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這么直接的殺圣上肯定要問罪的。”白嬌嬌道,“您用點手段不動聲色、借刀殺人之類的。”
白勝不屑:“又不是戰場上,用不著。”
“我殺了就殺了,大不了陪上一條命。”
白嬌嬌拉著白勝:“那也不行,搭上您性命不行。”
宋寧望著對話父女實在是哭笑不得。
“岳父您來了。”宋寧上前行禮,道,“您騎馬還是坐車來的,路上還順利嗎?”
白勝看到宋寧,頓時招手:“子慕,你傷著哪里了,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我對皮肉傷治療很有方法。”
宋寧擺手,道:“皮外傷而已,我是一點事都沒有了,你再來遲半天,我傷都要愈合了。”
“你這小子,有種!”白勝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像個男人。”
宋寧和白勝一起進房里,又回頭對白嬌嬌道:“郡主,去將沈捕頭請來,陪王爺一起聊天。”
“齊王爺也請來。”
白嬌嬌見白勝不是去殺人了,頓時松了口氣,笑盈盈道:“知道了知道了。”
她去請趙熠,讓連翹去喊沈聞余。
趙熠剛到家,回了兩封信,白嬌嬌過來,他看了一眼她包著的脖子,隨口問道:“傷好了嗎?”
“好了。”白嬌嬌道,“多謝王爺關心。”
趙熠頷首:“你回去吧,我馬上就來。”
白嬌嬌應是出門。
就聽到身后趙熠吩咐伏雨:“將我房里的幾樣準備好的禮物都帶上。”
給我送生辰禮物嗎?白嬌嬌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正出門的趙熠,想知道趙熠會送什么禮物給她。
“干什么?走快點。”趙熠大步流星超過白嬌嬌,伏雨抱著五六個盒子、匣子跟在趙熠身后。
白嬌嬌特別期待,小跑著跟上。
進了宴席室,宋寧和白勝在房里說話,看見他進來,白勝起身道:“云臺,今天氣色很不錯,最近過的很好?”
“今天心情很好,晚上請你聽戲。”趙熠說著,對宋寧道,“給你帶了幾樣禮物,送你房里去。”
宋寧嘴角抖了抖,起身行禮:“多謝王爺。”
“不用。”趙熠自然貼著宋寧坐下來。
白勝一臉不解:“為何給子慕禮物,我有禮物嗎?”
“你為什么有禮物?”
“那子慕為什么?”
“他受傷了,我要撫慰他。”
白勝蹙眉想了想,覺得這樣解釋,也對。
白嬌嬌驚愕地站在門口,一腔希望全部落空。
齊王爺帶來的禮物根本不是送給她的。
“咦,你不給我嬌嬌準備禮物?”白勝問道,“今日是她生辰。”
趙熠喝茶動作頓了頓,漫不經心地回道:“我府中沒有女眷,給她送禮不合適。”
白勝想了想,覺得這樣解釋也說的過去。
白嬌嬌嘟著嘴,失望地站在門口,想了想她夫君也沒有給她送禮物……但夫君不一樣,夫君受傷了想不起來是情有可原的。
“唉!”白嬌嬌嘆氣,一回頭就看到沈聞余進了院子,低著頭沒有發現她……
她捂住自己嘴巴不發出聲,單手提著裙子,踮著腳慫著肩膀進了自己房間,縮在自己門后面。
沈聞余目不斜視地上來,清咳一聲,進了門內,白勝看到他就高興,道:“看到本王這么高興,眉眼都是笑。本王看見你也高興。”
沈聞余怔了怔,收斂了笑容,抱拳行禮道:“給王爺請安。看見王爺確實高興。”
“今晚不醉不歸。”白勝道。
沈聞余應是:“是,今晚一定陪王爺您盡興。”
“沈捕頭,你沒有帶禮物來嗎?”宋寧問沈聞余,“今天郡主生辰。”
沈聞余面色僵硬,道:“我、我送合適嗎?”
