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稱他倆在那個下著雨的監視之夜并不緊張,肯定是種既荒唐又可笑的夸張說法,也許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修斯坦沒有什么緊張的情緒,但他的惠普爾叔叔并不是一個心思縝密而冷靜的人,修斯坦看得出來。
“科學的研究和思考告訴我們,已知的三維世界僅僅只包含了整個物質和能量字宙的一小部分。在這件事情上,一種來源眾多、真實,而且勢不可擋的明顯優勢意味著某種能力強大而且異常邪惡的力量確實存在。更確切的陳述是,我并不否認某些不為人所熟知,無法分類的生命力量和弱化物質的異體的存在可能性,由于它們與其他基本空間單元的聯系更為緊密,所以在三維空間十分罕見,但它們卻離我們這個界限十分接近,所以有時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但由于我們缺乏正確的觀點,所以無法認知他們。”
夜晚,修斯坦和惠普爾正坐在臨時搭建在兇宅大廳里的帆布床上,通過儀器監視著地下室的動靜,無聊的惠普爾先生正在和修斯坦解釋著自己的對怪物的某些見解。
這種長篇論述異常無聊且空泛,加上一枚忽明忽亮的白熾燈,修斯坦原本不需要睡眠的眼皮都有些疲勞。
“某些原子體,或者某些物理的咬合,使他們出現在了地球上,這極大的破壞了人類的進程...”
修斯坦只能敷衍的點點頭:“是的。”
“人都是這樣,你知道最新提出的相對論和原子內運動理論嗎?”
惠普爾先生今夜顯得十分健談。
修斯坦點點頭,看了一眼監控設備,發現沒有異常后,小聲回復:“知道。”
作為一位宗教學的學者,修斯坦也會注意這些最新的科學理論,雖然并不了解這樣的理論有什么具體作用,但不影響他尋求知識和智慧。
“因為這些理論,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出一個來自外星的詭異生物,它可以是無定形的,也可以不是,它通過刺入生命體,有時也通過與生命體的某個組織完全結合在一起,不易覺察或不甚重要地消減該生命力或身體組織,以及其他更加實在的生物的汁液而存活。它可能是極不友善的,或者僅僅只會因為自衛這一盲目的動機才具備攻擊性。不過,在任何情況下,這樣一個怪物都必定會以異常物、入侵者的形象出現在人類的計劃里,而任何一個對世界的生命、健康和健全神智的人都會將根除它當作自己的首要義務。”
“人類知道得太多了,這其實非常恐怖,在我們那個年代,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伴隨著惠普爾先生的話語,修斯坦的輪班監視時間到了。
修斯坦躺在床上,假裝入睡,他可以睡著,但如果需要,他也可以不休不眠。
“唯一的困難是人類全然不知那個東西會以何種面貌出現在我們面前。沒有任何神智正常的人曾見過它,甚至很少有人能確切地感受到它。它可能只是一股純粹的能量,一種飄逸、超越了物質范疇的存在形式,也可能是部分物質的,可能是某種未知、模棱兩可的可塑性物體,能夠隨意變成模糊不清的固體、液體、氣體或精細的非粒子狀態......”
伴隨著惠普爾先生的念叨,修斯坦奇跡般的睡了過去,等到修斯坦被惠普爾先生推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我居然睡得這么死?”
了解到現在時間的修斯坦心中有一絲懊惱,他看向惠普爾先生的眼睛,帶著幾分血絲,疲憊和像是醉酒一般的狀態讓修斯坦有些愧疚。
“為什么不早點叫我?”
修斯坦起身后扶著惠普爾,避免它因為站立不穩而摔跤。
“看你睡得很熟,和小時候一樣,就不打算叫你起來了,反正也是風平浪靜。”
惠普爾先生搖了搖頭,他畢竟年事已高,熬夜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
“帶上控制器,我們先回家吧,我差不多明白那只怪物的分子結構了。”
惠普爾指了指某種顯示儀器的屏幕,修斯坦大致還是能看懂,這應該是某種物質分析和檢測儀器,上面顯示昨晚拍攝的黃色氣體照片,是某種顆粒狀態的物質。
“好。”
修斯坦點點頭,扶著惠普爾離開這棟帶著某種特殊性質的兇宅。
接下來幾天,惠普爾和修斯坦準備了兩種武器來對付那個東西,其中之一是一根特制的超大型特斯拉放電管,由大功率蓄電池驅動,并且裝配了特殊的屏幕和反射鏡,它可以造成大量的電離輻射,如果那只淡黃色的氣體是不可觸換的,那么就只能用破壞性極大的輻射來對付它了。
另一種武器是曾用于世界大戰的軍用火焰噴射器,用于它是半物質的,不能承受機械破壞的情況,當然,他們也帶上了一把獵槍。
修斯坦將所有這些攻擊性的機械裝置都裝進了地下室里,而且還根據帆布床和椅子的位置,以及壁爐前霉菌展現出奇怪形狀的地點,對儀器安放所在的位置作了精心的安排,當修斯坦和惠普爾擺放那些家具和儀器,以及當天晚上他們回到那兒實施監視的時候,那個極富暗示意義的淡黃色物體都只是隱約可見的狀態。有那么一瞬間,修斯坦懷疑自已是否真的清晰地看到過那個確切的影子。
惠普爾先生拍了拍修斯坦的肩膀:“緊張嗎?”
“不。”
修斯坦簡略的回答。
他突然有種渴望,看看那會奪取人類生命的生物,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