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太后面色黢黑,她雖久不問政事,不代表她當真就是愚昧無知的深宮婦人。
想當年,她也是機關算盡才登上的皇后之位。
這會子,若是連個鳳無憂都治不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攝政王權傾天下,口無遮攔,眾卿家莫要見怪。今兒個,鳳無憂同時被指控三項罪名,若是不將之移交大理寺,如何堵得住東臨百姓攸攸之口?”
赫連太后冠冕堂皇地說道,“哀家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鳳無憂若是被人冤枉,大理寺自會還他清白。攝政王稍安勿躁。”
“不準。”
君墨染冷聲拒絕道。
鳳無憂亦覺得君墨染太過無賴了些。
再這么下去,他的名聲鐵定要被他自個兒搞臭。
無奈之下,鳳無憂只得作欣喜狀,好聲好氣地哄著君墨染,“這輩子,我還沒住過天牢。你就讓我小住上幾日,如何?”
“你究竟是喜歡天牢,還是喜歡天牢里的人?”
君墨染憶起鳳弈也被關押在大理寺天牢之中,眸中頓生警惕。
鳳無憂狂抽著嘴角,一字一頓,“鳳弈是我哥!你想哪里去了?”
君墨染被鳳無憂猜中了心思,亦不覺得尷尬,“本王善妒,你得體諒本王。”
“你若是放心不下,大可趁夜色未央,潛入大理寺天牢看我。”
“今晚,本王定去找你。昨夜未做完之事,今夜補過?”
鳳無憂:“………”
她雖希望能早日將生米煮成熟飯,可她更擔憂會被他弄死。
穿越前,她當男科醫生那幾年倒是看過不少男人的身體。
可問題是,她從未看過像他這般夸張的。
真的不會出人命么?
即便不死,也接近殘廢了吧!
鳳無憂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她只覺君墨染過于曖昧的眼神看得她渾身發毛。
她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灼熱的視線,鄭重其事地道,“臣愿意配合調查。”
“來人,將鳳無憂押入大理寺天牢!”
赫連太后思忖著鳳無憂三罪并罰,必定兇多吉少。
縱她得以洗清其中一項罪名,還有另兩項罪名壓頂。
如此一來,她縱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逃脫東臨律法的制裁。
鳳無憂冷冷地掃了眼喜形于色的赫連太后,無數個屮艸芔茻鯁在喉頭,郁憤難紓。
宗盛瞅著鳳無憂涼颼颼的神情,不悅地質問著鳳無憂,“鳳將軍的眼光何以這般毒辣?”
“臣以為太后對臣有些偏見,正準備扮個鬼臉裝裝可愛,以博取太后歡心。”鳳無憂聳了聳肩,旋即大搖大擺地先行出了坤寧宮。
文武重臣面面相覷,他們皆以為鳳無憂被君墨染寵得無法無天,需要嚴加管教。
這不,就有幾個嘴碎的臣子義正言辭地向君墨染諫言,“攝政王,臣以為鳳將軍桀驁難馴,需嚴加管教。”
“臣附議!”
“臣附議!”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往他們臉上一掃,他們紛紛繃直了身體,噤若寒蟬。
“莫擋路。本王急著送鳳小將軍去往大理寺小住半日。”
君墨染薄唇輕啟,徑自跟在鳳無憂后頭,給足了她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