“合適的。”宋寧道。
沈聞余想上去捶宋寧。
“嬌嬌就喜歡收禮物,不論貴重,但凡送她的,她都會高興。”白勝道,“我來的時候就裝了一車來。”
宋寧揮著手:“王爺這里有我陪著,你快去準備禮物,一會兒就回來吃飯了。”
“去吧去吧。”宋寧把沈聞余推出去了。
沈聞余一臉懵地站在宴席室門口,一轉頭正好和出門來的白嬌嬌撞個對著,兩人視線一碰又迅速分開,沈聞余掉頭就出去了。
白嬌嬌縮回了房里,又悄悄的趴在地上,擠著一雙眼睛在窗戶縫偷看院子里情景。
沈聞余走了。
她松了口氣,坐在地上。
又垂頭喪氣地趴回軟榻上。
晚上設宴,請了不少夫人小姐,外院中也是來了不少人,宋寧陪著孫維力來回敬酒。
這還是宋寧來濟南府,頭一回設宴。
趙熠一改常態,和保定王兩人上座,來者不拒。
“云臺,你這脾氣改的也太徹底了。”保定王覺得驚奇不得了。
趙熠回道:“今天高興。”
“本王也高興。”保定道,“我嬌嬌長大了。”
趙熠對保定王高興的理由并不關注。
“有件事,煩心。”保定王湊在趙熠耳邊,低聲道,“兩個人……還沒有圓房。”
趙熠望著保定王,笑了。
“笑什么?”保定王莫名其妙,“你莫不是笑話子慕不行?”
趙熠喝了一杯酒,視線落在正在和王福賢胡侃的宋寧身上:“平陽年紀小,是好事。”
保定王覺得今天的趙熠,他更加沒辦法溝通了。
“去聽戲吧。”趙熠起身道,“戲臺子備好了。”
一眾官員受寵若驚。
過了白玉橋去王府聽戲。
頭一次。
闌風招呼,孫維力協助招待。
趙熠走慢了幾步,等到宋寧,道:“你有傷,不許飲酒。”
“嗯。”宋寧一邊和前面的人揮手,一邊若無其事地回趙熠的話,“王爺,您不用多關注我。”
“你不關注我,怎么會知道我關注你?”趙熠道,“但我允許你多關注我。”
宋寧無言以對:“去聽曲兒吧。”
趙熠負手回了隔壁。
宋寧將自己禮物給了白嬌嬌,笑瞇瞇地道:“昨天的事快快忘記,以后還做快樂的平陽郡主。”
白嬌嬌以為宋寧沒有準備呢,拿著禮物就哭了:“夫君你不怪我,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傻吧,我怎么會將別人的錯誤,加在你身上呢。”宋寧道,“開心些,遵從自己心意就行。”
宋寧瞥了一眼假裝掉錢在地上找錢的沈聞余,也去了隔壁。
院子里的人,仿佛瞬間消失了。
白嬌嬌再回頭時,四周除了沈聞余以外,莫說人,連嘯天和丁丁都不見了。
沈聞余也是這樣的感覺,他很清楚,昔日的兄弟們在坑他。
“郡主。”沈聞余從袖子里取了個香囊,“禮、禮物!”
沈聞余飛快地低聲白嬌嬌:“我、我去隔壁了。”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嬌嬌拿著香囊,緊緊攥著臉卻是煞白,她知道她不該要,可……想要。
偷偷跑回房里,拆開香囊,里面是一枚拇指大的雞血石。
算是中規中矩的禮物。
她有點失望卻又松了口氣。
生辰宴辦的很好,該拉近感情的拉了,該熟悉的也熟悉了,孫維力出了極大的風頭,幾乎設立在濟南府的衙門里的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認識了他。
賓主盡歡,孫維力由安福扶著跌跌撞撞上了轎子,轎子晃悠著過了隆興達的門口。
盡管很晚,但隆興達里面的燈還是亮著的。
周河剛剛回來。
隆興達是幾個分部的人都跪在院子里。
整個院中,鴉雀無聲。
“他和苗超要做什么,你們一個都不知道?”周河喝問道。
眾人點頭,其中一人回道:“二爺,我們確實是不知道。”
“當時辦王大人案件時,他心里不痛快,我們還說要不要一起找到宋世安報仇。他還喝止了我們,讓我們不要胡思亂想。”
“誰也沒有想到,他一轉頭就自己去了。”
周河氣的不輕。
他非常清楚程之為什么只帶著苗超去報仇。
他死了就死了,如今連累的隆興達聲名狼藉,簡直死不足惜。
“從今日開始,隆興達關門休整!”周河道,“開門的時間我再看時間確定。”
“再次警告各位,要想還有機會回來做事,要想隆興達還能在濟南府存活,關門休整的日子里,任何人不得私自承接案件,不許任何人去惹理刑館的人。”
“如若有人違反,一律重罰。”
眾人應是。
周河揮手,道:“收拾要帶回家的東西,明天就不要再來。”
大家心慌慌地去收拾東西。
所有人離開,周河踢翻了一張桌子,一肚子的火卻沒有地方撒。
“以為我不氣,可他風頭正盛,后臺強硬,硬不硬不亞于雞蛋碰石頭!”
“蠢貨,都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