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將白嬌嬌送回宋府,她和趙熠以及趙熺回到齊王府。
趙熺還是一頭的霧水,莫名其妙地問道:“我怎么瞧著你們都在故意挑事?”
“太子是故意要和你翻臉的吧?”
趙熺也不傻,趙弢今天的態度就是很奇怪,趙熠的反應也很激烈。
“不然呢?你以為真的是意外?”
“那他什么意思?”趙熺不懂,頓了頓驚恐地道,“他要逐個弄死咱們?”
他說的咱們,是三位王爺。
“暫時您沒事,寧王放心!”宋寧道,“不過,明天早朝應該都是彈劾齊王爺的奏疏。”
趙熺問道:“彈劾什么?大傷國朝唯一太子皇子,謀朝篡位?”
“也差不多了!”趙熠面無表情地道。
趙熺驚呆了,質問趙熠:“你明知道他有這個想法,你還打他?”
他算是想明白了,那塊石頭應該是趙弢自己準備的,他和趙熠起爭執然后石頭掉下來,誰知道趙熠沒在他的算計內,先擰斷了他的手。
石頭如期掉下來。
雖是扯皮的事,但趙熠把人手擰斷了,卻又遞了話柄。
“這、這叫什么事兒?!”
趙熠白他一眼:“你坐下來,轉的我頭暈。”
“王爺。”宋寧對趙熺道,“事實上是齊王爺不管擰不擰他的手,今天的結果都是既定的了,這是太子籌謀的結果。”
不管是看似錯漏百出還是周全周到都無關緊要,反正他要的是結果。
趙熺咦了一下,咕噥道:“是嗎?”
常玉帶著人送晚膳進來,他們在太子府沒吃晚飯。
“用膳吧二位王爺,小宋大人!”常玉帶著人擺膳,三個人對面坐下來,趙熺越想就越想不通,“那他明天準備彈劾你什么?怎么弄死你?”
他說完,趙熠和宋寧都看著他。
“看我作甚?”他問道,“我問你們呢。”
趙熠白了他一眼。
宋寧也沒有說話。
目前趙弢能做的事,可以對趙熠起到傷害的事情并不多。
“你們倒是說話啊!”趙熺道。
宋寧聳肩:“現在還不知道,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要是王爺您不放心,明天早上去金殿上朝就行了。”
宋寧也頭疼啊,這一天來的比她預期的早了很多。
她要怎么辦?
“那你明天早上去不去?”趙熺問她,“你不是一向吵遍天下的嗎?”
宋寧看向趙熠,趙熠也看著她,兩人一個挑眉就知道了對方的打算和想法,宋寧道:“我不去,明天早上沒有我發揮的余地,去了也是挨打。”
“你還能挨打?”
“當然,沒有準備好的臨場發揮不是我的強項!”
趙熺撇嘴:“那既然明天要早朝,那我早點回家睡覺去,早睡早起方便吵嘴!”
他說著又對趙熠道:“云臺莫怕,天塌下七哥還在呢。”
“多謝了!”趙熠揮手。
趙熺很驚訝:“你莫不還真的害怕?”
“滾吧!擰斷他手腕他要是能要了我的命,他也不需要用這種卑劣的方法來算計我了。”趙熠不屑道。
趙熺想想覺得有道理。
“反正我先回去睡覺,明天早朝見吧。”
“我先回家把元先生都找來。”宋寧道,“順便和我的父親大人商議一番,他對朝局想的角度和我們不同。”
他們想的更多的是進攻,她也一直是攻擊別人,關于防守,宋延徐的辦法可能會多一點。
“讓秋紛紛駕車送你。”他不好去,一旦去了有宋延徐在,就會談的有顧忌不痛快。
時間還早,宋寧坐車回家,路上還很熱鬧。
她開著車門望著外面發呆,秋紛紛見她如此,安慰道:“大人,其實……這種事王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當年五皇子被害我們王爺被冤是兇手的時候,王爺就處理過這樣的事,他有經驗的。”
“您別擔心。”
宋寧搖頭:“我沒想這事兒,只是怕你走過了糕點鋪子,我打算給家里捎兩盒點心。”
秋紛紛哭笑不得。
買了幾盒糕點,宋寧讓秋意送去給家中女眷,除了宋老夫人那邊。
宋元時和她一起去找宋延徐。
“我下午就聽說了,太子府里那么多人看著,傳言齊王爺殺氣騰騰,如若不是有人攔著,當時就要殺了太子殿下了。”宋延徐道,“實際情況,可是如此?”
宋寧搖頭,描述了一遍。
宋延徐的面色也就變了:“這傳言有理有據……那就不是傳言,而是有人故意散播的了。”
“確實沒錯!”宋寧問宋延徐,“父親大人有什么好的辦法?”
宋延徐的臉色很難看,因為他們想到了某一種可能。
這很可能會讓他們前期所有的努力,付諸流水!
