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批閱了兩個時辰的奏章,覺得身體有些乏了。
曲清在一旁連忙說道:“陛下,您在這兒已經坐了許久了,該活動活動筋骨了,不如咱們出去轉轉,到曾貴人那里看看?”
他的話正合皇帝的心意,于是說道:“既如此就過去吧!告訴御膳房午膳還是在曾貴人那里用。”
皇上的腳步剛邁進潤祉宮就聽見里頭傳來一片輕盈的笑聲,曲清剛要喊皇上駕到,就被皇上伸手攔住了。
“娘娘,我在這兒呢,快來抓我啊!”一個調皮的小宮女躲在廊柱后頭對著蒙住眼睛的曾貴人笑道。
“那你站在那里別跑,我這就過去抓你。”曾婉侍的眼睛被蒙著,但嘴角含笑顯然很是開心。
“娘娘還是來抓我吧,我更好抓。”另一個宮女在曾婉侍身后笑著說。
“捉迷屏后,蓮瓣無聲”,皇上見了眼前的情形,心里驀地想起不知從哪里看到的一句話。
曾婉侍叫腳小巧瑩白,窩在掌心里柔滑細膩得如同美玉。
想到這些,皇上便覺得身上的血熱了起來。
也許人們都覺得皇上寵愛曾婉侍是因為她貌美過人,事實上后宮里從來不缺美女。
她能讓皇帝如此癡迷,主要原因是在她的身上皇上總能找到少年郎情竇初開的悸動,這是其他女子從來也給不了的感覺。
當今圣上十九歲第一次娶親,二十五歲登基,到目前為止,大小妃嬪也納過幾十個。
不是沒有喜歡的人,可那種喜歡總是他能掌控的,可以多幾分也可以少幾分。
想見的時候可以忍著不見,不想相處的時候也可以忍著相處。
可遇到曾婉侍后,皇帝只覺得自己的心不由自主,一想到她就臉熱心跳,冒冒失失的像個毛頭小子。
大概世人都有情劫,一旦遇上必無法掙脫,就連皇上也心甘情愿被俘虜,且樂于其中。
隨后宮女們自然都看見皇帝來了,嚇得一個個都要跪下,在曲清的示意下悄悄退了出去。
曾婉侍卻不知道,還是蒙著雙眼繼續摸索著。
直到她摸到了一個硬硬的胸膛,纖纖玉手被皇帝握住,連蒙在眼上的絲巾都沒拿下來,就被皇帝打橫抱起進了寢宮。
“先退下吧,什么時候傳膳再過來。”半個時辰后曲清對御膳坊傳膳的太監說道。
皇上現在正在里頭享用美人羹大餐呢,這午膳只怕要改到下半天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饜足后的皇帝伸手把玩著曾婉侍的冰肌玉膚,曾婉侍貓兒一樣蜷縮在他的懷里,乖柔無比。
“皇上,臣妾有事想要請示。”曾婉侍在枕上口齒纏綿。
“什么事?”皇上摟緊了她問。
“臣妾做了些點心,想叫人給三皇子送些過去。”曾婉侍伸手在皇帝胸前慢慢劃圈。
“理那混賬做什么!”皇上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呼吸又變重了。
“皇上愛之深,責之切,自然是對的。可他畢竟是皇家根苗,就算有錯也不能太過苛待。臣妾聽聞三皇子禁足,有些下人便很不恭敬。這豈不有損皇家顏面?”曾婉侍道:“又何況這件事多半是那些奴才們搗的鬼,欺上瞞下,主子背鍋罷了。”
“皇后才能平庸,讓她治理后宮難免處處有紕漏,可我又不想讓徐貴妃協理,助長徐家的氣焰。”皇上道:“也罷,過會兒我去過去看看他,順便教導他幾句。”
“陛下要是能親自去看他,那是再好不過了。讓人知道三皇子雖然禁了足可并沒有失去您的歡心,三皇子也必定會因此更加感戴圣上,以后會盡心恪守,不會再犯錯了。”曾婉侍笑靨如花,皇上心潮澎湃,于是又一場巫山云雨。
不過這日晚膳前皇帝的確來到了三皇子的寢宮,一盞孤燈滿架圖書,三皇子巳賢背向外正在讀書,書案上厚厚一摞字紙,顯然這些日子都在苦讀。
另外皇上也看到了三皇子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茶是冷的,果盤是空的。
皇上進來的時候特意不許任何人出聲,因此三皇子并不知道有人來了。
他坐在書案前全神貫注地讀書,遇到不解處會皺起眉頭認真思索,而后豁然開朗又會擊掌贊嘆,顯然已經沉浸進去了。
“讀了這么多圣賢書,都不知道要約束下人嗎?”皇上沉聲問道,但那語氣里已經帶出了三分原諒。
被禁足都能如此潛心苦讀,平日里想必也是如此。
這樣一個人想必對奴才們的管束是極寬松的,也難怪會出那樣的事。
三皇子被嚇了一跳,手里的書都掉了,連忙轉過身來向皇上請安。
“伺候你的下人們呢?都跑到哪里去了?”皇上問道。
“是兒臣叫他們出去的,我讀書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三皇子如是說,可皇上卻覺得他在刻意替那些奴才們遮掩。
果然沒一會兒,兩個喝的東倒西歪的太監就搭肩摟的地走進了院子。
隔著老遠就喊道:“三皇子,奴才們這個月的例銀花完了,再接濟點兒吧。”
“你居然給這些狗奴才花錢買酒喝,你是怎么想的?!”皇上極為憤怒。
三皇子羞愧地低下了頭,不做任何解釋。
“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皇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皇上氣得臉色鐵青,向曲清吩咐道:“把這院子里的奴才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綁了拉到院子里來!先堵上嘴,每人打五十大板再說!”
這天傍晚時分一個太監背了個包袱要出宮去,被守門的侍衛攔住了。
本來不過是例行的盤問,誰想那太監態度十分驕橫,自稱是二皇子宮里的人,不準侍衛檢查他的包袱。
雙方因此起了爭執,最后竟然動起手來。
結局可想而知,太監被侍衛擒拿,綁起來送到侍衛總管那里。
等打開包袱一看,里頭不過幾件衣裳,并沒什么要緊的事物。
加上這太監似乎喝了酒,侍衛頭領便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誰想給他解綁的時候,竟然從衣襟里掉出一沓銀票來。粗略數了數也有幾千兩,這件事非同小可,侍衛總管連忙將此事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