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幾分手段,奴家還真是小看你了。”
喚回飛劍,梅仙姑一抬袖,數點紫光襲向陳天齊,乃是一根根飛針法器。
見此情形,陳天齊揚手扔出一千道水龍卷符。
百丈之高的洪浪怒吼著吞沒飛針,又氣勢洶洶撲向梅仙姑。
蝶翼輕輕一扇,梅仙姑從容自如地飛上高空,那狂暴的浪水從她腳下奔騰而過,從山崖上傾瀉而下,形成一道氣勢磅礴的瀑布,使得整個山谷都籠罩在了一片霧蒙蒙的水汽里。
“你還真是給了奴家許多驚喜呢。”舌尖在紅唇上舔過,梅仙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玩味之色。
“看樣子,不拿出靈器,還對付不了你。”
一抹灰光從乾坤袋飛出,飄浮在梅仙姑身前,劇烈震動,嗡鳴聲大起。
“你既然敢站出來,就定然有應付靈器的手段,如此,奴家就不留情了。”
梅仙姑嘻嘻一笑,飛劍破空而去。
面對致命的兇險,一道青符紙從陳天齊的袖中飛射出去,與飛劍擦過。
隨著一道尖銳刺耳的摩擦聲,護罩破碎而開,兩件上品防御法器墜落在地,靈性大失。
飛劍則從陳天齊的胸膛洞穿而過,回到了梅仙姑的乾坤袋中。
苗誠厚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這位自信滿滿的齊道友,就這么死了?
下一刻,陳天齊的身軀自行燃燒了起來,化為灰燼飄散。
梅仙姑登時愣住了,隨后,她便見到那張被陳天齊扔出的青符紙炸騰起濃濃白煙,一道身影沖破煙霧,拳頭在眸中迅速放大,狂猛的勁風撲面而來。
倘若中拳,梅仙姑毫不懷疑,她的頭會像西瓜爆碎開來。
“前輩,你輸了。”
拳風陡然止住,額前的碎發盡被拋在腦后,梅仙姑怔怔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拳頭,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就差那么一點,她近百年的苦修就付諸東流了。
大落大起來得太快,苗誠厚情不自禁捂住自己的心口窩,心跳的太快,要從胸膛里蹦出來了。
“你……你這是什么手段?”梅仙姑吃驚地問。
陳天齊呵呵一笑,說道:“上不臺面的手段。”
“能跟奴家說說嗎?”梅仙姑整個人都變得嫵媚起來,猶如一灘水,融進了陳天齊的懷里。
陳天齊向后退了一步,哈哈笑道:“前輩的青睞,晚輩可無福消受。”
“哼~”梅仙姑從鼻中發出輕輕的哼聲,嬌柔又銷魂,引人遐想。
陳天齊嘴角上揚,淡淡說道:“前輩,這種魅惑術對晚輩是無用的,你就不用再試了。”
“你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嗎?”梅仙姑癟起嘴,委屈地想哭。
“前輩,晚輩的一點小手段……”
話未說完,陳天齊的頭高高飛了起來,梅仙姑面露濃重煞氣地收回飛劍。
“既然不肯說,奴家就在你的乾坤袋里翻找翻找,如此玄妙的神通,你定然隨身攜帶。”
梅仙姑朝陳天齊的無頭身軀走過去,突然停住腳步,她緊蹙起眉頭,頭被斬去了,居然無血……
又是化身?!
就在此時,陳天齊的袖中炸騰起一團濃煙,梅仙姑當即喚出飛劍,在煙霧里攪動。
嘭!
又是一團濃煙炸騰,飛劍隨之襲了過去。
嘭!
嘭!
嘭!
一團又一團濃煙炸騰,飛劍應接不暇。
如無意外,陳天齊的反擊就要來了。
果然,正如梅仙姑所料,陳天齊從濃霧里沖了出來,一閃間殺到她的身前。
梅仙姑來不及多想,當即祭出一面小盾護住身軀,只要扛住陳天齊這波攻勢,她便能喚回飛劍……
噗的一聲,陳天齊居然一拳打破護罩,貫穿了她的胸膛!
梅仙姑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低頭看著陳天齊緩緩把拳頭從她的胸膛里拔出來。
“啊!!”
梅仙姑撕心裂肺地尖叫,飛劍倒旋一圈,裹挾著慘烈的光芒洞穿陳天齊的頭。
依然沒有血液流出……
“還是……還是化身……”
梅仙姑身軀晃了晃,仰面摔倒,她大口大口往外涌血,目中充滿了對人世的眷戀。
如果不貪圖陳天齊的化身神通,她就不會身死道消,此時后悔,一切都晚了。
最后一道濃煙炸騰的聲音傳進梅仙姑的耳中,她看著煙霧里那道模糊的身影,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搶靈器!!”
人群里忽然響起一聲暴吼,隨之,數十道遁光射向那掉落在地上的灰色飛劍。
然而,陳天齊出手更快,鋪天蓋地的黃符遮住了數十人的眼簾,狂暴的雷霆將他們吞噬。
“齊某的東西,不是那么容易搶的。”
陳天齊緩步走向梅仙姑,渾身焦黑的尸體猶如下餃子般墜落。
撿起飛劍,又摘走乾坤袋,陳天齊傲然挺立,銳利的視線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你們還想試試齊某的手段嗎?”
如果一擁而上,陳天齊肯定不是對手,但是,誰能保證攻擊陳天齊的時候,自己不會死呢?
于是,眾人猶豫了,退卻了。
“齊兄,你的手段真是令在下嘆為觀止。”苗誠厚走上前來,表情非常敬佩。
“小手段,小手段而已。”陳天齊小小的謙虛了一下。
“洪掌柜……咦?”苗誠厚環顧四周,發現洪掌柜已經趁著亂時逃了。
“算他運氣好。”
苗誠厚冷哼過后,對陳天齊深深一拜,甚是感激地說道:“今日多虧了齊兄大發神威,你是福緣樓的恩人啊……”
“既然苗掌柜認定齊某是福緣樓的恩人,以后有需要,苗掌柜可要少收點靈石。”
苗誠厚神色嚴肅道:“齊兄說笑了,今后你有需要,在下怎能收取你的靈石?
今日若不是齊兄出手相助,臨湖坊市哪里還有福緣樓的容身之地,在下已是喪家之犬,在外流浪了。”
陳天齊哈哈笑道:“苗掌柜可要記住今天這番話,倘若不認賬,齊某是要找你麻煩的。”
苗誠厚真心誠意地說道:“齊兄有要求,盡管提,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定當滿足。”
“此地人多,不如回福緣樓再說?”
“齊兄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