,還敢走上擂臺的勢必有著一定的把握。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沒人會是傻子。
況且,之前與藍舵主相對,他自己也不是全然沒有損傷,左手手掌之間已然出現了一條血痕。他畢竟不是以橫練功夫為主,之前只是使出了某種秘法,達到了可以空手接利刃的程度而已。畢竟,即便真的橫練功夫精深,也沒他這般夸張,自然是有著后患。
“五虎幫,沈斂!”
“請求賜教!”
兩人正面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