“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樣!”宋延徐埋怨可不敢對宋寧露出不滿,他道,“只能明天早朝走一步看一步。你要不要去,我帶你一起。”
宋寧道:“您要是不知道說什么,那明天就什么都不要說。”
“不單單您,別的幾位大人也都做壁上觀。”
宋延徐問道:“那你一個人行嗎?”
“我也不去!”宋寧道,“我有別的事情要做。”
宋延徐想問她做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怕她不說。
“我們先出去一趟,這幾日我會告假在家,父親大人有什么事回家來告訴我就行。”宋寧對宋延徐道。
宋延徐點頭,他還是非常信任宋寧的辦事能力的,她要做什么目前以他所見,還沒有不成的時候。
第二日早上,宋寧沒按時到衙門,和宋元時賴在家里下棋。
兩人開著門,來來往往的下人們瞧著都覺得奇怪,也沒有多說什么。
不但是他們兩個人賴著,就連魯青青和喬四都沒有去衙門,烏憲也告假了,幾個人都窩在房里說說笑笑的鬧騰。
“大爺,馬道長呢?”秋意抱著兩件春天的道袍,提著一籃子水果:“他請奴婢給他縫的新道袍,但奴婢這兩天都沒有看到他。”
她將東西放下來,朝里面看看,沒看見馬三通。
宋寧道:“他要去辦重要的事,這段時間都不會回來。”又道,“衣服就放我房里,得空我安排給他送去。”
秋意覺得奇怪,馬三通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難道也去煉丹了?
“大爺,馬道長不會和那個誰一樣……”秋意欲言又止,一臉驚恐,宋寧白她一眼,“你今年多大了,挑個夫婿吧,早些成親早點生娃。”
秋意看了一眼宋元時,臉一紅:“好好的,您、您說著個干什么?!”
“你太閑了啊,成親了就不閑了。”宋寧道。
“大少爺,您管管我們她吧,您看他說話!”說著,跺腳走了。
宋元時默不作聲地下棋。
秋紛紛進門內來,宋寧和宋元時都看著他。
“怎么樣?”宋寧問道。
秋紛紛低聲道:“他們所有人一夜寫好了奏疏,從不同的角度說我們王爺結黨朝野,圖謀不軌!”
“柴大人幾位大人說話了嗎?”
秋紛紛搖頭。
宋寧點頭。這就是趙弢和唐太文要的結果,把她和宋延徐結黨拉攏的事,套在了趙熠的身上。
官員結黨爭的是權,王爺結黨爭的可就是皇位。
這是大逆之罪。
“這么說,太子爺是不是將謀逆的證據都準備好了?”宋寧問秋紛紛。
秋紛紛回道:“除了結黨沒有其他謀逆的證據,但搜集了許多不敬圣上、欺君等罪狀。”
“譬如在御書房摔杯子,比如在封地從不回京過節拜年,比如撒謊濟南府稅收……還有好些我一時沒記住!”
房間里魯苗苗哼哧哼哧地道:“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王爺怎么辦?”喬四緊張地問道。
“王爺自己禁足了。”
“自己禁足?為什么?”魯青青不解。
“對方準備這么充足,王爺自請禁足才是最好的,免得天天在早朝上爭執,這也不符合王爺一貫的行事作風。”宋元時道,“人在家里,外面鬧翻了天也不關他的事。”
“欺人太甚!”魯苗苗拍桌子道,“大人,我們要為王爺報仇,豈有此理!”
宋寧點頭:“關門!”
秋紛紛反手就將房門關上,走了進去,隨即也驚住了一下,就見從桌子到地面全部都是卷宗。
刑部、大理寺、戶部的往年卷宗。
他們昨晚上搬回來的。
“兄弟們,沖!”宋寧道。
魯苗苗也跟著道:“沖!”
大理寺中,大家人心惶惶也沒心思做事,討論著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今天督察組要是不來,咱們又是一天的例錢。要不,去求小宋大人吧?”
“……他和王爺是同黨,要是我們去求他的話,會不會被打上同黨的標簽,和太子爺成了敵人?”
這話一出,本來想求她的人,紛紛后退。
有人道:“求個屁,有了昨天太子府的事,加上早朝上的態度,督察組還能不能繼續,可真不好說。”
“啊,對對!督察組可是小宋大人和柴思廷他們一起弄的,太子和唐大人他們不可能同意的。”
“這下好了,咱們不用再受督察組的逼迫和窩囊氣了。”
大家說著,唐太文也是趾高氣揚地下朝回來了,視線掃過所有人,道:“督察組讓你們寫的那東西,都不要寫了。都好好把手里的活做好!”
眾人異口同聲應是,前所未有地對唐太文表示感謝。
“大人,那扣掉的俸祿,還……”
“本官在這里,看誰敢扣大家的俸祿!”唐太文拂袖,想起什么,問道:“宋世安來了嗎?”
大家都搖頭:“……說是身體抱恙,要休息幾天。”
休息?她是不敢來了吧?!
(本章完)